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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熄了。
季向雨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品嘗過千萬遍的氣味湧進鼻腔,有人蹭了蹭她的脖頸,撒嬌地喊:「姐姐。」
季向雨回身摟住她,不待開口,就被封了唇。
黑暗無限放大兩個人的知覺,季向雨的外套落在地上,整個人被摟進沈意書的羽絨服里,單薄的旗袍貼上毛衣,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胸膛下兩顆跳動的心臟叫囂著同樣的念頭。
壓著的唇不自覺輕喘時,汪星的聲音也在外面響起。
「季老師現在不卸妝,你們先下班吧,這裡有我。」汪星捧著季向雨的水杯,在走廊下趕走其他過來的工作人員,把門口「請勿打擾」的牌子翻過來,自己找了個休息室坐會兒。
沈意書抬起頭,放了季向雨一馬。
但季向雨想開燈時,沈意書在黑暗裡捉住她的手,涼得沈意書手指一顫。
季向雨是個體寒的,向來是沈意書替她暖手暖腳,這會兒也不例外。
她捉著季向雨的手,順著自己毛衣下擺,穿過小腹,塞到自己胸口。季向雨想縮手,沈意書不讓她走,手裡搓著她另一隻手。
季向雨都能感覺到沈意書肌膚下四散逃逸的溫度,顯然是怕冷的。但手心下是蓬勃的心跳,像小朋友蓬勃的愛意。
捂了半分鐘,手心溫度便起來了。
「你怎麼來了?」季向雨捏了一把,問道,「不是有通告嗎?」
「推了,」沈意書黏糊糊地喊,「太想見姐姐了。」
她說完又去蹭季向雨的脖頸和臉,自耳垂細細密密地吻過去,咬著季向雨的下唇,不滿地問:「姐姐不想見我嗎?」
說完也不等季向雨的回答,輕巧打開季向雨的唇齒,卷過季向雨壓抑在喉嚨的答案,聽懷中人難耐的低吟。
季向雨向來扛不住她的招式,暖和起來的手換了個地方,攀在沈意書脖頸上,穩住自己。
「姐姐又瘦了。」沈意書手摟在她腰肢的時候,沒忍住嘆氣。
她心裡那團熱烈的火小了點,她才放過季向雨。
燈打開後,季向雨還抱著她不放。
「先卸妝吧姐姐,我聽汪星說你明天白天沒有戲。」沈意書拍拍她的背,確認掌心經過的每個地方都暖和起來了才滿意。
季向雨這才鬆手。
拍戲需要,她今天的妝是個病弱妝,又因為動了情,眼眶發紅,原本的清冷病弱多了幾分楚楚可憐,沈意書看得心痒痒。
房間裡暖氣充足,季向雨沒有穿外套,開始卸妝。沈意書發了消息,讓汪星過來。
季向雨邊卸妝邊問:「一早就計劃好的?」
沈意書靠在她身邊,乖巧點頭。
她動作很快,汪星過來的時候妝卸得差不多了,沈意書正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說綜藝提供的飯不好吃,她不想搞特殊,綜藝拍下來又瘦兩斤;吐槽上次線下活動,商場拖得太乾淨,地板太滑,差點摔一跤。
季向雨就含著笑聽她講。
彼此都忙的時候,分享日常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時常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白天遇到的事來不及說便到了第二天。
但沈意書都攢進了自己的糖罐,在見面時一顆顆拆開分享給季向雨聽。
汪星進來開始收拾季向雨和自己的東西,等她收拾好以後季向雨妝卸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去把衣服換了,裹著羽絨服,挽起沈意書的手臂,一行人踏進風雪中。
到酒店已經夜深了,汪星拿著手機說明天預計有大雪,明夜的拍攝計劃取消了。
季向雨點點頭,跟汪星說明天有事找的話先打電話。
汪星心領神會,連老天都在幫自家藝人,她更要做好藝人愛情的保安。
一進房門,季向雨就抱著沈意書親,兩人從進門一路親到臥室,親到混身都燒起來了才罷休。
澡還是要洗,尤其是季向雨淋了一身雪,沈意書替她放好水,催她趕緊泡澡。
季向雨就趴在浴缸邊上,和她聊天。
她話一直不如沈意書多,對劇組其他事不太關心,好在沈意書也只對她本人感興趣,問她有沒有拍戲時候忽然想到自己的瞬間。
彼時季向雨剛好站起身來,水嘩嘩地拍到水面。
沈意書將浴巾遞過去裹住她,聽見她說。
「是有過。」
她出演的是一名家道中落被迫嫁入軍閥家大小姐的落魄千金,大小姐與她做了十來年死對頭,早看她不順眼了,變著法折騰她。
一次大小姐應酬喝多了,回來皺著眉說要在她身上作畫。
這場戲是裸替代上的,季向雨搬著凳子坐在攝像機後看,就想到了沈意書。
「我在想,」季向雨混身冒著熱氣,摟著沈意書說,「想你在我身上作畫。」
沈意書心想,都過去兩年了,季向雨隨便兩句話還是能把她哄進盤絲洞。
……
昏黃的路燈印亮街邊積雪,萬籟寂靜,連雪融化成水的聲音都聽得清。
沈意書蘸著水,細細描摹。
指腹下觸感細膩不輸任何名貴的紙類,輕輕划過時還會瑟縮。每畫兩筆,沈意書都會問一句:「姐姐能猜到剛剛畫的什麼嗎?」
季向雨哪能猜到,她隨口答:「兔子。」
沈意書不滿,另一隻手用了點勁,季向雨悶哼一聲,想去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