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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言不由衷道:「多謝你咬了我一下,我才清醒過來。」
事實上因為虞眠的那一聲輕喚,她一直都清醒著,也得益於此找到了一點頭緒。
虞眠的身體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誘惑著她。
虞眠默默望著身側的人,輕咬了一下嘴角,揚唇道:「不必謝,我也就清醒了那麼一瞬。」
事實上,那時的她心悸得厲害,半真半幻中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卻不是為了去咬對方,而是想要迎合,只是因為生疏,因為情難自控,用過了力道。
當然,這種事情就不必跟江舟坦白了,她才不是想要迎合,她那是清醒。
江舟看了虞眠片刻,低聲道:「虞眠,若孩子果真是我們的,我們身體的異樣一時又無法解除,你說怎麼辦?」
她是在問虞眠,也是在問自己。
所以,該怎麼辦?
虞眠嘴角的笑意斂去,盯著棉被淡淡道:「那便先成親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江舟留心著她的神色,從那不見波瀾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只有平靜。
好似沒有什麼事能令她失去鎮定,又好似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任何情況都不足以使其慌亂。
江舟想到什麼:「虞眠,你之前見過我嗎,在那一晚之前。」
「不曾。」虞眠回答得很快,她不曾見過江舟。
擁有這樣精緻眉眼的少年,很難讓人忽視,見過應該都會留有印象。
在那一晚之前,她確信自己不曾見過這個人。
她回答得太篤定,江舟不由挑了挑眉,側身靠近,盯著那一雙依舊冷淡的眸子。
「虞眠,我覺得我見過你。」
這話說得有點微妙,微妙到讓虞眠蹙了一下眉:「江縣令難不成連是否見過我也忘了嗎?」
什麼叫『我覺得我見過你』。
江舟默了默,面不改色道:「大概就是不曾見過,但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她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之前只是懷疑失憶前的自己和虞眠有什麼糾葛。
相處得越多,那種懷疑漸漸變成了篤信,她們有過糾葛。
可是她又記不起往事,所以只能從虞眠這裡求證。
然而,虞眠的回答並不是她所猜測得那樣。
虞眠微微勾唇,目不轉睛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這樣的話,我也聽別人說過。」
聽過很多,和江舟的這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下與虞小姐真是一見如故。」
「在下與虞小姐雖初見,卻似曾相識。」
「在下一見虞小姐便驚為天人,好似夢中得見過天顏。」
類似的話,她從小到大聽過太多次,不過是一個個見色起意的登徒子。
江舟愣了愣,聽過很多?
「看來和虞小姐似曾相識的人不少。」
虞眠莞爾一笑,意味不明道:「是啊,江縣令也是其中之一呢。」
也是個登徒子,厚顏無恥的女登徒子。
江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莫名有些茫然,她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我是說真的。」
虞眠噗嗤一笑:「我沒說不信啊。」
她信了這個人的鬼話!
江舟揉了揉眉心,這個女人的語氣明顯就是不信好嗎。
她苦惱地皺了皺眉,鬱郁躺下。
虞眠見她中規中矩地躺好,神色緩了緩:「若無意外,這個月底便成親吧。」
馬上就六月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她也有身孕快滿三個月了…
聽到這,江舟不確定道:「這次我可沒有報酬給你。」
她一窮二白,只有空頭諾言,然而即使是空頭諾言,她也不想許出去了。
因為怕自己做不到。
有些話可以隨便說,但若是許諾就要思考自己能不能兌現,不然只是言語逞能。
隨便許諾,不去想甚至不打算去履行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江舟並不想做那樣的人,生而在世當言出必行,才能令人信服。
「各取所需而已,江縣令多慮了。」
多慮?
江舟不覺得,她本來以為自己血賺六千兩,結果才多久,六千兩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了。
她還平白多送了一個條件,並且簽契約為證。
也不知道虞眠今後會提出什麼條件,千萬不要太難,萬一自己辦不到,那不是言而無信嗎?
想到這裡,江舟心塞地閉上眼睛:「但願如此吧。」
話音剛落,就聽虞眠道:「成親後,我並不會安於後宅,江縣令屆時就行個方便吧,無論我想做什麼,希望你表面上都全力支持,這就是我的條件。」
「你想做什麼,不是殺人放火什麼的吧?」
「你覺得我會去殺人放火?」
江舟扯了扯嘴角:「虞小姐肯定是遵紀守法的人,我相信你。」
虞眠彎唇笑道:「簽契約時不是寫了,不違法不犯罪,不違反江縣令的道德,我又不是什麼惡人。」
這個人的心眼也太小了,防人之心倒是不少。
江舟聽了她這些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差點忘了條件也是有前提的,既如此就不用擔心了。
不過…
「你還懷著孩子,成親後還是多上心身體,什麼事也不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