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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來不及了。
在許思行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臉上那讓他窒息的濕布巾被取下。許思行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感受到了劫後餘生。
「我看到了,你的肩章,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少校了,想必以後前途無量,我很想有一個像你一樣有能力的朋友,前提是,你也願意將我看做朋友。」
「你就是這麼對朋友的?」
「沒辦法,你們中國軍人的骨頭都硬,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怎麼會願意跟我做朋友呢?」
「要怎麼做,才算是你的朋友?」
「告訴我你們的人數,位置!」
許思行笑了「我的任務原本是要將你帶回,但是看現在的天色,已經黑天,過去了至少四個小時,想必他們已經知道你反水了,你原本可以與我們合作,全身而退。但是瞧瞧,你做了什麼愚蠢的決定,竟然還妄想著拿捏我們,不要太天真了好吧!讓我想想,你是想要做什麼,該不會是要幹掉我們,然後拿著我們的項上人頭去向那個毒梟表忠心吧!」
「這不需要你來操心。」
「你花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能獲取人家的信任,以為幾顆不知來路的人頭就能獲取到了麼?」
「我說了,這不需要你操心!」
許思行搖搖頭「嘖嘖,這麼暴躁,怎麼幹大事?」
許思行的態度激怒了線人,他舉起針管,對著許思行「少校同志,看到這個針管了麼?裡面的是我們研究出來的最新的貨,只需要一點點,就一輩子都離不開了。你現在順著我,什麼都好說,不聽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許思行看著這針管,身體顫抖,他怕了。
他不怕死,他嚮往死亡,嚮往向英雄一樣的死去。他做夢都嚮往著一個這樣的機會,讓他能夠從內心說服自己,自己是個能配得上鋼七連的士兵,能配得上他四千九百零三這個數字。可是,如果他沒有死,反而要被這種東西操控的活著,他不相信失去理智的自己,會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他已經做錯了一件事,不能再錯了。
「你殺了我吧!」
線人看著許思行「你死都不怕,竟然怕活著?」
「被這種東西控制,那不算是活著!」
「只要你乖乖聽話,把你那些戰友的位置標出來,我會幫你瞞過去,你還能回到他們中間,還能做你前途無量的少校。」
許思行看著線人,忽然就笑了「讓我畫圖,總得給我鬆綁吧!」
那線人滿意地笑了,對手下示意,那個用濕布巾施刑的人為許思行解開了身上的束縛,許思行揉了揉被捆麻了的手,對線人說「讓他出去!」
「不行,我信不過你,你現在就畫給我看!」
「我是不會留下我的筆跡的,拿圖來,我指給你看!」
線人拿著地圖向許思行靠近,許思行迅速反應,一招將身後的線人助手踢開,搶過了那根針管,直接要扎向線人的眼睛。
「住手!自己人!」那被踢開的助手看著迅速變換的情況連忙大喊。
那線人也是死死地推著許思行的手生怕這針頭扎進自己的眼睛。
許思行在喊聲傳來的時候有了一瞬間的遲疑,助手連忙上前將人拉開,許思行大喘著氣,仍舊回不過神來。
「兄弟,夠狠的啊,差點就栽你手裡。」線人也是驚魂未定,他看著許思行,眼裡都是後怕。
「你們是老A?」
扮演助手的人將二人扶起,一邊還揉著自己的肋骨「你這一腳踹的夠狠的,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內傷了!」
許思行終於回過了神「抱歉。」
夢回
凌晨兩點,高城從床上起來,習慣性地點了一支煙,看向了窗外。
高城萬萬沒想到,許三多兜兜轉轉大半年,竟又轉回到了他的七連。白天,他帶著史今和伍六一從車隊保養回來,只見連部樓下,團部的白幹事帶著一個兵正站在那裡。
「呦!七連長!」白幹事想要與高城握手,高城沒理,只對他敬了個禮。白幹事只能訕訕地收回手「團長給你們連推薦個兵,好兵!團長特別喜歡這個兵。」
搞成往後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他不惜與史今吵架也要從鋼七連踢出去的許三多。他走向許三多,許三多嚇得垂下了頭,他看著這人仍舊是這副不成器的樣子,語氣中便帶上了不認同「許三多,你是好兵麼?」
許三多磕磕絆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報……報告!我不是好兵……」
聽他這麼回答,原本在高城心裡聚集三分的怒瞬間膨脹到了九分,只差一分就要爆發。他不顧白幹事的阻攔,徑直往連部而去,史今和伍六一連忙跟了過來。
他很少以這樣的語氣同史今講話,可面對他想要許三多的請求,他用了最嚴厲的態度「不要!他轉了大半年,又回來啦!我管他跟團長什麼關係!鋼七連的門,對這個兵永遠關閉!」
看著史今堅持的臉,他有些不忍地轉過了身,但還是忍不住說「這戰鬥力不是個人好惡決定的,我去跟他說,哪兒來的回哪兒去!鋼七連不要舉手投降的兵!」
眼見著高城就要往外走,史今連忙攔住「不是,團長……」
高城看著史今的眼睛「團長?團長怎麼地?團長沒發言權!他比我了解我的兵?」指導員洪興國聞訊而來,他無聲無息地走進了連部,看著正在發火的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