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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眠正色道:「是江舟。」
虞師爺揪住鬍子的手用力,疼得嘴角直抽,到底是沒忍住:「可是江老太太說江舟是個天閹啊,江舟也沒否認,為父…哎,眠兒你就跟爹娘說實話吧。」
他好難,好難,做爹好難…
這話一出,虞眠頓時怔住,那個厚顏無恥的,也太無恥了,竟然說自己是天閹。
她的面色蒼白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難道要說不知道嗎?
她真不知道這個孩子除了是江舟的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她並未與江舟之外的人有過那樣的夜晚…
虞母見父女倆陷入僵持,擔心女兒為難,貼心地轉移了話題:「我倒是覺得那個江舟還不錯,為了眠兒連官都辭了,家底也捨得給,若不是這突然冒出來的婚約,你們能成親也不錯。」
那江老太太說江舟已有婚約,江舟否認的時候不像是說謊,或許這兩個孩子還有可能。
就是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江舟的?
老頭子說江舟是天閹,又是否屬實呢?她有心再細問一番,又怕女兒麵皮薄,只能忍著好奇心,以後找個恰當的機會再說。
虞眠抿了抿唇,什麼為了她辭官,什麼家底都給了她。
明明是那個人自己想辭官,那六千兩銀票也本就是她的,偏偏她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在大家眼裡落下江舟這份好,實在是氣人。
有道是想什麼來什麼,虞眠心底正在生悶,下人就來報。
「老爺,夫人,小姐,江縣令來訪。」
「不見。」虞師爺氣不打一處來,平白讓他挨了一拐杖,他現在不想見。
「不見。」虞眠握了握手指,她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撇清關係,最好以後都不要牽扯了,誰也不需要誰。
虞母嘆嘆氣,吩咐道:「把人請進來。」
虞師爺與虞眠默默對視一眼,父女兩個都沒吭聲,默認了虞母的話。
不一會兒,江舟走進來,拱手見禮道:「虞伯父,虞伯母,晚輩是來賠罪的,家母思兒心切,一時禮數不周,還望見諒。」
虞師爺:「哼。」
虞眠垂眸不說話。
虞母面色平靜道:「不妨事,你那婚約可問清楚了?」
她最關心的是女兒和江舟的親事還能不能成。
這喜糖喜酒大紅綢都置辦的差不多了,還要不要成親啊。
江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虞眠,見她低著頭不看這邊,便笑道:「虞伯母放心,晚輩並無婚約在身。」
言外之意就是婚事還是要成的。
「老夫不答應,你想成就成,想不成就不成,再說了你可是個天閹,娶眠兒害她一輩子守活寡嗎?」虞師爺拍桌子,目光沉沉。
江舟忙解釋道:「虞伯父誤會了,那是家母說氣話,再說了虞眠都懷了我的孩子,這種事情,晚輩哪會胡來。」
虞師爺聞言,直接去看虞眠:「眠兒,你來說,孩子到底是不是這小子的。」
女兒在縣令府的時候可說過了,孩子跟江舟無關。
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就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哪像他這麼英武周正。
三個人一起去看虞眠。
虞眠抬眸,語氣不帶一絲波動道:「勞煩江縣令隨我來。」
說罷,她起身往自己房間走。
江舟朝著虞師爺和虞母微微躬了躬身,忙抬腳跟上。
虞師爺也跟著起身,才邁開步子就被虞母一把扯了回來。
「小輩的事你跟著瞎摻和什麼,日子是眠兒的,怎麼活還是要看她自己。」
虞師爺不服氣道:「你往常還說送眠兒進宮好呢,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顧念著虞母身體不好,虞師爺一向多有相讓,什麼事都聽妻子的。
虞母笑笑道:「那是眠兒沒遇到好的,胡言州又是個孟浪的,與其看她嫁去胡家吃苦,還不如進宮侍奉聖上,如今不是有江舟了嗎?」
「這小子就是好的了?」
「我覺得挺好。」
虞師爺冷笑:「你們女人就是見這小子模樣好看,什麼眼光?」
一點也不好,他覺得江舟一點也不靠譜。
「我若是個只看模樣的,當初也不會嫁給老爺你了,這孩子啊看著就是個可靠的。」虞母淡淡道。
虞師爺:「…」
另一邊,虞眠帶上房門,看向江舟:「江縣令如今又有什麼打算?還是要與我成親嗎,那何時和離呢,也聽你安排嗎?」
面前的人,語氣波瀾不驚,卻隱隱透著一絲冷意。
江舟一愣,迎上虞眠的視線,看到一雙迷惘又深沉的眸子。
她是打算先和虞眠成親,那麼之後呢?
還有虞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要談條件嗎?
不自覺地,江舟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不確定道:「我就幾兩碎銀子了,真沒有多餘的了,不然等俸祿發了再給你?」
這動作和語氣…
虞眠不由笑了一聲:「江縣令覺得,我圖你那一點俸祿?」
作者有話說:
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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