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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張口道：「感謝……感謝這位觀眾朋友的來信, 那個……」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她, 而黑暗中的白露則輕輕轉動著自己手中的鑰匙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她知道阮星嵐答不出，唐素那個長微博雖然說的聲淚俱下，可到底還是空口無憑, 根本無法讓眾人信服。

　　  而她已經調查到, 當年在場的那些人早已被盡數遣散, 如今還在這個城市的只剩下女士, 女士當然不會為她作證, 所以這件事是無解的。

　　  更別說她還安排了無數人推波助瀾。

　　  阮星嵐有些為難。

　　  那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真要仔細說起來, 沒有一時半刻根本講不清楚。況且真說起來, 整個節目的節奏肯定要打亂, 先不說會不會拖延時間，就說無數觀眾的彈幕一出來, 她就得應付到焦頭爛額。

　　  她張了幾次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眼神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仔細思考該怎麼組織語言。

　　  這種反應在觀眾看來就是掩飾。

　　  【阿嵐你說啊！如果真是唐素說的那樣, 你根本沒有一點錯的！錯的是那些人！】

　　  【支支吾吾的怕不是有鬼吧，如果真的不是你的錯, 那你幹嘛不說呢？】

　　  【我都快急死了，誰啊問的這個問題，我們家阿嵐本來就不善言辭, 這不是成心為難她嗎？】

　　  阮星嵐看到這些彈幕, 心裡一陣發堵, 直接張口就要反駁，但就在她說出口的前一秒，右手突然被人牽住了。

　　  她低頭看去，冷敘正虛虛握著自己的手，幾不可聞地說了句什麼。

　　  那是。

　　  【不要急，慢慢來。】

　　  阮星嵐的心突然落到了實處，是的，幹嘛要著急呢，既然節目組選到了這個問題，她們就得有所準備，就算超時了也不能怪自己。

　　  然後她定了定神，緩慢而堅定地敘述起當年那件事的始末來。

　　  而隨著她的自白，直播間的人數也突然多了起來，達到了之前的一倍。

　　  冷敘看著異軍突起的觀看人數，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就算阮星嵐的這件事再怎麼有爆點，也不可能會瞬間吸引這麼多觀眾，難道是有人在操控？

　　  是潘雪秋嗎？

　　  冷敘不太確定，她偷偷向右手邊的嘉賓們看去，但出乎她的預料，齊鈺作為潘雪秋的代言人，此時的表情有些奇怪。

　　  如果這件事是潘雪秋安排的，那麼她一定也清楚，可現在她的模樣，倒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貓，不僅沒有好整以暇，倒有些坐臥不安。

　　  她在擔心什麼？

　　  冷敘又往她的右側看去，葉甄往後的三人都非常震驚地看著，只有一個人面無表情，隱在孤寂的黑暗裡。

　　  那是白露。

　　  冷敘皺眉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見她低頭下去，手指飛速舞動著，不知在和誰聊天。

　　  而隨著她關掉屏幕的瞬間，彈幕數突然密集了起來，時間撞得分毫不差。

　　  這些彈幕千篇一律，大部分都是說阮星嵐的敘述漏洞百出，讓她趕緊閉嘴別洗了，退出節目才是正理。

　　  彈幕大多都驚人得一致，連標點符號都是一樣的。

　　  冷敘突然明白了，這是有人請的水軍。

　　  請水軍的十有八九是白露，她故意坐在暗處，手下一刻不停，正在指揮這場寫好了劇本的抹黑大戲。

　　  水軍發的彈幕就算不是真的，重複這麼多條也會帶起節奏，那些普通觀眾自然敵不過，敗下陣來的他們會被洗腦，不由自主地形成思維定式，認定這就是真相。

　　  可冷敘沒有證據，就算想指證也不成。

　　  而這並不是阮星嵐一人之力能挽回的。

　　  打得過水軍的必須是水軍。

　　  冷敘拿出手機，剛要給唐素髮信息，就見對方已經發了幾個截圖過來，正是有人在群里買水軍罵阮星嵐的對話，上面的話與彈幕里極其相似，底下還標註了一塊一條。

　　  「我們也得找水軍，你儘快安排。」冷敘發了句話過去。

　　  唐素回得很快：「放心，我一直在盯著，發現不對就立刻聯繫了，不過因為對方找的時間比我們早，現在人不太好糾集。」

　　  冷敘沉吟一陣，發：「讓人直接在這個群里發，我們這邊出價千倍，只要現在在彈幕里站阮星嵐，每個人給一千塊。」

　　  唐素咋舌，也就她老闆這麼財大氣粗，給阮星嵐花錢眼都不眨。

　　  一千塊，幾乎算得上是天價了，要知道一個人一千塊，一萬人就是一千萬，而粗略估計白露請來的至少有四五萬人，整個下來會達到驚人的五千萬。

　　  但付出是有回報的，雙方出價懸殊到這個地步，那些唯利是圖的水軍沒道理不反戈，就算他們什麼都不發，這場大戲也玩不下去了。

　　  唐素驚嘆了一聲自家老闆的出手闊氣，轉頭就用打入內部的小號宣布了這一消息。

　　  本來井然有序發收到的群立馬活躍了起來。

　　  【臥槽一千！抱歉各位我要反水了，就是把手指敲爛我也沒辦法一天賺一千啊！阮星嵐真有錢，我從此就是她的腦殘粉！】

　　  【我真的會對富婆美女狠狠心動好嗎？抱歉群主我這就退群了，拜拜啦，我去賺大錢啦！】

　　  【等等我，我也去，群號多少？不管了我先發一句阮星嵐牛逼，這錢我賺定了！今晚開葷吃燒烤！】

　　  而大部分人，直接複製粘貼群號進了隔壁群，雖然這邊沒退，但也不再發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