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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心有餘悸,仍舊怔怔望著珠子落下的地方,好像這樣就能防備玻璃珠子再次從深深的湖底沖將出來嚇他一跳。
轟——
他真的被嚇了一跳。
靜靜汪了不知多少年湖水從湖心開始,一圈接一圈的環形波紋狠狠盪開,甚至牽連了相連的水潭。
還好佐助所在的潭心草坪紋絲不動,琥珀頓時鬆了口氣。為了不打擾到佐助,他收回目光,迅速在湖、潭相連的凹形缺口塑造了臨時關隘,使得兩邊互不影響。
他的動作是及時的,剛做完這些,那顆珠子果然像他胡思亂想的擔憂那樣,從湖心直直衝出,沖得老高。
琥珀巴不得它就這樣飛得不見了才好,然而並不如他所願,那顆莫名其妙的玻璃珠子又從遙遠的天際嗖的一下飛了回來。
琥珀見勢不好,連忙從水中拔-出雙-腿,光腳踩著柔軟的草皮就要逃開珠子飛回的方向。
珠子卻不放過他,硬是愣生生剎住腳臨時九十度大轉彎,接著加速朝琥珀飛來。
「這究竟是什麼鬼?!」琥珀邊躲邊罵道。
就這樣你追我躲好幾個回合,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琥珀停住步伐,正面迎上瘋狂的玻璃珠,就要像上次在龍地洞套住藥師兜一樣,用另外的真空泡解決這個麻煩玩意兒。
誰知那珠子卻像是有自我意識,並能辨別危險一樣,在差一點撞進琥珀懷裡剛剛形成的真空泡之前再次生硬地停住,靜靜滯空,帶著點審視意味地與兩步之隔想要守株待兔的琥珀對峙著。
「該死!你是什麼東西?跟著我做什麼?」
插pter 77
琥珀隔著兩米遠的距離眯著眼睛,警惕地看著滯空不動的玻璃珠。
玻璃珠子不再如之前渾-圓透明,不知從何而起的灰白霧氣在其中瀰漫,一鼓一脹間簡直要滿溢出來。
像是一定要嚇一嚇他才甘心,不顧差點爆開的危險狀態,珠子再次滴溜溜沖琥珀襲來。
上一次真空泡失敗了,琥珀只能放棄這個準頭不好的方案,轉而在身周凝結、匯聚了半米厚度有他人高的水牆。
果然,雖然好似沒有眼睛,珠子還是察覺到水牆的存在,頓時擦著水牆轉彎遠離。
這一次玻璃珠卻沒那麼好運,躲避的過程甚是驚險,在逼近時那還是一座安分無聲、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的水牆。
然而就在它妄圖上行越過水牆從頭頂突襲琥珀時,潛伏的水牆露出了可怕的一面。
迅速集結的水體以水牆為基底,瞬間掀起了微型海嘯般的水浪,像個半扣的花樣滑板場,一旦捕捉到靈活的玻璃珠子,就要以大體積的包容性將它徹底束縛住。
灰霧臌脹的珠子險險躲過了水罩的第一擊,就要飛速遠離,體積龐大的水牆卻接連驟起數個水罩來對它進行捕捉。
險而又險地擦著一個個行動力十足的水罩而過,珠子始終要快那麼零點零一秒,最後一次準確把握了空隙接著嗖地沖了出去。
沒有抓到珠子,琥珀也不生氣,只要那個奇怪的珠子不真的撞到他身上就好,鬼知道它要幹嘛,反正總不是什麼好事。
躲過一劫的珠子卻沒有趁機遠遠逃開,它比之前抬高了半米的距離,以這種角度俯瞰琥珀的動向。
琥珀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珠子像個有眼睛的人一樣,每一次,都緊緊盯著他不放,此時也一樣,那種審視,還帶著一點勢在必得,看在琥珀眼裡和嘲笑他的無能一樣。
真是,好好的天氣出這種怪事!
他謹慎地朝瀑布下游水潭中心穩坐的佐助望了一眼,看著他毫無防備的背影,琥珀決定暫時都不要過去,這顆珠子太古怪了,只希望千繪他們快回來。
然而實際上用不著等千繪和水月回來,這顆珠子自己就承受不了灰霧翻滾似的自己爆開了。
情急之下琥珀在自己身上罩了個水罩子,還不放心地在外面又套了一層泡膜作為防禦。
事實證明這樣做是明智的,突然的爆炸將他們駐紮的營地搞得一團糟,用釘子穩穩固定的帳篷被炸得稀爛,飛揚的塵土散盡以後就能看見東一塊西一塊破破爛爛的灰色防水布,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被炸得四處亂飛。
而琥珀用了雙層防禦罩住自己,半點沒事。
整體來說這次爆炸威力並不大,因為珠子下方的草地僅僅是被弄的草皮殆壞,但是連個小小的坑都沒有。
但是這並不是說這起事件就不嚴重了,因為在霧氣、灰塵還沒有盡數散開時,琥珀已經隱約看見綽綽約約的人影。
事情大發了,珠子裡出來個人!
他第一反應是這個人是從珠子連接的神秘空間出來的,當然這是肯定的,不然還能從哪裡來。
但是這個人剛剛一直藏在珠子裡,雖然以前沒有這些變化,空間裡的人還是可能通過這些該死的珠子偷-窺他們,這會兒才爆發是看到他只有一個人獨處嗎?
太過震驚,他都不能好好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只覺得玻璃珠子太危險了,還有那個空間,之前探索了那麼多次都寂靜無聲,這人難道就在偷偷圍觀?
當那人的面孔出現在琥珀眼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狠狠鬆了一口氣,不是什麼神秘物種就好。
「哦,抱歉嚇到您了,中御門大人。」
嘶啞低滑男中音,配合他滿身膩-滑的粘-液和交聯纏身的兩條白鱗大蛇,卻是他們以為死在缺氧的神秘空間的藥師兜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