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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子美剛被導演說了哭得丑,又被未點名式的訓斥一番,整個人大受打擊,連拍了三條都是台詞出錯,最後第四條勉強過關,結束之後就跑到保姆車上哭去了。
李君本想過去安慰,可一看自家叔叔餓狼似的盯著他,只好作罷,準備開拍。
可他抬頭一看冷敘,便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跟以前那些求著想蹭自己上位的女星不同,冷敘可是叔叔花重金請來的,他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人家面前吊兒郎當,必須拿出最好的演技來應對。
這場戲是男主遇襲,女主從天而降把他救了下來。
因為要吊威亞,阮星嵐提醒道:「小心點。」
冷敘腳步一頓,點了點頭。
這三年裡她拍了很多戲,也經歷了許多危急時刻,也有很多人提醒過她小心,可不知為何,聽到阮星嵐的關心,她覺得心中一道暖流淌過,身上仿佛加了層無形的鎧甲,就算從此山高路遠,她也無須懼怕。
李君雖然是導演的親戚,但認真起來演技卻也不差,這場戲拍得流暢自如。冷敘更不必說,她可是通過電影熒幕蓋章認定的,電視劇在她這裡自不必提,也是一條過。
李海文見自家侄子還算沒有辱沒他的名聲,臉色稍好看了些,讓他們撤掉威亞,改換布景,準備下一場戲。
下一場戲是冷敘和阮星嵐的,時間線大概在試鏡那場戲之後的某天,女三凝琴終於露出馬腳,被女主施青竹抓了個正著。
凝琴想要殺人滅口,施青竹被迫與她交手,纏鬥之後凝琴受了重傷,終於袒露心扉,說出了男二的真實身份,後在施青竹的懷裡死去。
打戲的部分略過,李海文把這一段分為兩小節,一節是施青竹揭發。一節是凝琴瀕死。
這兩場戲張力都極足,阮星嵐調整了一下狀態,走進布景中。
這是一處茅草屋,她正在給施青竹煎藥。
她把煎好的藥倒進碗裡,端著朝客房走去。
房裡躺著臉色蒼白的冷敘,她見阮星嵐進來,便知戲已經開演,強撐著起身道:「琴兒,辛苦你了。」
阮星嵐把藥放下,將她扶起來道:「不辛苦,青竹姐姐傷口還疼麼?快把藥喝了吧。」
冷敘剛要接藥,突然咳嗽起來,這一咳似乎牽動了傷口,痛得她氣若遊絲,倚在阮星嵐身上隱忍著喘息了幾下,才道:「琴兒,昨晚出事的時候,我看對方使的劍法像是移花宮的,可我們素來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何……」
阮星嵐面色一變,生澀道:「移花宮?我從未聽過這個門派,還是青竹姐姐閱歷豐富,竟能通過劍法看出這麼多東西。」
觀眾都看出她的異樣,心知此事有詐,唯獨冷敘倚在她肩頭,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緩緩道:「我少時遊歷江湖,閱歷還算豐富,你若喜歡聽,等我好了便多給你講些。」
她這句話說得謙遜又溫柔,觀眾都懸起了心——你面前這個人恐怕有事瞞著你,小心啊,可別被她給騙了!
阮星嵐低垂下頭,咬住了下唇。其實昨晚打傷施青竹的就是她,而其他人都去追那個虛假的刺客還未回來,現下,只剩下她們倆。
只要哄她喝下這碗藥,一切就都結束了。
於是她抬起頭來笑了笑,道:「謝謝青竹姐姐,不過我對那些旁門左道並無興趣,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幫你把寒毒消除,喝藥吧。」
冷敘嘆息道:「好吧,還是琴兒……」
然後她突然神色凝重,將碗打碎抵住阮星嵐:「琴兒,你怎知我的傷上帶的是寒毒?這事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阮星嵐躲閃不及,只覺得脖頸一涼,隨即便笑道:「青竹姐姐這是怎麼了,你剛才明明說過自己中了寒毒的。」
「我沒有。」冷敘眼中寒光更盛。「此事關係重大,恐怕隱藏了兇手的線索,我故意瞞著所有人,如今你竟不告而知,想必,你即使不是兇手,也與兇手有所關聯。快說,昨晚我遇刺之時,你在哪裡?」
觀眾紛紛咽了下口水,想不到施青竹竟能抓住這么小的破綻,之後凝琴會如何應對?
否認是肯定沒用了,要麼倉皇逃走,要麼承認錯誤,要麼……狠下毒手。
最差的就是最後一種,畢竟施青竹現在受了重傷孤立無援,一旦動起手來必然會受到掣肘。
像是要響應觀眾的期待似的,冷敘又開始劇烈咳嗽,而握著碎碗的手也垂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有種弱不禁風之美。
而在她面前的阮星嵐則是慢慢走到床邊,輕輕將她扶起來,略帶笑意道:「青竹姐姐,太聰明並不是好事,本來你喝了藥,這事就能結束的,可你把藥打翻,我就只能催動你的寒毒,送你一程了。」
她明明笑著,說出的話卻陰鷙無比。
觀眾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突然覺得戲中戲更有趣……
我是土狗,我只會寫這種劇情,而且覺得還挺有意思嗚嗚嗚感謝在2022-06-25 10:15:33~2022-06-26 10:48: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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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好甜
李海文喊了「卡」, 帶頭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