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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了黃少天眯著眼手撐著桌子反而直理直氣壯地說,「家主費心費時地教我,是我學不會浪費了家主時間。我也沒什麼好給家主做補償的,就這樣吧,我要是學會了五句,就剛才這樣來一下,我要是學會一頁,我晚上聽你一次。按照一天清算,家主你看這樣行嗎?」
大大小小地談判見識得多了,喻文州還沒見過黃少天這樣開條件的,這怕是之前跟著誰學會的以退為進,所以明知道對方是在戲耍自己,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喻文州從善如流地笑了笑,黃少天開出的條件他自然很願意接受,反正也就黃少天能開出這樣令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了。戲耍了黃少天一上午的喻家主這回終於是好好地教,兩個人在辦公室一直折騰到了大半夜。
大晚上的家主沒走,藍雨的其他人都不敢走,生怕半夜有什麼安排,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不敢放鬆。最後直到黃少天戴著口罩和家主前後腳離開藍雨了,眾人才鬆了口氣各自去找樂子。
到最後黃少天不是學不會,是學不動了。好在鄭軒比較靠譜,送來了個新研發的傳譯器,小小的晶片貼在耳道里從外邊根本看不出,雖然解決不了所有的語言問題但是足夠能應付日常不露破綻,黃少天這才算是又過了一關,同時心裡把蕭恆千刀萬剮八百次。
傭兵集合的時間近在咫尺,黃少天整天待在藍溪閣,黑牢的資料太稀少,就算是有蕭恆的支援都不足以制定萬無一失的方案,鄭軒他們在歐洲待過一段時間,因為當時出於東躲西藏的境地,也沒能有個安全完整的信息網,只好幫著黃少天儘可能地在出發前搜集情報。
喻文州還在因為黃少天要為了蕭恆赴險的事耿耿於懷,就算黃少天反覆保證一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會立馬撤出,但他們彼此都知道黑牢這種地方不是想走就能走的,進去之後不被拆穿,自保已經是萬幸,更別提偷一個人出來。因為答應過黃少天會尊重他的意願會信任他,喻文州就算再生氣和不願意,都還是默許了黃少天一次次往藍溪閣跑。
歐洲之行,蕭恆礙於避嫌和尷尬的立場,不能被發現背後的主使者是他,所以不能幫黃少天太多,而喻文州能做的更是少,亞洲和東南亞這塊的信息網才剛剛上了軌道,歐洲這塊鋼板他才剛要插手,力所不能及的狀態令喻文州好幾次差點因為自我厭惡和壓力又發病,好在黃少天還沒離開,他知道喻文州不能和自己一起去歐洲,他也知道喻文州的壓力,他什麼都不說,只能再倒計時來臨之前的每一天陪著喻文州,有時候喊他家主有時候喊他名字,擁抱親吻的時候彆扭地喊他哥哥。
「這一次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藍溪閣為了我們,我願意去冒險不是因為欠了蕭恆一個人情,而是我想和你一起把藍溪閣的版圖做大,你答應過我的,把我們應得的都拿回來,這件事我要和你一起。」黃少天的決心無人能夠撼動,更別提他是為了喻文州和他的未來。
出發的日子還是到了,因為做了假身份黃少天選擇上了蕭恆安排的郵輪出境,他和目標隊伍同一天入境,在第一個晚上,蕭恆給他物色好的東亞的隊伍還沒有互相熟悉前就潛入了他們入住的酒店,趁著目標落單的機會下了手。為了逼真黃少天甚至還在臉上做了點傷疤偽裝,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了狸貓換太子。屍體是蕭恆安排的人幫著處理的。
入境第二天,黃少天跟著所有集合的僱傭兵一起上了黑牢接應的車,正式脫離了任何人的掌控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繫。
入營檢查的時候黃少天因為胳膊上的抓傷被人盤問,這傷是在殺那個R國人的時候留下的,畢竟是正兒八經退役特種兵,黃少天要一個人強殺還不落痕跡是不可能的。盤問他的人腰上的武裝帶上各種刀和槍,還有一根鋼棍,嚴厲的問他傷是怎麼來的,黃少天散漫地掰了掰手腕,比了個粗鄙的手勢,說是第一晚找到的那個妞抓得。盤問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冷哼了一聲,估計是想這個個子不高的亞洲人居然一個晚上都憋不住,說不定過不了選拔第一輪就能被抬出去,於是抬手放他過了。
檢查完之後所有人要卸下身上的一切裝備上交私人物品換上統一的作戰服,然後套上紛發的頭套被安排上了兩輛底下運載車,黃少天心裡咯噔一下,被蒙上了視線他只能憑藉感官大致記住路線,這樣模糊的狀況如果他要帶著一個人走陸路離開很容易在混亂中產生錯亂走錯道。而更出乎黃少天意料的是,下了車之後他發現所有的傭兵選拔是在地下三層進行,訓練和活動範圍也僅限在這一層,根據蕭恆的情報,真正用來關押犯人和黑牢的核心,是在地下五層以下,而通道處都需要高級通行證才能通過。
也就是說在訓練期間趁著人多摸准地下結構再找到目標逃離的方案是不可行的了,如果黃少天在拿到通行證之前就被選拔淘汰,這件事就做不成了,但他看了看周圍的傭兵們,一個個不是比自己高就是胳膊比他腿還壯,之前檢查的時候有好幾個人的背上的疤過儀器的時候都滴滴響,那是被彈片嵌入肉體無法取出後造成的,不少人是真槍實彈地上過戰場。更別提他們通過所有的檢測之後被扣在脖子上無法取下的頸環,每個頸環上都有他們對應的,內置式的定位儀可以隨時監管他們所有的位置和坐標,一旦發現異常,通過卡在頸椎上的金屬片釋放的電流足夠令任何人瞬間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