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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怎麼會偶爾故意彎腰,肯定是在向它展示翹臀...但其實我那女下屬只是向過路的大佬行禮而已...而且,也不知道誰把怪物說的傳出去了,造謠我那女下屬和怪物戀愛...這這這...唉,好好的一個姑娘,還是我戰友的未婚妻,哭著跑回家去了,誰知道,就連我那戰友都信了?!質問她是不是隱藏著什麼人外之戀的重口味...我去,簡直了,無語了,唉!都是我的錯!」
太宰安慰他道:「怪物這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發個澄清,我再陪你去和她未婚夫談談,當然我個人建議,這種未婚夫不要也罷...事情還是很好解決的。」
「但是,但是,」那軍方人員簡直是一臉哭喪相了:「這怪物不是自己爆頭的呀,是我那女下屬破壞紀律,親自出手給弄死了,她以為這樣,我那戰友就會相信她...結果,我戰友打電話跟她說,要不是你心虛,你把怪物弄死幹什麼?我聽不慣,就搶過電話罵了他幾句,結果他現在懷疑,我和女下屬也有一腿,要把我們告上軍事法庭...」
第42章 開課了
聽到這樣可笑的事, 太宰反而嚴肅了,道:「有沒有讓你戰友做個測試,我懷疑他被污染了。」
畢竟這些話不像是人說的。
軍方人員一驚, 小聲道:「您也這樣覺得?我還以為是自己多想...這兩天忙, 我本來打算等空閒下來,我們三個, 我, 他, 還有他未婚妻, 約個地方, 大家坐下來談談,把事情講清楚,別造成什麼誤會...但要是他真被污染了,這事情可就拖不得了...」
他發了一會兒怔, 像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又下定了決心, 道:「我明白了,等下我就去上報。如果真是污染, 事情也說得通了...」
這時,房間裡最後的軍方人員終於檢查完畢, 確定沒什麼遺留物後, 拖出來一具很大的裹屍袋。
太宰看得出紙月烏感興趣, 於是問道:「能讓我們看一眼嗎?」
那軍方人員醒過神, 連忙道:「可以, 當然可以, 只要您兩位不嫌噁心。」
於是, 裹屍袋被拉開一條縫, 露出了那具和人沒什麼關係的屍體,仿佛一個腫脹流膿、紫青色的肉球,勉強可以稱之為頭的地方,確實長著兩張臉龐,竟還保持著死前的神態。
「對了,怪物的觀察日誌和心理分析記錄還在吧?拿給這位先生看看。」軍方人員看紙月烏與太宰形容親近,也存了幾分交好的心思。
紙月烏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一張滿是自卑自憐的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瞧不起它,針對它,迫害它,而那自卑中,卻又蘊藏著一股隨時應對挑釁的神氣,好像不管別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即使與它毫無關係,都要上趕著對號入座,然後大聲質問:你是不是在說我?!唯恐一時不察,以致於讓別人冒犯了它。
它用最縝密的態度,呵護自己少得可憐的自尊。就像用指頭大小的布片,愛憐地遮住自己的襠/部,草木皆兵地應付周圍。只要捕捉到一點兒和它有關(有關????)的跡象,比如綠菜葉子、細麵條、報紙上的花邊新聞和一隻臭蟲,都給它充分的理由發瘋反擊。
等別人退避三舍後,它又咒罵著這見鬼的世道:它明明是世上最慘的小可憐,可卻沒人理解它的苦痛,憐惜它這朵嬌花!
而另一張臉,非要形容,就是——
它長得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
那雙微眯的眼,輕挑上揚,邪魅狂狷。雖然糊著厚厚一層眼屎,眼毛稀疏,眼球血絲爆炸,但那魅力四射、含情脈脈的目光,又豈是眼屎能擋得住的?
就像陽光能穿越大氣層,到達地球,它的目光,也能穿過世俗膚淺的認知,直達姑娘們的心裡,黏連著姑娘們的靈魂,使她們對自己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所以,姑娘們那些情趣般的小暗示,它都非常理解,且能準確解讀:她看我,她心裡有我,她喜歡我!
她解開扣子是想誘惑我,彎腰是想勾引我!那還等什麼?大聲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然後果斷地上啊!
什麼?她拒絕了?說有未婚夫?嗐,姑娘都是這樣假惺惺的,嘴上越說不要,心裡越興奮,說不定還想讓我和她未婚夫一起呢。不就是想讓哥們當舔狗嗎,來啊,哥舔你就是了...】
記錄戛然而止,結局在裹屍袋裡。
怪物屍體上一共八個彈孔,均集中在致命位置,可見那姑娘的『假惺惺』,實際上是再誠懇不過的大實話,可惜,某些自我感覺良好的貨色,非得喪命才肯相信。
軍方人員見他看完了,突然沖隊尾道:「花禾啊,快過來見見兩位先生,這位太宰先生是高層都敬仰的大人物,你也來認識一下。」
其他人默默地讓開,露出站在最後的一個姑娘,容貌清麗,像是一朵沾著露水的百合花,眼周淚痕未乾,衣服上還濺著點點黑色的血跡。
她含著眼淚,對軍方人員搖了搖頭,反而更往後退了幾步,軍方人員很急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太宰,最後無奈地嘆了一聲。
紙月烏明白了,這位軍方人員也是病急亂投醫,為了減輕這女下屬即將面臨的懲罰,竟求到太宰面前,讓他能幫著美言幾句。
太宰輕柔地微笑著,那軍方人員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太宰先生,是我糊塗了,我倒不是為了自己,主要就是覺得這事太憋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