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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女婿是縣令,他只想做個閒散師爺,根本沒打算忙碌政事。
再說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師爺,能有什麼前途,他還不如直接養老。
江舟挑眉,意味深長道:「本官初來乍到,沒有信得過的人,虞師爺就是本官唯一的智囊和親信,接下來還要多靠您上上心啊。」
忙什麼親事,秦掌柜和李護衛又不在,再拖上一段時間,找個恰當的時機直接退親就好了。
也省得再答應虞眠什麼要求了。
虞師爺微微愣了一下,忽地揪住自己的鬍子:「你小子不會是想反悔吧,我告訴你眠兒可是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們的親事在聖上那裡都是提過幾嘴的,你要是始亂終棄,老夫一定回京告御狀。」
這小子話里話外怎麼有種想拖延婚事的意思,不成,女兒都懷孕三個月了,眼瞅著要顯懷了,怎麼能拖。
堅決不行。
不等江舟轉移話題,把這事圓過去,就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婦人聲音傳來進來。
「舟兒,為娘的舟兒在哪呢?」
來者是一個年邁的老太太,滿頭銀髮一絲不苟地挽成髮髻,灰色的布衣乾淨利落,腰已經佝僂,整個人仿佛被折成了九十度,拄著個棗木拐杖,滿臉皺紋。
江舟呼吸一緊,不確定地看向老婦人,這個人剛才說「為娘?」
也就是她的娘親?
「舟兒啊,我的舟兒,娘可算找到你了,你個不孝子,中了探花也不回鄉省親,一聲不吭就跑到這犄角旮旯里來了,老娘我打死你個不孝子。」
江老太太掄起拐杖就往江舟身上打,腰竟也能直起一些了。
江舟神情一僵,遲疑地喚了一聲:「娘親,您怎麼來了。」
一聽江舟叫娘親,江老太太就收起了拐杖,一臉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哎,我的好舟兒,你可算是認我這個娘了。」
江舟:???
什麼鬼東西,失憶前的自己是不認這個娘的嗎?
再者,這老太太真的是她的娘親嗎?
一旁的虞師爺及時接收了狀況,笑著打了聲招呼:「這是親家母吧,哎吆老姐姐快坐下,剛好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親事怎麼操辦。」
沒想到江舟這小子的娘親年事這麼高了,得是他的老姐姐了吧。
沒想到江老太太直接拿起拐杖掄了他一下:「我呸,占誰便宜呢,你這個糟老頭子喊誰老姐姐,這門親事我不答應。」
她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下,老神在在地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全場我最大的模樣。
虞師爺摸了一下被拐杖打過的胳膊,疼得鬍子直抽,這老虔婆,竟然敢打他!
不過,腰都彎成那樣了,是怎麼翹起二郎腿的?
他的思緒偏了一下,回過神來便質問道:「親家母出身鄉野,這次老夫就不跟你計較了,往後還是穩重一些,免得給孩子丟臉。」
上來就動手打人,還打他這個親家公,這是什麼鄉野粗人,簡直蠻橫無理。
江老太太掃了他一眼,滿臉冷然:「你這老頭耳朵聾了,什麼親家母,這婚事我不答應,舟兒已經有婚約了,你女兒就算是天仙也別想進我們江家的門。」
虞師爺:「…」
他揪住鬍子看向江舟,震驚道:「你有婚約了!豎子,你有婚約還敢招惹眠兒,還害她壞了身孕,老夫跟你拼了。」
虞師爺氣極,恨不得拎起板凳就把江舟揍一頓,奈何一個拐杖直接杵在了他眼前。
江老太太不知道何時走到了面前,手握拐杖指著他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
虞師爺眼睛瞪大:「你…你們…」
話沒說完,他的臉就被老太太的拐杖一戳
虞師爺登時抱頭鼠竄,心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這就回去找夫人和女兒來討公道。
這母子倆要是不給個說法,他馬上就進京告御狀。
虞師爺一走,房間裡就只剩下江舟和老太太兩個人。
江舟沉默片刻,問道:「閣下真的是我娘親?」
老太太沉默了一瞬,隨後笑道:「舟兒還沒想起來吧。」
江舟心裡一凜,這個老太太知道她失憶了?
她神色凝重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神情自若,任由她打量。
「你還知道什麼?」
「老娘知道你不僅記不起前塵往事了,還是女扮男裝,還總對那個虞眠情不自禁,我說的可有錯?」江老太太又坐了回去,吊兒郎當地翹起了二郎腿。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違和,不像是正常老太太。
「您真是我的娘親?」江舟依舊有些懷疑,但是能對她了解這麼多,應該是親近之人吧。
老太太點頭,微笑道:「如假包換,你的親娘。」
江舟默了默,總有種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覺,偏生她失憶了,根本什麼都記不起。
只能繼續沉默。
江老太太似是知曉她面臨的困境,主動打開了話匣子:「讓你女扮男裝是為娘的疏忽,但那個虞眠不能娶,她心裡沒有你,一個心裡沒你的妻子娶來做什麼,那不是找膈應嗎?」
這門親事,她決不答應。
作者有話說:
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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