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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黃已經寄了,但江湖上處處有它的傳說,死後依然被釘在恥辱柱上。
藥郎端著兩杯飲料進來,瞥了一眼正在播放的畫面,笑了笑:「我都不記得了,真虧他們能還原出來。」
紙月烏將紙條放在一邊,往床上一倒,拍了拍身邊,道:「一起看。」
窗外刮著寒風,不適合出去,紙月烏已經打算用看動漫的方式消磨掉這一天了。
論和動漫主角一起看動漫是什麼感受?
紙月烏的感受是,可以隨時劇透!
看到不懂的地方,就扯扯藥郎的袖子,問:「那個童子是怎麼出現的啊?好詭異。」
「老闆娘是幕後兇手嗎?」
「真虧你有耐心慢慢探查這一切,要是換我上,直接就把客棧掀了,然後帶著孕婦換一家住。」
而藥郎對他的問題笑而不語,他知道紙月烏不是真的想得到答案,要是劇透得太明白,說不定月哥哥反而會不滿。
「...等等,這是我?」紙月烏望著從藥郎身形中分出的金紋魔相,沒想到還有自己的戲份。
藥郎瞥了一眼,笑道:「加在這裡,倒很巧妙。」
紙月烏也覺得不錯。
他與藥郎,本該是合為一體的。
說起這個話題,紙月烏有些鬱悶。
自從和藥郎相認,兩個人不是沒有做過親密的事情,但每次都是淺嘗輒止。紙月烏倒不是對此類事情有多熱衷——修道者清心寡欲,很能控制自己的欲求。
但戀人表現得太過理智,卻也容易產生懷疑,是自己的魅力不夠,還是戀人的能力不行?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很難讓人感到愉快。
紙月烏一邊狀似認真地,看著藝術加工過的藥郎過往,一邊忍不住胡思亂想,當看到背景中些許露骨的圖案後,他輕輕抓住了藥郎的手。
察覺到懷中人的小動作,藥郎低下了頭。
紙月烏的臉在這一刻仿佛燒著,清冷自持的人一旦放開自己,效果異常驚人。他叼起藥郎的衣襟,鼻尖在他的鎖骨上蹭了蹭。
藥郎怔住了。
畫面上的和尚們正做著陰私的把戲,細細的聲音像撓人的鉤子,懷中素來清冷的白雪覆上了一層粉,像一塊清甜誘人、急待舔舐的冰激凌。
陰冷寒冬,暖融融只穿單衣的屋子,還有什麼比吃冰激凌更愜意的嗎?
藥郎的眼睛跳動著光芒,俯下身去,溫柔地含住了冰激凌的尖尖。
他一直苦惱於自己並不完整,期待一切圓滿後,再給他的戀人最好的體驗,但在心愛之人的身邊時時隱忍,何其困難?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暗暗地解決,不希望露出急迫的面孔,嚇到了他乾淨矜持的少年。
但沒想到,少年也是想要的。
發覺了這一點,藥郎從心底泛起微笑。
本想等到一切完美的想法悄然打消,原來只要彼此喜歡,一切時刻都是最完美的時刻。
屋內的溫度不斷升高,兩人都是初次,選擇了一個常規的姿勢,像是第一次寫情詩的少年,充滿好奇地揣摩、學習、應用、實踐。筆落在雪白的紙頁上,輕點出優美濕潤的筆痕,無數靈感急欲迸發,懷著喜愛的心情,寫出最美的詩篇。
然而正待落筆時,窗戶突然被『轟』地炸開,風雪魚貫而入,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藥郎寬大的袍服一卷,將神色迷離的少年攏入懷中,氣機擴散,將人遮得嚴嚴實實。
一個大冬天光著大腿的美艷女人,踩著一地玻璃碎屑,走了進來。
她盯著藥郎的臉,有些發怔,莫名覺得眼熟,但紙月烏才是她此行的目的,於是開口道:「紙月烏,在嗎?」
紙月烏已經清醒過來,從藥郎臂彎中探出腦袋,聲音冷得像結了冰碴:「你是誰?」
「呵呵,不記得妾身了?」羽衣狐撩了撩頭髮:「金翅鳥的味道真不錯,哦對了,你母親也是我見過的最不自量力的人類,這麼多年也很難忘懷呢。」
藥郎沉了聲音,道:「龍姬?」
「你知道我?」羽衣狐笑道:「龍姬不過是我的一個身份,其實呢,我是氣運公司的人。」
「紙月烏,你當年殺了我和兒子,現在,你又搶奪公司的氣運,成為了氣運公司的通緝犯,我們的梁子,可是結得不小呢。下一個世界,我在妖怪世界等你,希望我們能徹底解決。」
「當然,如果你害怕了,也可以不來。」羽衣狐輕輕一笑,「現在的我,可是今非昔比,讓我瞧瞧你有多少長進。」
羽衣狐一邊挑釁,一邊飛快退走,她不敢多留,怕打臉來得太快。
紙月烏也就是沒穿衣服,否則三刀削了這個煞風景的玩意兒。藥郎抱著戀人,也不方便出手,最重要的是,羽衣狐溜得太快,話沒說完,身形已經退了有八丈遠,讓人搞不清楚她是來搞事還是來搞笑的。
換了一間乾淨的房間,藥郎把氣得臉色鐵青的少年塞進被子,勸道:「何必動怒?她既然邀請了我們,走一遭也就是了。」
「我懷疑她故意挑釁,想引我們進陷阱。」紙月烏漸漸恢復了冷靜。
「那又如何。」藥郎低啞道,簡單四字,卻蘊藏著強大的自信。
也是,天上地下,能傷害兩人的也不多。
紙月烏想明白了,便果斷決定,會一會這位當年的龍側妃,想起她做的事情,現在依舊是一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