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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星鬆開手,手掌的那塊皮膚瞬間鬆弛下來。
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沈微星看了眼四周,這裡人太多了,解決問題不太方便,而往常格外躁動的樓上,因為要在操場開會,現在格外安靜,「去樓上說。」
話落,沈微星轉身便走了,張帥緊跟其後。
樓上果然安靜,沈微星推了一件教室門,直接走進去。
身後傳來大門緊扣的聲音,她剛一轉頭,張帥像是受到刺激一樣,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間教室的學生很顯然是被忽然通知下去的,因為桌上的書都是半開半合的。
「你這是幹什麼?」沈微星問。
張帥回答道:「道歉,這樣你肯原諒我了嗎?」
這都什麼了,居然還有人把下跪道歉當成多大的恩賜一樣,仿佛這樣做了,就可以抹殺曾經一切的不懷好意。
沈微星輕嗤一聲,「原諒你?我為什麼要原諒你呀?」
張帥見著對方不鬆口,開始伸手打自己的耳光,啪啪啪三聲,一聲比一聲響亮。
很快,張帥的臉上出現紅色的巴掌印,已經完全把臉上原有的痕跡給掩蓋住了。
沈微星眉頭緊索,目光寒峭,她不說話,只是薄唇抿在一起。
張帥只看了一眼,便要繼續手裡的動作。
沈微星收回視線,淡聲道:「好了。」
張帥如臨大赦,渾身像是抽了力氣般的,癱軟在地上,他說:「你能不能告訴許溧,讓她放過我。」
作者有話說:
久等了,晚點還有一更~
第13章 、如鯁在喉
沈微星回到教室,坐在自己位置上,拿了支筆,就往卷子上寫。
同桌注意到之後,莫名其妙道:「班長,你拿紅筆寫卷子嗎?」
沈微星課桌上一般會出現三支筆,一支鉛筆,一支中性筆,一支紅筆。鉛筆用來寫卷子,中性筆用來寫作業,紅筆用來批改卷子上的難題。
沈微星如夢初醒,怔怔看著已經用紅筆寫下來的數字,反應了兩三秒後,道歉:「對不起。」
同桌徹底懵了,她不理解,明明寫的是自己的卷子,為什麼好端端的向她道歉。
沈微星很快也反應過來,用手掌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嘴上喃喃了一句要命,便頭也不轉的出去了。
同桌一直目送著沈微星的背影離開,剛準備寫作業的時候,對方又進來了。
她看著沈微星從書包里拿了張紙巾,心裡覺得越發不對勁。
班長是何許人也,平常多麼冷靜自持的一個人,今天怎麼變得這麼的——
躁動。
因此在沈微星第二次進來的時候,同桌忍不住問她:「班長,你是有什麼心事?」
沈微星將剩餘的紙巾潦草地塞進書包里,輕抿著唇,猶豫要不要說。
說吧,萬一對方將這件事的後續透露出去,然後再傳播給許溧,那可怎麼收場。
可要是不說,以她的情商,這件事就算想到頭破血流,估計都沒有個正解。
斟酌再三,沈微星選擇了一種謹慎的方法,她抬頭正要說出來的時候,恰好撞見對方鼓勵眼神。
同桌像是在教小朋友說話一般,誘導性的問:「你的朋友,出了什麼事?」
沈微星不明白同桌為什麼會連藉口都幫她想明白。她壓下心裡的詫異,道:「我的朋友她最近一直在學校被人欺負,今天欺負她的那個人被我朋友的朋友給教訓了,然後我朋友現在有些不明白。」
同桌煞有其事地點頭,心裡已經默認沈微星嘴裡的我的朋友應該就是自己本人,欺負她的應該就是張帥,至於那個朋友,同桌眼珠一轉,問:「你那個朋友是男的是女的?」
沈微星如實回答:「女的。」
同桌挑了下眉,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現在的女生說真話都很謹慎,喜歡把自己說成是朋友,說性別也是模模糊糊,同桌配合著問:「你有什麼不明白了?不對,應該是你朋友。」
在班長瞪大的眼睛中,她改了回來。
沈微星收回視線,聲音帶著垂喪感,說:「我就是不太明白,我們還沒認識幾天,她做這些是為什麼呀?我們又不是死黨,更不是閨蜜了。」
難得學霸也有不懂的時候,同桌雖然在學習上馬馬虎虎,但勉強在戀愛上還有幾分見解。她猶豫了三秒鐘,斟酌道:「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這個朋友他喜歡你。」
話音剛落,沈微星瞬間抬頭,說話都不利索了,「她,她喜歡我。」
同桌點頭,「你想想呀,我喜歡的人要是被欺負了,那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呀。」
沈微星腦袋亂糟糟的,即使同桌這麼說,她還是有些懵。
許溧喜歡她?
許溧竟然喜歡她?
許溧為什麼要喜歡她?
沈微星覺得自己應該冷靜一下,她隨手扯了張紙巾,撒腿就跑。
只留下同桌坐在原地,看著平常淡定的班長明顯慌亂的腳步,嘖了一聲。
冷水潑在沈微星臉上的時候,剛才那種灼熱的感覺仿佛消失了一般,她倚靠在水池邊沿,不知過了多久,長嘆了一聲氣。
沈微星用伸掌心按著臉頰,輕輕吐了一口氣,順便在心裡安慰自己。
瞎想什麼呢,同桌不是當事人,不清楚那些事情,隨口瞎說的,她為什麼還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