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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抱抱。」季向雨把人撈過來。
沈意書這會兒暖和多了,她體溫偏高,只要裹上衣物,體表溫度自然回升。但季向雨說抱抱,她就過去了。
雨勢小了不少,起碼劈在傘上沒有要把傘劈開的氣勢了。
兩人共撐著一把傘,在小雨中邁步,慢慢走回去。
「寶寶,別人第一次都很羞澀,你為什麼……」季向雨想了一下用詞,「那麼生猛?」
「姐姐,方淼和余靈都沒有接觸過,但我,姐姐忘記了在第一次之前調.教了我多久嗎?」沈意書幽幽地發問。
那真是用出全身解數,就差上點不讓寫的東西來了。
季向雨也想起來那會兒的事,眼前浮現一點笑:「你那會兒挺害羞的,逗半天才捨得給反應,不像現在。」
沈意書望了她一眼:「現在還這樣不就辜負姐姐的悉心教 導了嗎?」
她咬字極重,湊到季向雨耳邊繼續說:「姐姐言傳身教,我學有所成。」
季向雨又想起求饒都不肯放過的那天了,掐了掐她的腰,沒好氣摟著她往前走。
*
在那天后,方淼和余靈過了好長一段快樂的日子,偶爾去山上一起洗個澡,或是幫對方干點活,像一對正常的戀人。
可就像夏日裡天公總是不作美,難得美好的日子裡,也有人要來橫插一腳。
沈意書熱得直扇扇子,朱離舉著小風扇給她吹,她一邊重溫台詞一邊嘆氣。熱得慌還要拍這麼煩人的戲,煩上加煩。
「你嘆氣幹嘛,我看群里說快拍到尾聲了。」朱離一手一個小風扇,一個給沈意書吹一個給自己吹。
「你不懂,」沈意書故作高深,「我這是捨不得角色。」
「你拉倒吧,」朱離四周環顧,確認季向雨不在,其他人聽不見,她壓低聲音,「你巴不得早點拍完和季老師一起回家。」
沈意書:……
很煩助理太懂自己,一點隱私都沒有。
她說歸說,戲還是要拍。
余靈和方淼夏日躲起來偷偷接吻,被跟出來的余飛發現。
荔樹村容不下與祖訓不同的行為,比如兩個少女的愛戀。
沈意書熱得夠嗆躲進帳篷里吹了會兒空調又出來,看陳導氣急敗壞地訓時勛,說他平時不是挺欠揍的嗎怎麼這會兒演不出來了。
時勛一邊道歉一邊心想,他只要一想起是季向雨和沈意書演他要告密的兩人,就想起時暉說讓他照顧一下沈意書和季向雨,她倆要是受了委屈,時喬能舉著掃把揍他兩條街。
每每想到,囂張的氣焰就被打沒了。
「你讓所有人都跟著你一起曬才滿意啊?」陳導喝了瓶水潤喉,再擦了擦滿頭的汗,問他。
「最後來一次吧,」時勛撓頭,「我也覺得不太好。」
正如同學渣臨時抱佛腳十有八九失敗一樣,時勛再試一次還是失敗了。
陳導熱得沒辦法,先去吹風扇了,準備等下再回來訓這個小子。
時勛惆悵地坐在沈意書身旁的凳子,琢磨要怎麼才能克服時喬對他的壓制。
「你害怕我還是怕季老師?」沈意書琢磨了一會兒時勛剛剛的表現,一開始還好好的,像個混混二流子,只要一走到定點上,那個能看見她倆的位置,氣勢一下就消失了。
「我怕時喬,我怕她覺得我欺負你。」時勛幽怨極了,都怪時喬。
「……」沈意書沒想到能聽見這個回答,她頓了兩秒,才緩緩開口,「我要是因為你的原因這部戲沒拍好,她可能真的要找你麻煩。」
時勛一聽就起勁了,大夏天的活像剛喝三碗冰水,心拔涼拔涼的。
「陳導我可以了,再來一次!」
沈意書就看他屁顛屁顛跑去找陳導了,她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確實像時家養出的,其他世家養不出這麼傻的人。
再來一遍,陳導終於點了頭。
余飛向余母告密,余母怒不可竭,覺得余靈翅膀硬了。等到余靈回家後,她厲聲詢問余靈是不是想和她對著幹,是不是讀了點書就叛逆了,她隨手抄起根細柴就揍余靈。
木條落在身上時特別痛,冷白的皮膚瞬間留痕,紅腫起來,像醜陋的蟲子。又痛又癢,疼得余靈眉頭緊皺,卻一聲不吭。
她想起那夜的痛,想起方淼拉著她的手說希望她能夠實現夢想,心中的意志更加堅定。
余飛站在角落得意洋洋,居高臨下的盯著被推倒在地的余靈,眼神里寫滿囂張。
余母重重地打了幾下,想起過幾天隔壁的村長要來,擔心傷得太狠影響村長的印象,硬生生止住手。她把余靈從地上拉起來,推進房間,關上門。
「這幾天看好你姐姐,別讓她出去再找那個野丫頭了。」余母丟掉木柴,狠狠地說。
「憑什麼我看啊,我還要出去玩呢。」余飛對這個安排很不滿。
「以後有的是你玩的時間。」余母氣得恨不得去方家扇方淼兩個巴掌,但這事說出去不好聽,沒成婚的姑娘家和男的私會都被人指點,更別說和個女孩。
「知道了知道了。」余飛敷衍點頭,沒打算真接受安排。
余靈坐在床上,手臂上一條條紅痕觸目驚心,她沒去管那些,只是把手邊的書翻開,看著扉頁上自己的字。
「你的長夏永不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