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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與那名戰士連過幾招,成功擺脫。眼見前面已經是一條死路,他順腳踢來一根斷枝,然後開始順著斷壁向上爬,那戰士果然被斷枝絆倒,但他仍舊沒有放棄,利落地追了上來,眼見著他一點點靠近,袁朗狠了狠心,踩上了那士兵的手,可那士兵依舊沒有撒手,看著他這副不要命的樣子,袁朗的耳邊忽然響起了許思行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六個字「不拋棄,不放棄。」他鬆開了腳,繼續向上爬。
那放空的一槍終究還是引來了七連的追兵,袁朗看著斷壁下的一群士兵,徹底放棄了逃脫。而此時,那名士兵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袁朗覺得好笑,他無奈地笑出了聲。心想,這可真是陰溝里翻了船,回去怕是要被鐵大回爐重造了。
被帶到七連的駐地,袁朗看著一個年輕的上尉向自己走來,開始脫自己的裝備。
高城看著這名中校的動作,伸手阻止「唉,不用不用!衣服不用脫,您沒陣亡,只是俘虜。」
袁朗看著這個自己早有耳聞的人,將身上的拉鎖拉了回去,一邊又露出了他慣常A人的表情「我有點冤。」
高城笑笑「每個在戰場上掛了的人都說自己冤。」
袁朗索性開始尋求自在,他將戰靴脫了下來,一邊與面前的上尉道「鋼七連的連長,高城。早有耳聞。」
高城有點驚訝,這人似乎對自己有所了解,可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
「還有一個小時,對抗賽就要結束了。我和你的連隊打,戰損比高達1:9,我們輸了。」
高城看著這猖狂的中校「你這不是寒磣我們麼,你拿一個換我們九個,你還叫輸啊!」
袁朗將戰靴的泥沙倒了出來,然後重新將鞋子穿好,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本來想的是一個換你們二十五個,最好零傷亡。」
高城點了點頭,看向受傷的許三多,又想到這兩天七連損失的那些士兵,問出了一個不太合規矩的問題「我想知道你的來路!」
「我叫袁朗。」
「來路!」高城堅持追問。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了吧。」
「一個小時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
「違規了啊」袁朗懶洋洋地笑著。
高城不再壓抑自己的憤懣「很多人被踢出了這場演習,也許就再沒有機會參加了。」
袁朗看著這個傲氣的將門虎子,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許思行會對老部隊念念不忘,有這樣愛兵如子的長官,鋼七連除了他們的訓練成績、他們過往的慘烈與榮譽、他們堅持的信念、還有讓所有人放不下的牽掛,那是最真實的情。他承認,這一刻,他被高城說動了,無論是因為他帶出了許思行這樣的兵,還是因為這不過幾分鐘的相處,他願意為他違一次規。
袁朗起身,靠近高城,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老A」
高城有些失神,他點了點頭「謝謝。」
袁朗擺擺手「高連長,這個答案,我是看在我隊裡的一個兵的面子上給你的,不用謝我。」
高城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想不了太多了,這場戰鬥對於七連來說,已經敗了。而對於七連的許多兵來說,也意味著結束,戰鬥的結束,以及軍旅生涯的結束。
一小時後,許思行接到了大隊長鐵路的命令,戰鬥結束,整隊回撤。
「報告!大隊長,對不起,我們沒能……」
「這與你們無關,思行,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
鐵路看了他一眼,許思行自知失言,連忙端正敬禮「是!」
許思行與副大隊長跟著鐵路來到了紅軍指揮部。看到熟悉的王團長,許思行險些掉下眼淚來,還未等他敬禮,副大隊長拉住了他,微微搖了搖頭。許思行乖乖站在了一邊,看著鐵路與王慶瑞的交鋒。
相見
對抗結束後,紅軍指揮部。鐵路與702團團長王慶瑞對面而坐。
鐵路摘下了墨鏡,看著眼前這位老大哥「你一直用你的指揮部在做誘餌,我上當了。」
王慶瑞吐出一口煙「你是上當了。」
鐵路搖了搖頭「吃掉你的指揮部才算是徹底的勝利。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旦開戰能有幾次徹底的勝利?」
王慶瑞嘆氣「沒有。」
鐵路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對王慶瑞說「我應該全力消滅你的後勤補給。」
許思行看向王慶瑞,自己這位老團長顯然對這次演習的結果充滿了懊惱,但他仍舊維持著一個指揮官的風度,有些疑問,他不問,是不會安心的「我有個問題,我一直在找你的指揮部,但你的指揮部不在我們的演習範疇之內,你違反了規矩!」
鐵路搖了搖頭「我的指揮部一直離你就很近。」
王慶瑞的身子微微前傾,看向鐵路「他在哪裡?」
「就在你面前。」
王慶瑞不明白鐵路的意思,不由追問「你能不能說的精確一點呢?」
「就在這兒。」話音未落,一陣飛機飛過的聲音傳來,似乎在呼應著鐵路的話。
王慶瑞笑了出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上面,他是活動的。」
鐵路微微點頭「一直在飛。」
「是直升機是吧!」
鐵路繼續道「我能與我每一個戰鬥兵員保持聯絡,所以才能命令他們準確地打擊你每一個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