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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猜啊,到底為什麼!」
「我不知道啊……」
「因為君(菌)要臣(橙)死,臣(橙)不得不死啊!哈哈哈哈……」邱天宇被自己講的笑話逗得哈哈大笑,許思行看他這樣,只能尷尬地跟著笑「啊……這樣啊……哈……哈哈。」
眼見著邱天宇笑出了眼淚,許思行有點看不下去了「啊,那個,你還好麼,要不……克制一下?」
邱天宇捂著肚子,擺擺手「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我,我這人就是,笑點特別低!」
許思行點了點頭。
忽然,邱天宇收了笑,有點失落「思行,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許思行有些驚訝,看向邱天宇「我們……以前認識?」
邱天宇不自覺地撅起了嘴「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我們小的時候還一起玩過啊!」
「小時候?」
「對啊,就我七歲那年,你四歲,你媽媽帶你來我家,我們一起玩了積木,還有小火車,咱們倆一起吃了奶糖,你還用奶糖的糖紙給我折了小船,我到現在還留著呢!」
許思行仔細想了半天,似乎有模糊的記憶,但自己又不確定那是自己憑藉邱天宇的話構建出來的,還是真的有過這麼一段往事。
「對不起啊,我好像有點記不清了。」
「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等你收拾完,晚點我帶你去375西峰。」邱天宇見許思行疑惑地看著他,解釋道「A大隊的烈士,都埋在那裡。」
午間,食堂里。
「哥幾個,我快想死你們了!」蘇瑜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齊桓和王文清也好不到哪裡去,三個人面色灰敗,還不如前幾天的狀態好。
看著兄弟們如此,許思行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怎麼了?」
「思行,你知道我跟誰一屋麼?怒面和尚!那傢伙一臉兇相,我剛屋就被他大嗓門罵了半天,好不容易能開始收拾東西了,忽然讓我下去給他講笑話,我哪裡會講笑話啊,然後又被他罵,這日子真是沒發過了……」
齊桓嘆了口氣「我稍微好點,不過也夠嗆,跟我同屋的是咱們那個爆破教官,我一進屋他就拉個臉斜眼看人,我收拾東西稍微弄出點動靜,他就要拍桌子警告,最可怕的是,這傢伙好像在冷暴力,問他什麼他都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雖說比蘇瑜那個好點吧,但是天天被個人斜眼看著,也夠糟心的了。」
另一邊,那些老A的老隊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鬨笑了起來,許思行一行人聞聲看了過去,卻被那怒面和尚罵了回去。
「看什麼看,一群南瓜,臭南瓜,再看削死你們!」
新人們都收回了目光,但每個人心裡都不好受。許思行看向王文清,王文清搖了搖頭「一言難盡,不說也罷!思行,你室友沒有欺負你吧?」
許思行搖了搖頭「我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合群,但是吧,我覺得我室友對我還挺好的。」
聽了許思行的話,幾人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許思行,還沒等許思行開口,只見老隊員呼啦啦站了起來,開始收餐具。那怒面和尚指著新人喊「還吃什麼吃,都是豬麼,還不趕緊收了去外面集合!」
許思行等人不管吃完沒吃完,都只能乖乖排隊上交餐具。
成為老A的第一天,訓練已經與之前的內容完全不同,比起之前偏向於基礎的訓練內容,如今他們則更偏重於實踐。許思行幾人在訓練有素的老A面前,現學現用不免節奏脫節,又挨了無數的責罵,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用再擔心自己那朝不保夕的分數。
傍晚,許思行跟著邱天宇來到了375的西峰,看著這一片整齊排列的墓碑,許思行感到一陣震顫,邱天宇也沒有催促,見許思行臉色稍好,才帶著許思行繼續前行。
「思行,我也去看看我父親。」
許思行點了點頭,開始清理父母墓碑前的雜草。將這處清理乾淨後,許思行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然後就地盤腿坐在了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那對夫妻年輕的面容,他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大白兔奶糖塞進了嘴裡,感受著口中熟悉的甜味,他手上無知無覺地開始用糖紙疊小船,等疊好之後,許思行看著手裡的小船有些發愣,自己怎麼會忽然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吃糖的時候,會將糖紙疊成各種各樣的東西,那還是阿姨教給咱們倆的,我手笨,疊不好,你就將你疊好的送給我。」邱天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看完了?」
邱天宇點了點頭「能說的話都已經跟他說的差不多了,現在來看他,更多是來尋求一點心靈的寄託。」
許思行點了點頭,將小船遞給了邱天宇「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既然你說我以前都是這樣做得,那,這個也送給你吧!」
邱天宇接了過去,將小船塞進了上衣口袋,裝好了甚至還拍了拍「謝了!」
許思行搖了搖頭「爺爺跟我講過一些爸爸的事情,但是沒怎麼提過我媽媽,你還記得我媽媽麼?能不能跟我講講?」
邱天宇學著許思行的姿勢,坐在了他的身邊「白老師是我的啟蒙老師,我幼兒園時期都是她帶著的,她唱歌很好聽,會彈鋼琴,會教小朋友們摺紙、跳舞,最重要的是,她是當時幼兒園裡最好看的老師,所以小朋友們都特別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