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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自回國,就給賀氏傳遞了一個信號,她手裡握有關乎賀氏命脈的關鍵證據。
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白家在國內的勢力與賀氏旗鼓相當,白希音出行身邊全是保鏢,就像白氏無法直接報復賀氏,賀氏也拿白希音沒有辦法。
白希音回國第一個月,接手白氏家族產業,她的父母因此退居二線。
張琸明面上是瓊天CEO,實際上則是白希音的特助。
短短兩個月內,跟賀氏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小家族企業,不是被白希音併購,就是讓警方查封。
最近一次遭殃的是賀東銘的二叔,就在白小野出事之後第二天。
賀二叔酒駕被查發現車裡藏了毒.品,警方懷疑他涉及毒.品交易,直接抓了人關進局子,賀家家主親自出馬也沒把他撈出來。
賀氏穩了兩多個月,終於熬不住了。
一次飛機失事,一次綁架未遂,都是賀氏狗急跳牆的行為。
他們越著急,警方能捕獲的線索就越多,如今終於讓秦聿文抓到了線頭,相信很快就能出結果。
電話掛斷之前,白希音遲疑著開口:“秦隊,有件事,我想向您確認。”
“你說。”秦聿文回答。
白希音閉眼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開口:“我想知道,葉昕的手,是怎麼傷的?”
對面靜了兩秒,而後傳來秦聿文歉疚的語調:“這件事怪我。”
秦聿文隨後便向白希音完整地講述了一遍事發經過。
雖然是葉昕主動提出願意當警方的誘餌,但其實,對方並不是一個經驗老到的獵手,他們或許還有更加穩妥的替換方案,秦聿文認為是自己的考慮不夠周全,導致了葉昕負傷。
白希音聽完良久沒有說話,秦聿文以為是手機信號不好,自己掛斷了。
她正要嘗試重新撥出時,終於收到白希音的回答:“我知道了,謝謝秦隊長把這件事告訴我。”
回到臥室,白希音又坐回床邊。
葉昕還保持著剛才的睡姿,睡得很沉,一動不動。
白希音雙眼盈著淚,神色溫柔凝望著她,將她肩膀附近稍稍翹起來的被角仔仔細細掖好。
不管有沒有過去的記憶,葉昕始終還是葉昕。
葉昕並不知道白希音接的這通電話,她陷入沉沉的睡夢中,做了一個漫長而疲憊的夢。
一覺醒來,夢裡的場景很快就忘光了,但卻留下一種悵然若失的遺憾,直到身旁的人動了動,將她的心神從遙遠的夢境中抽離出來,她的情緒才慢慢平復。
白希音投進她懷裡,隨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溫聲問她:“做噩夢了嗎?”
葉昕搖搖頭,如實回答:“不記得了。”
白希音沒有追著問,而是探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那我們起來吧,吃過早飯就送小歡和子青回去,然後我們再一起去見魏醫生。”
葉昕摸起手機看了眼,才剛過六點,難怪沒聽見鬧鐘的聲響。
哦,昨晚睡前她也沒來得及定個鬧鐘。
雖然這一覺睡得有點累,但醒來後的狀態比昨晚入睡前又好不少,頭沒有那麼痛了,也能自食其力地洗漱,用餐。
早餐桌上的氣氛沒有昨晚活躍,白希音和葉昕各自沉默著,譚小歡有點打瞌睡,徐子青則是因為昨天晚上說多錯多,這會兒心裡有陰影了,不敢隨便開口了。
吃完飯也還不到七點,白希音駕車先送譚小歡回家,她叫來幫譚小歡搬家的人也已經到了樓下,直接護送譚小歡上樓收拾東西,極大地削減了譚小歡一個人回出租屋的恐懼。
之後轉道將徐子青扔到貓咖附近的路口。
魏念之九點上班,才八點半,白希音就把車擺在診療所的路邊。
她的車剛停下不到五分鐘,一輛警用越野出現在後視鏡里。
白希音扭頭,那輛車副駕位降下車窗,魏念之帶笑的臉龐出現在視野中:“你們來這麼早?”
葉昕本來靠著座椅休息,聽見聲音睜眼轉頭,看見魏念之的同時,也瞧見魏念之身後駕駛位上坐著的人。
“秦警官?!”葉昕震驚。
秦聿文一身警服,朝她頷首致意,淺淺說了聲早。
兩車交錯,越野停在診療所前,魏念之推開車門,從車裡跳下來,回頭還朝秦聿文遞了個飛吻。
待車門重新合上,秦聿文這才驅車離開。
直到那輛越野車消失在遠處的路口,葉昕才從震驚中回神,轉頭看向白希音,問:“魏醫生、秦警官,她們?”
“嗯。”白希音拔下車鑰匙,“她倆是一對兒。”
葉昕回想上次在診所聽魏念之聊起另一半時說的話,她只知道魏念之的愛人是一名警察,但不知道那人竟然就是秦聿文!
不論是治病救人的心理醫生,還是遊走在罪案一線的刑警,她們都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儘可能地幫助別人。
葉昕自己就受了她們很多恩惠,因此心懷感激與尊敬。
直到白希音帶著她下車,和診療所門前等著她們的魏念之匯合,葉昕還處於一個雲裡霧裡的狀態。
感覺世界很小,緣分也太過奇妙。
“沒想到秦警官竟然是魏醫生的愛人。”葉昕難道率先開口,一臉不可思議,“前幾天我們還和秦警官見過面。”
豈知魏念之一挑眉:“好哇,私下和兩個美女見面,這事兒她竟然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