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畢竟白吃了一頓,還是味道絕美,好處難以估量的大餐,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有點兒太失禮了。
芥川言簡意賅:「不用,在下來做就好。」
太宰已經優雅至極地捲起袖子,笑道:「怎麼能讓敦一個人收拾呢?當然應該我們一起了。」
「不過...這樣睡很彆扭吧,明天會腰痛的吧?」看著紙月烏擰成麻花的姿勢,敦一臉糾結。
太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紙月烏扭轉的腰上,只見襯衫捲起,露出一截充滿男子美感的細白腰肢,清瘦而不失力量,一收一束,線條美至毫巔。後腰有一處小小凹陷,讓人好奇按上去的反應——是否能讓氣質清冷的青年渾身一顫,無法反抗地柔軟下來。
但太宰最後也沒有驗證他的猜想。因為芥川飛快上前,一手攬住紙月烏腿彎,另一手按在他的脊背,手指輕輕一拂,捲起的襯衫便垂了下去,遮住了那無比美妙的風景。他輕輕鬆鬆地將人抱起,幾步放在榻榻米上,動作輕柔,不失風度。
太宰抱著臂,在一旁似笑非笑道:「芥川,你長大了。」
芥川低下頭,道:「在下只是感激紙月先生的厚待。」
太宰嗤之以鼻。
他慢條斯理地脫下卡其色風衣,蓋在紙月烏身上,「我理解,畢竟,我也同樣感激。」
芥川盯了那風衣一會兒,沉默不語。
那邊,敦已經快活地掃了地,又收拾了盤盤碗碗,這些都是他在孤兒院做熟的了,看到兩人終於把紙月先生安排得妥妥帖帖,忙道:「太宰先生,請幫忙刷一下這些盤子好嗎?芥...芥川,麻煩你擦一下桌子?」
「沒問題。」太宰施施然捧著一摞盤子去了後廚,芥川也擰了抹布,利利索索擦起了桌子。
大家都是單身狗,家務活做得很熟練,尤其芥川還有個妹妹,照顧人更為細緻體貼,仔細檢查了一圈水電,關上窗戶,看到後院的貓碗空了,還添了半碗貓糧,並把後門鎖好,堅決反對一隻匍匐前進的胖貓進來打擾紙月烏。
等三人收拾妥當,關上燈,從『紙月居酒屋』出去,天已經黑了。路燈下,簡簡單單的告別,然後兩人向東,一人向西,仿佛剛才的舉杯歡宴只是一場夢境。
但心裡是否多了什麼,少了什麼,誰又能說得准呢?
敦跟在太宰身旁,努力追上他的步伐,眼睛亮亮道:「太宰先生,我好羨慕這種生活啊,開一家自己的小店,做好吃的食物,想什麼時候工作就什麼時候工作...」
太宰輕笑一聲,慢悠悠道:「首先,你得有開店的本錢,其次,你得有不開張就能養活自己的錢。」
敦想了想他空空的錢包,不做聲了。
太宰道:「不過呢,有夢想是好事。等你到了60歲退休,並找到下一任雙黑接替工作,也不是不能試試。」
敦:「...請不要說這麼可怕的話!」
太宰伸了個懶腰:「唉,真是羨慕福澤先生和森先生啊,沒看到他們現在都不怎麼出現嗎,就是為了退休做準備。說什麼歲數大了身體不好,那麼早退居幕後真的好嗎...欸?」
敦正專心聽著,聽到太宰突然一頓,忙問道:「太宰先生?」
「沒事。」太宰微笑著擺擺手,「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
第二天清晨。
紙月烏從睡夢中醒來。
捂了一會兒頭,紙月烏有點兒不敢置信。
他就這麼睡過去了?毫無防備?
是昨夜的氣氛太好,還是月色似曾相識?
他晃了晃頭,把這些壓在心底,腿一動,才發現身上搭著一件風衣。
卡其色,淡淡的木質香調,布料厚實,太宰的風衣?
紙月烏:...怪不得一晚上那麼熱。
撕掉快過時效的清涼符,紙月烏回到樓上浴室,隨手把風衣扔進洗衣機里,然後進入靈宮空間。
紙月烏的靈宮空間無邊無際,廣袤無垠,靈氣充沛,處處瓜果飄香,仙草玉藥。
他騎上一頭溫順的白牛,很快來到了他建造的殿宇。
亭台樓閣,玉石欄杆,雲霧繚繞,美輪美奐。
後殿閣中,繚亂的輕紗掩映著兩口湯泉,一口冷徹幽幽,青色如碧,一口熱氣蒸騰,乳白似湯。
紙月烏在青色玉泉中洗了個冷水澡,肌膚清透,冷白似玉。披一件白袍,將長發以熱力烘乾,束好,躺在玉榻上,找回了以前世界的感覺。
讀了一會兒書,紙月烏本想將就將就,隨便吃些果子充當早飯,但突然想到,為了整理當地美食,他預約了很多餐廳。其中一家早餐,好像就是今天。於是他一個轉念,退出靈宮,重新回到現世。
鐘錶秒針一抖,時間未動。
簡單打理一番,紙月烏打開後門,將垃圾放在門邊。
這時,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的大黃不顧蛋蛋的憂傷,迫不及待地跑過來,沖他喵喵道:「...紙,紙先生,小生...我有話與您說!」
口吻竟和素日的大黃截然不同。
紙月烏卻沒有任何的驚奇反應,頭也不回道:「先去吃早餐,回來再說。」
「這...這,那我靜待紙先生回來。」大黃雖然十分失望,卻很有禮貌地道。
紙月烏『嗯』了一聲,關店,鎖門,一氣呵成,今天的紙月居酒屋,註定又是不能開門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