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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打開就被卿淺按下:「裡面沒什麼東西。」
經過昨晚的事,卿淺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江如練眯眼,趁人還沒反應過來,飛快地搶過包。
隨後當著卿淺的面解開繫繩,取出裡面塞著的東西。
她抓得有些急,好幾枝漂亮的羽毛被帶出來,慢悠悠的飄落到床鋪上。
有柔軟的黃色絨羽,也有堅固的飛羽,還有生著絢爛顏色、被光一照就閃閃發亮的尾巴毛。
有人把這東西隨身攜帶,睡覺時還藏枕頭下,江如練挑眉,表情意味深長。
可卿淺並沒有害羞閃躲,還反問回去:「看我做什麼?」
江如練嘖嘖好幾聲,笑著解釋:「鳳凰送羽毛代表求歡,那師姐藏羽毛代表什麼?」
卿淺秒答:「可能是圖它暖和。」
說這話時都沒有絲毫地遲疑。
她頓了一下,接著扯扯江如練衣袖:「你有多的羽毛,可以拿給我做鳳凰羽絨被嗎?」
「有羽衣還不夠?」
江如練就差直接拒絕了。要知道羽絨被至少得薅禿十個她!
純靠自然掉落得攢到什麼時候,萬一師姐等不急了怎麼辦?
眼看卿淺垂眸,似是想說點什麼,她趕緊轉移話題:「說起羽毛……」
她伸出手、攤開,手心裡平白出現一支極其光彩奪目的尾羽。
卿淺認得出,在江如練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攥緊拳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師姐那天丟下我送的東西就跑。這支羽毛可是我最喜歡的尾羽。還有其他禮物,我都攢了好久才湊夠這麼多。」
江如練還說完,某人就忍不住了,好幾次想要開口解釋。
然而直到最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
江如練心平氣和地等著。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放才卿淺的發言有多驚人,現在就有多沉默。
好半天,她才垂著頭道:「羽毛,我讓晏晏還給你了。」
江如練覺得匪夷所思,這明顯和裴晏晏說的不一樣。
到底是誰在說謊?
「還給我?裴晏晏說你讓她隨意處置。」
「……」
她的眼神里有切實的狐疑。
卿淺蹙著眉頭,沒思考太久就主動勾住江如練的脖頸,親了親嘴角。
「你信我。」
語言蒼白,奈何她行動足夠有誠意。
江如練被迷得七葷八素,決定現在就做個昏君,找個機會把裴晏晏這個奸臣叨一頓。
她沒有收回羽毛,還將它放到卿淺手上:「那你還要不要?」
卿淺目光放空,頗有些無動於衷:「是我不對,你有收回它們的權利。」
「要不要?」
卿淺手指合攏,又再度放開。在不經意間,她小心翼翼地撥弄了一下羽毛。
嘴上卻還是道:「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不如把它留給更好的。
她明明知道這話江如練聽了會生氣。
「呵。」江如練冷笑,態度果然生硬下來:「想要就直說。」
「……要。」
像是怕江如練反悔,卿淺飛快地抓住,牢牢地捂在胸口。
可是,為什麼總感覺不太對?
手心裡的羽毛逐漸發燙,她鬆手,那支尾羽眼睜睜地活過來了,化作細細紅線,自動繞著手腕纏上一圈。
這還不夠,它不斷延伸,沿著袖口鑽進衣服里,帶著熟悉的熱度在皮膚上遊走。
最後甚至纏繞到另一隻手上,猛地一拉,就此縛緊了。
卿淺凝眸看向束縛自己的紅線,又抬頭去看江如練。
「是後遺症。」
仗著被「欺騙」過,江如練小狗狗似的湊近,與卿淺耳鬢廝磨。
她的欲/望深入骨髓,留下的空洞只能一個名叫「卿淺」的人來填。
「我想聽師姐親口說,說喜歡我。」
而後主動後退,眼睛裡灑了把星子,亮晶晶的。
她是如此期待著,甚至捨不得眨眼,生怕錯過卿淺的每一個反應。
心知師姐渾身上下都軟,只有嘴最硬,連告白都要她先,她還準備了充足的耐心。
什麼循循善誘、威逼利誘都想好了。
但這次卿淺沒讓她久等。
她報以同樣的鄭重,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喜歡,很喜歡。」
在某隻鳳凰短暫的呆滯後,卿淺收到了一個溫柔的擁抱。
心跳聲隔著血肉都無比明晰,江如練臉上的笑意都快滿溢出來了,看著就傻。
「我也好喜歡師姐。」
束縛瞬間解除,唯獨紅繩還留在手腕上。
卿淺試著去操縱,可紅繩毫無反應。這東西好像只聽江如練的。
江如練怕卿淺誤會,連忙解釋:「我不會亂動它,這只是一重保險。遇到危險時它能幫你分擔一二。」
比如昨天那種時候,就算江如練不在它也能及時阻止,算是上了重保險。
卿淺沒反應,江如練就越發忐忑,連忙找補:「師姐不喜歡就算了,可以解的。」
「並不,我很喜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如練總算鬆了口氣。
紅繩纏繞在白繃帶上,如一道血線分外刺眼,她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猶豫再三後,還是止不住憂心,出聲詢問:「師姐昨天,為什麼要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