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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多少是不放心的。
江舟輕皺了一下眉頭,起身告辭。
她與這位秦大掌柜相交甚淺,有些話不宜多問,也問不得。
既如此不如先觀望,總有明白的那一天。
所以在離開酒樓後院的時候,她特意凝神豎耳,留意聽著。
書房裡,秦初看向李護衛:「你說咱們一年半載能回京嗎?」
李護衛抱肩倚著門,笑道:「那要看這位江縣令能不能活個一年半載了,這南玉縣的水不淺,衙門裡那幾位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個賊眉鼠眼的捕頭。」
他說得是來過酒樓兩趟,替江舟傳話的王捕頭。
秦初眸光微閃,沉沉道:「希望咱們的江縣令是個聰明人。」
剛走出酒樓的江舟:!!!
都關乎到她的小命了,她還能不聰明嗎?那必須得聰明。
她正想再聽些什麼,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原來江縣令也在。」虞眠才下馬車就看到路邊的江舟,當下便走了過來,把人攔住。
江舟挑眉:「還真是湊巧,虞小姐這麼晚了還出來飲酒?」
虞眠冷笑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張紙:「剛好,銀子結一下吧。」
她收到信就去了縣衙找江舟,結果撲了個空,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裡遇到了,那就不用花冤枉錢了。
江舟疑惑地接過來,看清內容頓時兩眼發黑。
信是老太太寫的,直言南境環境潮濕,風濕發作,缺銀子看病吃藥,讓虞眠這個未來兒媳送孝敬的錢來。
莫名的,江舟感覺是老太太意識到她可能沒銀子來付帳,所以做了兩手準備。
不得不說老太太還是有底線的,至少沒打算吃白食,還是想弄到銀子付帳的。
只是,這弄銀子的目標如果不是她跟虞眠就更好了。
等到江舟消化完紙上的內容,虞眠笑問:「江縣令覺得這銀子該給嗎?給的話又算誰頭上。」
江舟深吸一口氣捂住胸口,猶豫再三決定甩鍋:「虞小姐既然都要與我成親了,孝敬未來婆婆一下應該可以吧,實在不行你就不認她這個婆婆,直接不理就是。」
就像她一樣,這坑貨娘親不認了。
哪有這樣坑孩子的親娘,當她有金礦還是咋地。
半天就花去五十兩,若是縱容下去,那還了得,就是有礦也不夠這麼折騰的呀。
虞眠深深地看了江舟一眼,拿出一張百兩銀票塞到她手裡:「再多的沒有,江縣令好自為之。」
說罷便施施然離去。
江舟握著銀票,一陣心塞,這個女人剛才那眼神是在鄙視她吧,一定是。
這銀子又不是她要的,她跟老太太可不是一夥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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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此時的正陽街上燈火通明,夜晚才剛剛開始。
江舟捏著手裡的那張一百兩銀票,默默算了一下家底,把銀票揣進了自己的錢袋子裡。
轉身回酒樓去找老太太。
上房,裝飾奢侈,布置精心。
江老太太耳朵一動,拄著拐杖來到門前,稍站立片刻,不等江舟敲門,便把門打開了。
她挑了挑眉,偏偏頭,示意江舟進來說話。
房間裡,老太太把拐杖隨意一放,翹起二郎腿:「還敢來?連五十兩銀子都不付,真是白養你這麼大。」
她住進來特意吩咐酒樓把帳算到新來的縣令身上,沒想到江舟臉皮之厚,也不怕丟面子,直接不認帳。
為了躲五十兩銀子,又不想認娘了,這是什麼人啊。
虧她還擔憂掛念,不遠萬里地跟過來,真是令人傷心啊。
江舟走到桌前坐下,嚴肅道:「所以您就去坑虞眠的銀子了?還張口就是一百兩。」
順帶著把她也帶坑裡了,人品受到質疑。
「你們不是要成親嗎,孝順未來婆婆是她應該做的。」老太太看著江舟有些嚴肅的臉色,心裡有些發虛,嘴上卻還硬著。
她好不容易才找過來,沒帶金銀,也不能賴帳,總不能去搶吧。
所以只能指望江舟了,誰知道江舟這麼不爭氣,五十兩都沒有,害她要拉著老臉去找虞眠。
再說了,虞眠幫她付那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老太太的底氣足了些,腰也跟著挺了挺。
江舟猶豫了一下,忍著肉痛把剛收起來的銀票又拿出來:「這一百兩是虞眠送來的,只此一次,秦掌柜那邊不要欠下人情,不管您是不是我的娘親,想來也關係匪淺,希望您知道,虞家如今落難,家底不豐,我就更沒銀錢傍身了,這秦家酒樓還是別住了。」
太貴,她承受不起,也不想讓虞眠再出銀子。
老太太接過那張銀票:「還算你們有良心,我跟你當然關係匪淺,沒有我哪來的你,我已經想到怎麼繼續住在這裡了,你們不用操心。」
她的本事,世間絕無僅有,屈居秦家酒樓,是秦家酒樓沾她的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