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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顧忌著兩人以後可能是連襟關係,她都想直接點破,晏清現在的狀態不像養情人,簡直是在帶女兒。
晏清:“……為什麼我要替她兜底?”
葉昕被問住了。
是哦,晏清和白小野現在處在一個非常微妙的階段,窗戶紙沒有捅破,她這樣講,反倒有點不合適。
於是她改口:“就讓她自己去經受社會的毒打吧,你不要插手。”
晏清:“……”
雖然,但是,哎呀。
要完全放心根本不可能。
其實這並不是她內心真正的顧慮。
她當然明白,白小野需要社會的鍛鍊,不然白小野會一直這樣幼稚天真,任性妄為,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
如果讓白小野學會獨立,當白小野不再需要被嬌養,是不是就會離開她了?
想到這個可能,晏清心裡就空落落的。
粘人小貓不粘人了,就像從她身上剝走什麼似的,讓她很難受。
習慣另一個人的陪伴,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慣性已經養成了,再失去的話,晏清不知道自己會難過多久。
晏清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覺得我可能完蛋了。”
葉昕:“怎麼這麼說?”
晏清終於豁出去,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葉昕。
葉昕聽完,沉默很久,她很能理解晏清內心的不確定,畢竟白小野看上去真的很不靠譜。
但她自己就吃過一次虧,人不可貌相,她以前還以為白希音很花心呢。
可感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她的經歷最多給晏清提供參考,白小野也不是白希音,她的人品連白希音都無法向晏清作保,葉昕就更不能了。
葉昕沉吟半分鐘,試探著說:“但你總不可能養她一輩子,這樣也不會長久。”
如果白小野不成熟起來,晏清遲早會有被拖垮的一天,沒有誰能無止境地遷就另一個人。
晏清得承認葉昕說的是對的。
她原本決絕的內心因為白小野這陣子的表現有所動搖,但又畏懼這份好感只是曇花一現,因而不敢往前再邁一步。
如果這一步邁出去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很難再像上次離開的時候那樣保持理智和清醒。
晏清嘆口氣,該走的始終會走,強求不來的:“那就順其自然吧。”
電話掛斷之後,葉昕依然覺得很神奇,於是扒開廚房玻璃門,對白希音說:“晏清給我打電話了。”
“嗯?”正洗菜的白希音回頭,“說什麼了?”
葉昕:“不告訴你。”
白希音:“……”
葉昕哈哈笑開,當著白希音的面又把廚房門合上了。
門內傳來白希音嗔怒的笑聲:“幼稚!”
葉昕回到客廳,發現晏清又給她發了消息:想冒昧問個問題。
看見這句話,葉昕沉吟兩秒,回:那就不要問了。
她這句話發出去的同時,晏清的問題也隨之跳出來:你跟白董,誰躺?
下一瞬,這話被晏清撤回了。
葉昕:……
晏清:咳,算了,我不想知道。
葉昕:嗯。
晏清:是你?
葉昕:……
葉昕: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晏清:當然是因為白董攻氣二米八,六邊形富婆豈有躺的道理?
葉昕仔細想了想,然後回給晏清:你說得對。
晏清:還真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昕笑而不語。
兩根拇指噠噠打字:所以你跟白小野?
晏清:……好像是我。
葉昕:噗。
晏清:你什麼意思?!
葉昕:沒什麼,挺好的,很合適。
晏清:???
葉昕放下手機,沒再回復。
廚房門口傳出聲響,白希音拉開門,葉昕走過去幫忙端菜。
吃過飯,葉昕去洗碗,這仿佛成了她們之間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約定,因為葉昕廚藝過於糟糕,白希音負責做飯,葉昕就洗碗。
整理好廚具後,葉昕從廚房出來,回臥室卻沒看見白希音,倒是被窩隆起來一個包,小貓音音躲在裡面。
葉昕失笑:“幹嘛突然變貓貓?”
音音在被窩底下動了動,葉昕走過去掀開被子,一把將它撈起來,托懷裡揉揉捏捏。
小貓很不耐煩,伸爪爪推她的臉,一副今天不要進行親密貼貼的決絕。
“怎麼呢?”葉昕擺出一副受打擊的樣子,“是我做得不好嗎?”
小貓眼神躲閃,想從葉昕懷裡蹦出來。
不是不好啊,而是太好了,這人精力過於旺盛,每天樂此不疲地折騰她,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好好休息了。
由於睡眠不足,早上上班都困懨懨的。
她不能因為葉昕擺出這副可憐相就心軟,今天一定要早早睡覺。
小貓態度堅決,葉昕垂頭喪氣:“好吧。”
以為還要磨一會兒呢,沒想到葉昕這麼快就放棄了。
它探頭瞧葉昕一眼,那人鬆開它,拿了睡衣到洗手間洗澡去了。
洗手間的地板有殘餘的水跡,室內熱氣未散,說明白希音已經洗過澡了,一點可乘之機也沒給葉昕留。
葉昕抹一把眼角不存在的辛酸淚,迅速洗漱結束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