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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星一鬆手,放開了沈父,隨即在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擦掉手上的髒東西,「放心,我不會殺人的。」
「你這種廢物還不值得我為你犧牲。」
紙巾被染成紅一塊,白一塊,最終被沈微星團成球,扔在了沈父的臉上。
她站直身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疊錢,扔在了沈父的臉上,「帶著這些,滾。」
原本沈父因為呼吸不暢,大口大口的喘息,現在看到這麼些錢,氣都忘記喘了,只顧得上撿起錢,從沈微星面前趴到門口。
門剛一打開,正好門口站著一個女人,正屈起手指準備敲門。
看見沈父滿身狼藉的樣子,許溧瞳孔一縮,攔在他面前,說:「別走。」
「讓他走吧。」對於許溧忽然趕來,沈微星並不驚訝,她走到客廳的角落,拾起掃把,準備清理一下地面。
有了沈微星的話,沈父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一般,立即揚眉吐氣起來,眉毛一橫,道:「聽見了嗎?是我女兒讓我走的。」
許溧透過一點點的空隙,一眼便看見渾身是傷的沈微星,心臟像是被擰了一下。
她二話不說,抓起沈父的手腕,把人往屋子裡帶。
沈微星正玩著腰,掃把貼著地面,還未開始,便看見許溧拖著沈父去了主臥。
門鎖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沈微星聽著裡面悽慘的嚎叫聲,毫無波瀾地清掃著地面,在最後把殘渣倒進垃圾桶時,房門終於開了。
許溧的衣袖被掀到了胳膊肘的長度,留出一截及其勻稱的小臂,衣角也沾上了一點血跡,看著地面上的血漬,她眉心金鎖,快步走到沈微星面前,毫不預警的將人一把抱起。
沈微星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掃把也隨之倒地,雙臂下意識盤上了許溧的脖子。
「我就不應該讓你回來。」許溧說完,將人往上掂了掂,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沈微星再許溧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喊停。
許溧止住腳步,問:「怎麼了?」
「我媽還在裡面。」沈微星指著自己的房間說:「你先把我放下。」
許溧卻並沒有答應她。
她抱著沈微星,穿過客廳,走到臥室前,膝蓋抵在門板上,問:「鑰匙呢?」
「兜里。」沈微星說。
許溧很輕的嗯了一聲,隨後伸手在沈微星的口袋裡摸索著。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沈微星只需要往旁邊側一側,便可以靠在許溧的肩膀上。
玫瑰香味沖淡了鼻翼間的血腥味,這個人只需要站在自己看見的地方,沈微星便覺得安心。
許溧只是用鑰匙開了鎖,隨後便抱著沈微星走出了屋子。
樓道的燈很暗,樓梯狹窄,沈微星將臉埋在許溧的胸前,小聲說:「要不還是讓我下來走吧。」
許溧不僅沒有說話,還把人往上掂了一下。
沈微星還以為許溧要扔了自己,嚇的立即抱住了許溧的脖子,一句話都不說了。
「剛才不是膽子挺大的嗎?」許溧冷著聲音說:「現在這麼慫幹什麼?」
沈微星自知理虧,一句話都不說。
兩人回到車前,許溧打開車門,把人放在了副駕上,打開車內燈後,在沈微星面前蹲下。
沈微星的腳很白,腳踝很細,露出的踝骨微微凸起,腳背上青色的血管附在皮膚下,看著格外脆弱。
她握住沈微星的腳踝,感受到對方的掙扎,手上的力氣更大了。
昏蒙的燈影下,許溧抬起眼睛,直直盯著她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上個保險?」
聽著這話,沈微星這才停止了反抗,乖乖任許溧看著。
「回去幹嘛?」許溧查看的時候,嘴巴也不閒著,一隻手捏著沈微星的腳趾,一邊問。
腳掌剛被舉起,許溧便看到原本完好無損皮膚上血肉模糊,白色的瓷片渣正穿到沈微星的血肉中。
許溧心疼之餘,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打死那個人。
沒有等到回答,許溧加重了手裡的力道,逼問道:「說呀。」
沈微星垂下眼睫,因為疼痛,牙齒咬著下唇,半晌,她才啟齒道:「為了給你拿禮物。」
第39章 、夢中意亂
今天是許溧的生日, 最後一節課的鈴聲剛響,沈微星便開始收拾書包。
往日回家光是帶卷子都要糾結的人, 今天的速度像是安上了發條。
同桌剛把課本理好, 身旁的沈微星已經背上書包,準備走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快?」同桌忍不住問:「也不知道等等我。」
沈微星單個肩膀掛著包,校服難得敞開,眉眼流露出少有的笑意, 「改天吧, 今天我有事。」
同桌撇了撇嘴, 一臉不信, 「我看你就是找對象玩去了。」
不算對象, 但性質差不多。
沈微星抿了抿唇, 手指在衣擺上繞了繞, 「她今天生日。」
同桌恍然大悟, 招了下手, 說:「慢走,不送。」
沈微星鬆開被自己玩弄的布料, 將書包往上提了提, 「明天見。」
太陽即將落山, 周圍的白雲像是被燒起來了一樣, 學校門口人聲喧囂,挨著大門的位置, 油炸香腸的攤位積滿了人。
香水小樣自從那天回來就被她藏在身上,不足五厘米的細長玻璃瓶被她當個寶貝一般揣進兜里,每天上學的時候都害怕它會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