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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怎麼辦?」
「裝作沒看見吧。」
齊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閉上了眼睛,在許思行以為這個事情已經結束了的當口,忽然出聲「思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還有我們所有A大隊的戰友,都會在你的身邊。」
許思行微笑,感覺這個氣氛有點過分煽情了,打趣道「劉大勇除外。」
想到那些酸不拉幾的話,齊桓將頭悶在在被子裡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也看到了,他想跟我做兄弟。這個,我已經給不了了。所以,對他對我,不回應,就是最好的處理。」話畢,許思行展開了另一封信,真正的,馬小帥的來信。
不知道這真假馬小帥的戲碼,高城要玩多久,又能堅持多久。
日常
思行:
今天三連長的媳婦兒來探親,從他們老家帶來了好些榛子。看著這些榛子,我就想起了咱們小時候的事情。
記得那個時候,每年春節,我都要跟父母一起回東北老家團聚。而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給你帶好多東西。凍梨、凍柿子、酒心巧克力、大列巴、紅腸、格瓦斯……那麼多吃的玩的,你每樣都說喜歡,但每樣也都只是意思著看看或者嘗嘗,只有山榛子不一樣,你能一顆一顆地吃個不停,兩邊的臉頰都撐起來了,就像一個小松鼠。猶記得你十一歲那年,為了吃榛子,還被夾子夾壞了手,那個時候,我對你說,以後,我負責夾榛子,你負責吃榛子。你還記得這段往事麼?
我缺席的這段時間,不知道你有沒有找到其他為你夾榛子的人。如果沒有,你還願意吃我給你夾的榛子麼?
--高城
許思行看著那個以馬小帥的名義寄來的包裹,小心地拆開,裡面全都是去了殼的榛子,許思行伸手從袋子裡面拿出了一顆榛子,放進了嘴裡。熟悉的味道衝擊著味蕾,許思行滿足地眯了眯眼。可隨之而來的,就想起了那時獨自去J城的經歷,在車站附近的老鄉那裡買到的,那一點也不好吃的榛子,還有自己的指尖滲出的那一滴血。
高城,在你缺席的這些日子裡,我雖然沒能找到一個為我夾榛子的人。但是,我已經學會了自己夾,也明白了,依靠別人得來的,總有失去的時候,而依靠自己得來的,即便不好,卻也不會無端消失。
許思行拉開了左側的抽屜,看著這裡越來越多的信,也只是略猶豫了一瞬,便將這封信丟了進去。他抱著這裝著榛子的袋子,挨個宿舍分,將原本自己那獨享的小小快樂,變成了整個A大隊宿舍樓的快樂,大家一邊吃榛子,一邊捉老A,這種快樂,也很美好。
A大隊這一輪新人選拔已經快要結束,原本四十二人的隊伍,現在只剩下了九個人,這其中還有一個是因為捉老A輸了,被扔進去當內應的笑眼兒。齊桓看著記分冊,對袁朗道「隊長,39就剩5分了。」
袁朗仰頭看向齊桓「那不還有五分呢麼?慌什麼?」
「我這不是提醒你,免得你明天一興奮,再給扣沒了。」
袁朗對著齊桓吐了個煙圈「誒!看看,圓不圓!」
齊桓往後躲了躲,翻了個白眼「我這個不抽菸的,天天在你身邊,都要得肺癌了!」
袁朗嘎嘎壞笑「放輕鬆,你沒那麼容易死,39命也硬的很,沒那麼容易扣完!」袁朗將菸頭按滅,將一個名單交給了齊桓「通知下去,明天調寢室,給新南瓜騰地方。」
齊桓低頭一掃,自己的名字邊,赫然已經從許思行,變成了許三多,他心有不滿,向袁朗抗議「我不想跟新南瓜一屋!我要跟許思行一起!」
袁朗斜眼看向齊桓「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反正我不要跟許思行分開!」
「屁!你說不要就不要啊!這是三中隊,我是老大!我說你倆分開你倆就算是連體嬰也得給我一刀兩斷!」
齊桓煩躁無比「隊長,行行好吧,您這給我安排個南瓜蛋子,我白天裝完壞蛋,晚上回寢還得接著裝王八蛋,心態要出問題了!」
「你看,這就是你缺乏鍛鍊了,正好鍛鍊鍛鍊心態,行了,滾吧!」
齊桓被隊長『請』出了辦公室,無奈只能認命地去跟隊友們說換寢的事情。
「搬寢?太好了!我早就受不了虎牙的臭腳丫子了!」
「你說誰腳臭呢,你腳才臭,你個摳腳放屁的糙老爺們兒,還好意思說我!」
眼見著大哥和虎牙快要掐起來了,齊桓連忙出言制止「後天新南瓜就要搬進來了,到時候咱們就得跟新南瓜一起住了!隊長的要求,跟咱們南瓜時期一樣,就是不給好臉色,讓他們感覺不到溫暖和融入。」
眾人七嘴八舌地開始互相翻舊帳,說起了南瓜時期自己的室友和經歷。許思行笑笑,他沒有吃過這個苦,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袁朗對他似乎一直有著特殊的關照,很多考驗,他都沒有經歷過,那個時候,他和邱天宇一起住,邱天宇對他好得很。
「想什麼呢,一句話都不說?」齊桓撞了撞許思行的肩膀,許思行笑笑「我在想,隊長準備分哪個南瓜跟我一起住。」
齊桓癟了癟嘴「我還以為你是捨不得我……」
許思行扯住齊桓的手臂「我當然捨不得師兄了。都怪隊長,隊長太壞了,簡直就是那狠心的王母娘娘,竟然拆散我們!」
「許思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