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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溧側臉迎向過去,看見保安急喘噓噓的說:「原來是你們呀,我還以為是情侶呢。」
這話剛落,沈微星恰好將拉鏈拉到最上面。
脖子上是淺紅色的印記,偏偏面上裝的是若無其事。
沈微星當著保安的面,手指牢牢嵌在許溧的指縫中,說:「我們兩個女生,能幹什麼。」
確實什麼也幹不了。
許溧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琢磨,沈微星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出了校門,她正準備打趣幾句的時候,便察覺到對方著急回去的心思,一時間哭笑不得。
身後的人忽然不走了,沈微星轉頭,用眼睛詢問道:「怎麼不走了?」
許溧晃了晃她的胳膊,問:「不是帶我去看好戲嗎?」
沈微星的眉眼立即聳拉下來,就差把我不爽說出來。
許溧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但眼下她不清楚沈微星的想法是深思熟慮還是一時興起。
如果是前者,她未必不會同意,但如果是後者,她一定不會同意。
眼下許溧只能通過這個辦法,來給沈微星一點考慮的空間。
見著沈微星不說話,許溧開玩笑道:「你就這麼著急?」
「誰著急了。」沈微星立即否認,拉著許溧的手往前直走,嘴上喃喃道:「就是一些破事,值得你掛在嘴邊。」
許溧聽見了,也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兩個人是坐著出租到達小區門口的。
臨進去的時候,沈微星千叮嚀萬囑咐道:「不論一會兒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說話。」
見著許溧點頭同意後,沈微星才帶著人進去。
到了門口,沈微星鬆開許溧的手,從書包里摸出鑰匙,開了門。
房間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空酒瓶,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
沈微星順著看過去,一個男人正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可就是這樣,臉上還是沒有包任何的繃帶。
估計是因為沒錢吧。
沈微星上次打了沈父後,丟下了一大筆錢,那筆錢如果不賭的話,一定可以留到現在的。
但沈父沒有。
沈微星早就猜到了。貪心是對付一個人最好的利器,她可一定要利用好這把利器。
沈微星進門後側了下身,讓許溧進來,她才把門關上,隨後重新走到沈父面前,看著昏睡過去的人,原本想要用巴掌叫醒的心思瞬間消失。
她的手腕在未喝完的半瓶里挑了一個,隨後瓶口一倒,液體便順著邊沿流下。
剛才還迷迷瞪瞪的人立即瞪大眼睛,看見是沈微星後,來了精神,叫罵道:「你還敢回來?」
作者有話說:
兩個女生能幹的多了~嘿嘿嘿~
第43章 、夢中意亂(五)
一到雨天, 老房子充滿了腐朽的黴菌味,空氣都是濕漉漉的。
瓶口殘存的液體化成水珠, 並不間斷的滑落而下。沈微星手指一松, 酒瓶便砸在地上,「你死性不改,輸完醫藥費的人渣都可以回來,我為什麼回不來?」
沈父臉色立即變得猙獰起來, 五官扭曲道:「這是我家, 你給我滾。」
「你說這是你家?」沈微星嘴角閃過一抹譏諷的笑, 說:「房產證呢?字據呢?證明呢?」
「這是我爸留給我的。」沈父從地上坐起來, 喊道:「不止是房子, 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爸留給我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 很像那種蠻不講理的無賴。」沈微星緩緩說道:「我現在就是問你要房產證, 沒太想知道房子是誰留給你的。」
沈父一溜煙從地上坐起來, 走路的時候腳一拐一拐的。
沈微星站直身子, 雙手抱臂,冷眼看著沈父像是笑話般衝進臥室。
緊接著, 臥室便傳來物體墜地的啪啦聲。
許溧在一旁看了許久, 以為沈微星掛念著爺爺奶奶的心血, 目標只想要回房子。她走到沈微星身側, 憂心忡忡地問:「他能找到嗎?」
「找不到。」
許溧詫異地看過去,問:「為什麼?」
「因為被我藏起來了。」沈微星回答道:「早在很久之前, 我就把房產證藏起來了。」
一個混吃等死,無所事事的蛀蟲,永遠不會在大廈將傾之前做出謀劃。
藏起房產證原本是沈微星在窮途末路時的無奈之舉, 她想手裡若是多了張底牌, 談判的籌碼便可增加一分, 勝算也便多一分。
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忍耐,忍到高考結束,用著房子做籌碼,換得她和媽媽的自由。
但現在為了許溧,她願意試一試。
房間裡除了臥室的聲音便是一片安靜,沈微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牽著許溧的手,走到臥室門前。
臥室的地板和客廳不同,沈微星站在屬於客廳的地界,多餘的一步都不肯踏。
「找到了嗎?」沈微星問。
柜子門一半敞開,一半合上,冬季的棉衣,夏季的短袖,亂七八糟團成一塊,通通拋向地面。年久失色的抽屜從滑輪上卸下來,裡面塞得雜物都快要溢出來了。
整個屋子一片狼藉,沈父被包圍在其中,既格格不入又難得融洽。
聽見沈微星的聲音,沈父緩緩轉身,神色呆楞,「你是不是藏起來了?」
「確實被我藏起來了。」沈微星認真道:「但那又怎樣?我又不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