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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把拐杖往肩上一搭,沒好氣道:「說話注意點,什麼您不您的,我現在可不是你娘親,我的新身份是江縣令在南玉縣結識的江湖女子,你的紅顏知己,名字叫江渺。」
說完,老太太,哦不,應該說江渺。
江渺得意地挑了挑眉,一臉顯擺地扯了扯自己的白色長裙。
她可真是天姿國色,肯定美得跟一朵花似的,和虞眠這個京城第一美人相比也是不差的。
江舟艱難地消化了一下江渺老太太話里的意思,頓時無語。
紅顏知己?這要是進了京,還不得被便宜岳父拿鞋底砸死。
不說便宜岳父是什麼反應,光是秦初和李護衛的眼神就夠她頭皮發麻的了。
一路上,兩人的眼神都在她和江渺身上來回打量,仿佛在替虞眠打抱不平:江縣令原來是這樣的人。
簡直就是婚後原形畢露啊。
只有虞眠面不改色,還待這位所謂江舟的紅顏知己尤為上心,親密的跟一對好姐妹似的。
回京後,江舟也和便宜岳父虞尚書一樣官復原職,仍舊在翰林院任職。
唯一不同的就是,皇帝賜了一座氣派的宅子給她。
只是,新宅子裡少了女主人,只有江舟和她的紅顏知己。
新出爐的江府大門外。
江舟盯著江渺老太太,一臉的生無可戀:「你說說你,非要鬧出個紅顏知己,這下好了,虞眠一回尚書府就被她爹爹扣下了,非要我把跟你的關係說清楚,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江渺扭了扭腰,翻了個白眼道:「你快閉嘴吧,嘮叨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我陪你去尚書府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江舟看著她一步三扭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一抽:「我知道您貌美如花,但咱們能不能好好走路,別跟個鴨子似的扭來扭去。」
怎麼看都不像個正常人。
江渺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我觀察過了,年輕女子就要這樣走路,這叫嫵媚。」
「嘔-」江舟誇張地乾嘔一聲,選擇閉嘴。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來到尚書府,直接被領進了虞尚書的書房。
虞尚書冷著一張臉:「說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別拿糊弄眠兒的那一套敷衍我,老夫不信。」
他和夫人才走了幾天啊,這小子就鬧出個紅顏知己出來,若不好好敲打一番,以後還了得。
他今天就要讓江舟知道虞家可不是好欺負的。
「說什麼說,我跟江舟只是泛泛之交,我跟虞眠才是情同姐妹,你不要不識相,趕緊讓虞眠跟我們回去,不然老娘砸了你的尚書府。」江渺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氣勢凌人。
她才不慣著這個老傢伙,一個被她用拐杖掄過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好怕的。
也就江舟才認慫,真不爭氣。
虞尚書揪住鬍子,氣得語無倫次:「豈有此理,老夫…若不是老夫不打女人,老夫不跟你這女流之輩一般計較…」
江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女流之輩怎麼了,你倒是打我一個看看。」
說著,她站起來揚了揚手裡的拐杖。
虞尚書頓時升起一股危機意識,後退兩步道:「你別過來啊,君子動口不動手,江舟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攔著她。」
這女子也太粗魯了,跟他那位親家母一樣,整天掄著拐杖要打人似的,唬得人心裡發抖。
話說,這個女子什麼時候帶了拐杖,剛才好像還兩手空空來著,莫不是會變戲法?
果然是江湖女子,一點也不懂禮數,太不尊重他這個長輩了啊。
江舟趕緊攔住江渺:「岳父您別怕,江渺是江湖兒女,性子就這樣,我們先去找虞眠,過會兒我再單獨來向您賠罪。」
她就知道不能指望老太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場面越來越亂了。
虞尚書雙眼一瞪:「誰說老夫害怕了,老夫會怕她,區區女流之輩…呃,區區一個弱女子,你們先去找眠兒吧,回頭老夫再收拾你。」
待到江舟和江渺離開書房,虞師爺仍心有餘悸,太嚇人了,這都什麼江湖兒女啊,這麼虎的性子,誰能頂得住啊。
書房外,江渺憑空收起拐杖,揚頭道:「多簡單的事,老傢伙就是吃硬不吃軟,也不知道你慫什麼。」
江舟:「…」
得虧這位祖宗沒真動手,不然她以後怕是要跟便宜岳父結仇了。
好說歹說,江舟終於順利帶虞眠回江府了。
主要是虞尚書打量了一下江渺的態度,怎麼看也不像跟江舟有點什麼的樣子,又見女兒跟江渺熟絡的相處,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出了尚書府,江舟扶著虞眠坐上馬車,冷不丁地回頭一望。
「怎麼了?」虞眠見她神色不對,關切問道。
江舟掃了眼不遠處的街口,凝神聽了聽,搖頭道:「沒事,回去吧。」
說著,她也上了馬車,悄悄朝身後的江渺打了個手勢。
一旁,正要跟著她們一起上馬車的江渺,見江舟的手指朝著街口的方向點了點,心領神會地打了個哈欠:「哎呦,我有些乏了,去買壺酒來提提神,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來。」
虞眠不疑有他,靠在江舟懷裡,閉目養神。
江舟佯裝也閉目養神,實則豎起了耳朵,留意著不遠處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