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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介紹!」不死川實彌手一揮,刀已入手,刀尖直指紙月烏的臉,冷聲道:「你是在無視我們嗎?」
其他柱一言不發,顯而易見,他們對紙月烏剛才刻意的無視行為,也感到非常不爽。
紙月烏冷冷地掀起眼皮。
而比他更快的,是藥郎。
退魔劍擋在刀光之前,藥郎一聲不發,唇角一勾,屈指一彈,那柄削金斷玉,斬斷無數鬼之頭顱的日輪刀,竟在眾目睽睽間,碎成了星點。
正想出言勸阻的主公愣住了。
所有的柱都驚呆了。
紙月烏『呵』了一聲,像一記有力的巴掌,扇在了柱的臉上,『啪啪』脆響。
沒錯,他故意的。
這個世界與文野世界不同,正處於搖搖欲墜、瀕臨破碎的邊緣,急待拯救。
然而,世界之子們卻還在專注內鬥,互相廝殺。且只一眼,紙月烏就看出這些純靠□□力量,宛如苦行僧般修煉的鬼殺隊戰士,是多麼地消耗己身,且上限不高。
這種修煉路數,從一開始就走歪了。可以說,除了最頂尖的戰士,基本上沒幾個能和鬼抗衡。而鬼的進化本是不錯的變強路數,可又有不能忽視的弊病:吃人、怕陽光、連紫藤花都受不住。
和文野世界的世界之子簡直沒法比。
因此,紙月烏有點氣。
倒不是氣這些柱的態度,而是氣此間天道,真是會使喚人。
他在這裡,也沒有類似太宰、中也的組織內人員幫助。
而柱對他們的態度也顯而易見:防備、警惕、不信任。
就算他好言好語地解釋一番淵源來處,估計這些人也不會信多少。
他也懶得那麼做。
所以,為了快速實行計劃,必要的下馬威是要給的。
不過,藥郎搶先出手,他是沒想到的。
藥郎放下劍,淡淡道:「我看不慣別人用刀指著你。」
紙月烏哼笑了一聲,抬起手,並指,向柱們一指——
太快了。
刀光散射在眾人眼中,眼花繚亂宛如死亡逼近,後背的冷汗『唰』地冒出,這一瞬間,大家只有一個想法,如果鬼有這樣的實力,還打什麼打!
最強的底牌接連翻開,甚至有人突破了上限,在極度恐懼中爆發實力,然而紙月烏製造了混亂後,就轉過頭不管了。
他看向這位文弱的主公,發現此人當真好定性,即使察覺到情況不利,也只是手指顫動了一下。
對於這個氣質溫和、即使受疾病折磨,仍然以一己之力扛起鬼殺隊大旗的主公,紙月烏印象很好,於是放緩了語氣,輕聲道:「我可以治好您的身體,但條件是,我想把您信任的隊員變成鬼,可以嗎?」
...
狼狽。
躲過了所有刀光後,鬼殺隊員們心中,只剩下這一個詞。
實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
義勇的衣襟破破爛爛,像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宇髄天元嘴裡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念叨著:「華麗...太華麗了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的柱更是沒好上多少,眼神都透著死裡逃生的驚恐。
這些刀光,看似散亂,實則每一道都包含無上刀意,精妙無雙,奧妙無比。
乃至他們這些用刀的人見了,簡直自慚形穢,覺得自己不配用刀!
炭治郎在一旁看完全程,已是如痴如醉。那些刀痕仿佛音符,在他腦海中連成曲譜,火光搖曳,無比清晰地浮現出父親敬獻神曲的情景。
眾人看紙月烏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但紙月烏卻沒什麼自得情緒。
這些世界之子只是太年輕了,殺得太少了。
如果像他一樣,殺了足足百年,肯定成績更為出色。
他等待著柱們修整妥當,才繼續剛才的話題:「您一定十分不解吧。」
主公苦笑著點點頭:「您突然說這種話,實在令我嚇了一跳。」
紙月烏不賣關子,從事情的淵源講起。
所有人如聽天書,滿臉都是『你在講故事吧?』『這個人沒事吧』的表情。
可再轉念一想,這位紙月先生實力強大,一人就能顛覆整個鬼殺隊,再加上那個出手驚艷的賣藥郎,實在沒理由大費周章 編故事、騙他們。
「但世界毀滅、氣運公司、鬼也可以是世界之子...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一個異色雙瞳的少年淡淡道。他遮掩住半張臉,脖頸盤繞著一條小蛇,詭異而俊秀。
「你們信不信不要緊。」紙月烏道,「就算你們不配合,我也會做我要做的。」
他對天道許諾的氣運勢在必得。有了氣運和天道首肯,他與藥郎才能繼續穿梭世界,尋找散落的法相,幫助藥郎擺脫深淵束縛,獲得重生。而他自己,也不想再被天道針對,想要擺脫『天厭之人』的宿命。
更何況,藥郎當初一次次死去,散盡金羽,才換來的金羽伴生者,怎麼也不能讓氣運公司給糟蹋了。
看看這一園子的美強慘們,哪個識海里不是積攢著厚厚厄運,金羽失輝?
看了就氣。
紙月烏煩躁地敲了下桌面,被藥郎握住了手。
他搖了搖頭,勸道:「莫急。」
紙月烏輕輕呼了一聲,繼續道:「所以,我要解決鬼吃人怕光的問題,這樣的話,鬼便不再是鬼,僅僅是一種強大的變異。為了提升你們的實力,我要將你們全部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