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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及時互通很重要, 可以避免很多無用功。
秦初聽完她的話, 眼神凜然,東島人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竟敢在百鉞的地界幹這種勾當。
這盛世, 是她的瑾寧一心期望的, 她也會窮其半生去守護。
「我會上書陛下,近仙樓就勞煩二位了。」
李護衛欣然答應,他知道這位秦掌柜是皇帝妹夫的知交好友,也是他妹妹李皇后很是看重的人。
原因無他,百鉞女相丘瑾寧賢名天下知,奈何天妒英才,女相早逝。
所以秦初不僅是皇帝最信賴的朋友,還是皇帝曾經最倚重的臣子的妻。
李護衛是禁軍統領,於情於義都不會猶豫,都身先士卒。
不過一個近仙樓罷了,他倒想去領教一番,那些東島人是什麼妖魔鬼怪。
這一次,江舟就很乖了,沒有直接去近仙樓,而是特意去找虞眠報備了一下。
虞眠聽完,拿出一個荷包:「裡面有五十兩。」
江舟盯著她手裡的銀Hela袋,艱難搖頭:「我有銀子,你快收起來。」
收慢了,她怕自己就收了,沒辦法,實在是窮啊。
虞眠掃了她一眼,把荷包直接塞到她手裡:「爹爹那二兩,恐怕不夠,還是帶著吧,有錢好辦事。」
既然是為了公務,那就沒什麼好計較的,她知道事情輕重。
江舟默默收好荷包:「岳父大人也真是的,一家人哪用計較這麼多。」
便宜岳父的嘴也太鬆了,就借了他二兩銀子,才半天功夫沒到就告訴虞眠了。
看來以後要謹慎些,像私房錢這麼重要的問題就不要跟便宜岳父交流了。
什麼,她當然不是為了欺瞞虞眠,這不是虞眠說的有錢好辦事嗎,她確實需要銀子傍身。
不然堂堂一縣父母官,出個門連買包子的錢都沒有,豈不讓人笑話。
不過這個女人好有錢啊,隨便一出手就是她一個多月的俸祿,真不錯。
虞眠見她出神,笑盈盈道:「小心些,不要再像昨日那般被人算計了,回來沐浴過後再上床。」
她不喜歡這個人昨夜身上沾染的那股香氣,或許說是任何不屬於她們彼此的味道,她都不喜歡。
江舟鄭重點頭:「放心,一個坑裡哪會栽兩次。」
這次,她進門就把香滅了,也不喝酒,看近仙樓的人還有什麼招。
夏日晝長夜短,時辰已經到了晚上,夕陽還掛在西山不肯落下。
江舟和李護衛對視一眼,在近仙樓外分開,一前一後進了門。
「喲,這不是苗公子嗎,昨個怎麼走早了,快進來,燕娘,你的苗公子來了。」
王婆一見江舟便眼神發亮,視線不自覺地朝二樓某一處望了望。
機靈的小廝便去找摩鰻志出來,看清江舟的模樣後,朝觀望著的人點了點頭。
燕娘猜得沒錯,此人就是那個新來的年輕縣太爺。
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王婆頓時瞭然,笑容更大了些:「苗公子快裡面請,咱們燕娘今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就盼著你來呢。」
嘖嘖可惜了,這麼清俊的少年郎竟然是那個壞事的縣太爺,註定活不久了。
燕娘快步走了過來,挽住江舟的胳膊,嬌聲道:「苗公子真叫奴家好想,今晚也是來聽曲兒的嗎?」
燈紅酒綠,男女笑罵,熱鬧的大廳滿是靡靡之音。
這樣的氛圍,讓江舟倍感不適。
但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務,她沒有抽開胳膊,勉強揚起一抹笑意:「是啊,有勞燕娘了。」
兩個人便上樓進了雅間。
李護衛緊隨其後,進來時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腰間,手落了空。
他心頭閃過一絲不自在,習慣了一伸手就摸到刀柄,這麼赤手空拳地來闖龍潭虎穴,莫名有些不安。
王婆的眼睛又是一亮,好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好貨色。
她笑著迎上去,駕輕就熟地喊道:「哎呦,郎君是頭一次來吧,雀娘接客啦。」
李護衛抿抿唇,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任由那身材嬌小的年輕女子摟著自己的胳膊往樓上走。
王婆扯了雀娘一把,別有深意道:「這位郎君頭一回來,好好招待。」
這麼好的貨色,可不能放過。
雀娘嫵媚一笑:「女兒省得,一定會讓郎君滿意的。」
最好是讓這個男子樂不思蜀,走不出這近仙樓。
另一邊,江舟進門後就滅了桌上的香,坦言道:「這香不對勁吧,在下是來聽曲兒的,還望燕娘高抬貴手。」
再敢算計她,信不信她直接動粗。
夫人要愛之重之,若是有不開眼的硬湊上來,絕不手軟。
燕娘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軟聲道:「苗公子哪裡的話,奴家還盼著您高抬貴手呢。」
她這般說著,朝江舟拋來一個笑眼,自覺抱起豎琴,坐到對面。
江舟心裡有些意外,揚眉道:「不著急唱曲兒,先說說話。」
她是來探聽消息的,又不是真的來聽曲兒的。
此刻和燕娘說著話,耳朵早已一心兩用,聽著樓里各處的動靜。
燕娘沒覺得意外,這位縣太爺喬裝打扮,還用假名,她當然不會天真以為江舟是來聽曲兒的。
是來壞事的還差不多。
她放下豎琴,倒了兩杯酒:「苗公子想跟奴家說什麼話,要不要去床上說,離得近些才聽得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