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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下腹中的不適,卻忍不住又是一陣乾嘔。
那雙好看的眸子不由黯淡了幾分,嘴角也染上了一抹苦笑。
看來不用去了,這些日子她也翻閱了許多醫書,自己的情況與初懷身孕的女子一模一樣。
虞眠沉沉閉了一下眼睛,她們明明都是女子,怎麼可能…
難道那個女扮男裝的探花郎身體有異?
實際上是男子?
她猜測片刻,看了眼天色:「橘子,你去拿些酸梅過來,我自己去醫館便好。」
爹爹一心想讓她進宮服侍聖上,看爹爹的意思,似是要成事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小丫鬟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廚房,虞眠則獨自出了府,卻沒有去韓氏醫館,而是來到了翰林院下衙的必經之路。
御街的盡頭,胡言州看到等在路口的虞眠,心頭一喜:「虞眠,你來找我啦,你改主意了嗎?我明日便去找虞伯父提親,只要你跟虞伯父說已經與我…」
「我不是來尋你。」虞眠打斷胡言州的話,退開兩步。
女子盛顏仙姿,眸光冷淡,動作躲避,讓胡言州的心頭的喜悅涼了下去。
他張了張嘴,正要再說什麼,就見虞眠忽然抬眸看向他身後。
身後迎面走來的少年,身姿頎長,五官精緻,如芝蘭玉樹一般,引人注目。
來人是江舟,與他一同在翰林院當值的探花郎。
虞眠走到江舟面前,平靜喚了一聲:「江公子。」
江舟駐足,看了眼幾步外的胡言州,又看向虞眠:「這位姑娘尋在下何事?」
明顯生疏的話語,好似她們從未有過交集,只是尋常陌生人。
虞眠握了握手指,聲音放低:「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個人倒是規矩,真把她當作了陌路人。
她這般想著,心思稍定,如此正好。
江舟再次看了眼盯著她們不知在想什麼的胡言州,輕輕點頭。
她對自己的過往一概不知,所有家底只有虞眠那天早上甩到床上的三千兩銀票,這些日子仍舊住在酒樓。
京城寸土寸金,她近來又想著辭官,暫時還沒有置辦家宅的打算。
兩個人安靜地往酒樓走去,胡言州在後面望著她們的背影,差點咬碎了牙。
進了房門,江舟倒了兩杯茶,淡淡問道:「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虞眠看著神色冷淡的人,咬了咬唇道:「你可願去虞府提親?」
江舟一怔,隨後便笑了,笑意疏離:「姑娘是在說笑嗎?」
說好的從此陌路呢?
難道是心疼那三千兩銀子了?
虞眠握住茶杯,眸色沉沉道:「你想要多少銀子,只要我能拿得出,待過了這陣子,你再退親便好。」
一個定了婚又被退親的女子,自然不能再進宮服侍聖上。
她此來不是為了真的要與面前的人發生什麼,而是為了一樁交易。
一樁各取所需的交易,她出銀子,江舟助她免於進宮。
江舟的目光落在虞眠身上,女子穿了一件淡藍色襦裙,墨發似黛,眉眼如畫,纖瘦,蒼白。
似突然被扔進冰雪天裡的海//棠花,楚楚動人,引人愛憐,愛憐背後又充滿危險。
她沉思片刻,拒絕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下無意掙你這份銀子,姑娘請回吧。」
虞眠握緊手裡的茶杯,盯著江舟片刻,淺淺吐出幾個字:「我懷孕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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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04
春風夾著絲絲涼意從半開的從窗戶溜進來,掠過人的臉頰,似是氤氳起看不見的暗涌。
江舟被虞眠的話逗笑了:「原來姑娘是懷孕了,不過那又關我何事呢?」
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去找孩子爹負責,來找她搞什麼契約提親,她們很熟嗎?
虞眠看著江舟臉上不以為然的笑容,眼神一點點轉冷:「孩子,應當是你的。」
她從未與旁人有過魚水之歡,若說有,那就只有面前這個人,只有那一晚。
她也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
可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由不得她不信。
江舟神色一凜,嘴角的笑意倏地隱沒。
她盯著面色冷然的虞眠,沉聲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
「經過那一晚之後,你至少應該知道我是女子。」
江舟皺眉,這個虞眠莫不是腦子進水了,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呢?
當她是三歲小兒嗎,這種話也敢讓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