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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只能自己動手。
讓這位恃才傲物的天之驕女變成地上的死狗。
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但葉昕只是站著,一動不動。
“看來你對她的愛也不過如此嘛。”賀嵐川樂得彎起眼,拍手叫好,“不錯,真是個聰明的選擇,果然人性都是自私的。”
葉昕不為救白希音採取行動,在賀嵐川看來,就是默認選擇了第二套方案。
她為了保全自己,甘願出賣白希音。
而白希音還什麼都不知道。
賀嵐川走到白希音身邊,忽然拿出一根針劑,照著白希音的脖子扎進去。
針劑量很小,可能只有1毫克,但白希音的身體很快就起了反應。
她渾身沒了力氣,臉上泛起潮紅,身體癱軟在椅子裡,一動不能動,空氣中漸漸飄出一陣只有賀嵐川能聞到的異香。
周圍男人即便沒有聞到香味,光是看見白希音癱軟下去,呼吸急促臉泛薄紅的樣子,就已經受不了了。
何況她眼睛被布條蒙著,身上套著繩索,瘋狂墮落的犯罪感刺激著他們的感官。
好幾個人背過身去,怕當著賀嵐川的面失態。
這女人不是誰都能動的,他們不想因為這個事情丟掉性命。
賀嵐川扔掉針劑,伸手摸白希音的臉,照著她的嘴巴就吻下去。
然而,他的嘴唇沒碰到白希音。
身後有人爆發怒吼:“小心!快攔住她!”
賀嵐川動作微頓,忽然後頸子一痛,有尖銳的東西扎進他的肩膀。
他本能揮手頂開突然襲擊的人,發現竟然是葉昕衝到他面前,手裡鑽著把切割食材的尖刀片。
她的手捏著一端,另一端也帶血,就是剛剛扎進賀嵐川的後頸里的兇器。
周圍男人一擁而上,葉昕單薄瘦弱的身體卻爆發出可怕的力量,她用力推了一把賀嵐川,把他推向切割機,剛才那把尖刀片就是從切割鑽頭上取下來的。
刀片很小,不到十公分長,沒能殺傷賀嵐川,只是在他的脖子後面留下一個小小的血窟窿。
這顯然不夠。
賀嵐川距離切割機太近了,沒反應過來上半身就躺在上面。
葉昕果斷按開切割機,趕在支援到來之前,拉下手閘。
機器上有一排刀口,鑲嵌著十幾把尖刀刃。
“啊!!!”賀嵐川口中爆發尖叫。
他來不及躲,一條胳膊被閘在排刀下,瞬間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
機器上全是血,濺開的血水噴了葉昕滿身。
她的眼鏡鏡片被血糊了,什麼也看不清,於是她本能地再拉兩把手閘。
賀嵐川的叫罵聲變成哭喊聲,身體卡在排刀下,能動的只有兩條腿,他拼盡全力踹了葉昕一腳。
葉昕倒退幾步,跌在地上,已經被嚇傻的男人們終於撲上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賀嵐川如果被葉昕殺死了,他們一個也活不成。
有男人衝上來扭葉昕的胳膊,同時巴掌,拳頭,尖頭皮鞋,全往她身上招呼。
混亂中,女人的尖叫聲響成一片,葉昕不知道從哪個人身上摸了把刀。
唰的一下,有人被削掉了手指頭,有人被刀尖捅了小腹,有人胳膊上迸開傷口,她無差別地攻擊每一個人,每個人對上她的眼神都嚇一跳。
他們是混混,是黑工廠,但不是亡命徒,沒有人敢跟葉昕拼命。
她的表情很冷靜,冷靜地想殺死這裡的每一個人。
但她唯獨背對白希音。
這樣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廠房大門轟的一聲破開,同時一枚震爆彈飛至眾人腳邊。
劇烈嗡鳴聲使廠房內幾十號人同時失去反抗能力,唯獨葉昕沒有受到干擾,她披頭散髮,眼鏡不知掉到哪裡,連睫毛上都粘著血,模樣兇狠又狼狽,依然固執地守著白希音。
一旦有人靠近,她立馬揮刀,不管對方是誰,無差別攻擊。
有經驗的老刑警看出情況不對,判斷葉昕精神已經失常,於是命令隊伍里身手最好的秦聿文去,強行制伏葉昕,繳械後將她牢牢壓在地上不能動。
葉昕身上有傷,白希音中毒,警察先將傷者送去醫院救治。
不久後,白家的人趕到,將白希音從市立醫院轉走。
葉昕被注射鎮定劑後陷入昏睡,醒來不見白希音,拔掉打點滴的針頭就推開病房往外走,被守在門口的警察堵回去。
雙方一照面就動手,她神色冷靜,但理智全失,一個勁往病房外闖,想去找白希音。
但她顯然打不過警察,而且本身就傷得嚴重,沒兩下就被警察放倒按回病床。
護士和醫生聽到動靜急忙趕來,用藥物讓她再次昏睡過去。
精神科的大夫給出鑑定,病人受到嚴重精神創傷,現在表現出來的一切傷人行為都是身體的應激反應,需要長時間住院治療,無法配合警察做筆錄。
葉昕的父母趕到醫院,見到葉昕這個樣子,陳玉蘭險些當場昏迷。
他們只聽說葉昕和另一個女孩兒一起被歹徒綁架,但對另一個受害人的信息,警方說要保密,不能透露給他們。
陳玉蘭哭成淚人,當天就給公司打了辭職報告。
葉景銘整個人渾渾噩噩,忽然間感覺自己這麼多年努力賺錢毫無意義。
他的女兒被人害成這個樣子,聽說施暴者雖然受了重傷,還斷了一條胳膊,但人還活著,被關進局裡第二天保外就醫換了衣服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