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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無妨,反正今晚慕以安不在。
「她有事,在忙。」
酒保瞭然點點頭:「你今晚還喝椰汁雪碧?」
蕭蓴瞟了他一眼,暗惱這記憶力怎麼比她還好?
「嗯。」她今晚只是想來坐坐,並不打算喝酒。
大概潛意識裡也不希望某人替她擔心,又或是為此生氣。
今晚客人不算多,沒素質的更少,一整晚蕭蓴難得清靜。偶爾也有打量的眼神往她身上飄,但也僅限於打量。
蕭蓴想了想今天在醫院的事,又想了想慕以安此時在幹嘛,時而開心,時而不太開心。
手機明明就擺在手邊,她也好幾次下意識看過去,但就是拿不起來。
酒保看出她在等消息,卻又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蕭蓴索性把手機丟進包里,但又不忘把鈴聲調大一點。
這時台上的女歌手唱起了一首熟悉的老歌,大概是歌詞過於引起共鳴,一下子就抓住了蕭蓴的思緒。
不記得上一次被歌聲這樣緊密牽動心神是什麼時候了,蕭蓴無法否認,歌詞裡的每一個字都像極了她現在的心情。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想要全面占領你的喜怒哀樂……」
她的確想要全方位體驗慕以安的種種情緒,無論是喜是悲,她都想和慕以安共享。
可是她沒有這樣的資格和身份,哪怕在所有人眼裡她都可以這麼做,唯獨在慕以安那裡不是。
假的真不了,她和慕以安就算能騙過所有人,但騙不了對方。
一曲唱罷,蕭蓴讓歌手又唱了一遍,隨著歌聲她心中的那顆種子終於破土而出,成了萌芽。
她索性包了場。剩下的時間裡,酒吧里一直在循環唱著這首歌。而她的決定也逐漸變得清晰:如果這次依然會失敗會痛,那重新走出來也不過再花幾年時間。
幾年,比遺憾一輩子要短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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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發去南和的人工度假島前一周,蕭萸及時飛了回來。她完全沒有時差的困擾,回到海城的第二天就十分主動活躍地參與了姐姐和慕以安約會。
說是約會,其實就是去樂奇餐廳吃晚飯。她們喜歡那裡的菜品和環境,但在蕭萸眼裡那就是情侶約會聖地,可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那裡是電燈泡。
好久沒吃到海城菜了,蕭萸成了當晚最活躍的人。蕭蓴同意她來其實還有另一層目的,她們得提前說好在林笑吟面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勸堂嫂回心轉意的。」蕭萸很飽了,但還是忍不住又吃了一個素春卷,「啊不對,雖然還沒正式辦手續但已經不該叫堂嫂了。反正笑吟姐這次去散心是我們蕭家賠禮道歉,但不表示她要原諒蕭逸賢!」
蕭蓴難得沒有制止她,任由她在慕以安面前吐槽。
「現在蕭逸賢不敢在公司里跟你叫板了吧?」
蕭萸隨口一問,慕以安倒是挺緊張。這些都是平時她無法深入了解的信息,但又和蕭蓴緊密相關。
蕭蓴抿了口茶:「還是老樣子,只是聲音小了點。」
蕭萸和慕以安同時皺了眉。
蕭萸有點生氣又有點難以理解:「他都這樣了還敢作妖啊?我相信爺爺沒有打他一定是因為身體不好,肯定不是因為拐杖不夠長。」
蕭蓴這才發話:「蕭萸。」
蕭萸吐吐舌頭:「知道了嘛,爺爺不罵人也不打人。」
其實蕭萬庭已經不止一次罵過蕭逸賢,但確實還沒打過他。
蕭萸本以為姐姐還會繼續教育她,誰知蕭蓴除了那聲提醒便再無他話。她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又看看慕以安,對方也正眨著眼看她。
以前姐姐是絕對不允許她在慕以安面前多說家裡事情的,尤其是牽扯到長輩的話題,今天好像是例外。
慕以安同樣覺得很懵。她是聽蕭蓴說了不少蕭家的事,但遠不如蕭萸這樣聲情並茂左右開弓。她一說,好多畫面立刻生動起來,慕以安忍不住想起每次去看蕭萬庭,那根放在他腿邊的拐杖。
原來除了用來輔助走路,還可以用來打人的。
嗯,打蕭逸賢。
雖然還沒成真,但她一想到蕭逸賢被打就覺得大快人心,忍不住彎了彎唇。
止住笑的時候發現蕭蓴竟在看她,雖不動聲色但絕對不是無意的。
慕以安低頭清了清嗓子,鎮定喝了口茶:「這次主要是讓笑吟姐放鬆心情,讓她開心最重要。至於她是怎麼決定的,我們尊重就好了。」
蕭萸對環宇的事也有所了解:「對哦,說到玩得開心,慕以安你肯定最有經驗,這事交給你安排。」
慕以安指指自己鼻子無語,又看著蕭萸:「那你負責什麼?」
蕭萸一臉理所當然:「我負責陪玩啊。」
慕以安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好轉頭看蕭蓴。
蕭蓴也難得俏皮了一次,看著慕以安:「我覺得蕭萸說的挺有道理。」
這次去南和雖是驗收,但蕭蓴有心讓慕以安全面了解人工度假島的各項設計和運作。讓她安排怎麼玩,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原本還在考慮怎麼開口,沒想到蕭萸歪打正著,順利解決了。
吃完飯後,蕭萸狗腿兮兮說幫姐姐拎包,蕭蓴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的心思。
不過她倒不著急回家,包里也沒什麼機密的東西,便把包往蕭萸手裡一放:「這次去南和表現好的話,回來以後這個包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