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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昕眨眨眼,正正經經地說:“嗯,我會好好愛你。”
雖然她說得認真, 神態也十分真誠, 但聽在白希音耳朵里, 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她收回目光準備開車, 卻瞧見葉昕彎起嘴角, 眼裡淌出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白希音頓時明白了葉昕話里的第二重含義。
她表情沒什麼變化, 耳朵卻燒起來, 心裡暗嗔一句不正經,甚至開始懷疑, 她以前是怎麼被葉昕哄騙到手的?
哦, 葉昕根本沒有哄她,她自己就屁顛屁顛往上湊,誰讓貓貓好美色呢, 哼哼。
白希音開車去公安局,葉昕靠在椅子上休息,剛吃過飯,又有點犯困的感覺。
但上午睡了比較久,她這會兒困歸困, 卻睡不著了, 就扭頭看白希音開車, 腦海中梳理她和白希音之間的回憶。
她們何時相遇,怎麼認識, 到後來, 又如何在一起。
這些東西藏得很深, 她得費力去想,一部分能伴隨過去記憶的恢復被想起來,另有一些則只有個模糊的印象,能被記起的有多少,她自己也不確定。
被想起來的也都是零零散散的碎片,可能需要特定的線索為媒介,才能進一步梳理清晰。
回憶中多了好些大學時期和白希音相處的畫面,哪怕這些場景靜謐無聲,葉昕卻感覺很溫馨,舒適,心情非常放鬆。
一點五十三分,她們提前抵達公安局,大廳接待人員已經認識白希音,對前不久來過這裡的葉昕也還有印象,當即內線聯繫了秦聿文。
所以,兩人沒有等太久,秦聿文從審訊室出來,和白希音照面,互相點頭便算問候。
秦聿文道:“二位請跟我來。”
她將白希音和葉昕請進旁邊的小會議室,又說了句稍等,然後轉身回辦公室。
沒一會兒,會議室門敲響。
秦聿文推門進來,手裡還抱著一部筆記本電腦。
進會議室後合上門,秦聿文迅速給電腦接上電源,找到剛才審訊賀東銘的監控視頻,招呼葉昕二人近前,播給她們看。
監控中,賀東銘一開始還想反抗,大喊誣陷,說要見自己的律師。
直到,秦聿文將從賀東銘住處搜到的藥劑樣本扔到他面前。
這些藥劑,就是白希音和白小姐中的毒。
賀東銘一愣,隨後臉色大變,神色開始變得焦躁,一個勁不由自主地抖腿。
秦聿文問賀東銘這些藥劑是哪兒來的,賀東銘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他一開始說不知道,秦聿文說這東西就是從他的衣服兜里摸出來的,而且藥劑管上有他的指紋。
賀東銘臉色開始變得有點難看。
隨後,秦聿文又將另一個證據擺在他面前:一根用過的注射針管和幾塊酒瓶子的玻璃碎片。
“白小野你認識吧?”秦聿文問他,“上個月20號,你追求白小野未果,被拒絕後惱羞成怒,雙方爆發肢體衝突,你腿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賀東銘不明白秦聿文的用意,他看著那兩樣裝在透明證物袋裡的東西,眉頭擰得死緊。
他不說話,秦聿文便當他默認了,反正這些事實目擊證人很多,衝突爆發時還有監控保留,賀東銘是受害者,沒必要否認這件事。
於是秦聿文又說:“之後只過了幾天,同月24號,白小野用餐時飲用的酒水被人下毒,有身份不明的人闖進包間,試圖將她擄走,這是事發當晚我在餐廳背後的垃圾堆里找到的注射器和酒瓶碎片。”
白小野出事那家餐廳當天晚上秦聿文又帶人去勘察一次,檢測注射器和酒瓶內殘留液體藥物成分,確定和白小野中的毒成分吻合。
她說到這裡,賀東銘的表情已經開始有了變化,但變化並不符合秦聿文的預期。
賀東銘表現得很驚訝,他的驚訝不像注射器被警察發現的恐懼,反倒更趨近於一種茫然,像對此事不知情。
秦聿文敏感地覺察到事態正在朝著一個微妙的方向發展,偏移了她最初的設想,但她還是不動聲色地把話說完:“這兩樣東西上也有你的指紋。”
賀東銘臉色大變,當場拍案而起:“這不可能!”
他右腿上有傷,而且審訊用的椅子有鎖扣,他被圈在裡面,根本站不起來,一用力撞在欄杆兒上,頓時痛得表情扭曲,又跌坐回去。
即便痛得嘶嘶抽冷氣了,他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沒做過這樣的事!不是我!”
“你說不是你,那你有證據嗎?”秦聿文嗓音波瀾不驚。
賀東銘啞口無言,如果秦聿文拿出來的證物上真的有他的指紋,那他很難洗脫嫌疑。
秦聿文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他的焦慮和驚恐都是突如其來,和剛才看見注射器時茫然不解的神色截然不同。
一個新的想法浮現腦海,秦聿文神色凝重。
隨後她又問:“譚小歡、葉昕,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賀東銘沉浸在恐懼的情緒里,聞言抬起頭,眼神閃爍一下,卻沒有回答。
秦聿文陡然抬高聲音:“認識嗎?!”
賀東銘轉開臉,盯著審訊桌的桌腳,悶聲:“不認識。”
“那這個人呢?認不認識?”秦聿文拿出一張照片。
正是之前襲擊譚小歡和葉昕的男人,譚小歡的前同事孟忝。
這一次,賀東銘眼珠子掃過照片,沒細看便挪開了,同樣回答:“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