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她只是突然覺得這樣的應酬很無聊,有點待不住。
她看了看時間,不知道慕以安她們是不是還在打球?
等她到球場的時候,慕以安正坐在遮陽傘下喝功能飲料,脖子上掛著條白毛巾。
「你……怎麼來了?」
蕭蓴沒給她打電話,她只是來看看,要是她們已經散了,那就算了。
「不是說了有空就過來嗎。」蕭蓴坐到慕以安旁邊的凳子上,也是一身運動服打扮,只是球服不一樣。
蕭蓴看了會兒在比賽的宿也菲和徐笙寧,問慕以安:「今天誰贏了?」
「我啊。」
蕭蓴轉頭,將信將疑:「你贏了?」
慕以安無奈聳了聳肩:「就是因為我贏了,所以被趕下來休息了。」
第35章
蕭蓴淺笑不語, 沒再說出質疑的話。但她眼裡這意味十足的打量,慕以安又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已經休息了好一陣,飲料也喝掉了三分之一, 已經不出汗了。慕以安扯掉毛巾放到腿上,活動了幾下脖子。她的手搭在後頸, 下意識嘶了一聲。
蕭蓴傾身看了眼, 有一塊面積不小的紅印, 還挺新鮮:「怎麼弄的?」
慕以安輕輕按壓幾下,轉動脖子:「可能是贏太多,得意忘形。沒注意隔壁場地打飛的球, 被砸了。」
蕭蓴重新觀察了一遍球場,是有兩塊場地中間沒什麼阻隔。
「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失誤也很少會偏離得這麼遠,而且力道不減。」她又認真看了一眼, 大膽猜測, 「慕以安, 你該不會是被人故意砸的吧?」
慕以安吸了口氣, 不想看蕭蓴。
和她接觸久了,也知道了她的一些小習慣。例如現在這樣, 幽幽嘆息卻不辯解,基本就算是默認了。
蕭蓴斂了點笑, 又看了眼她脖子上的印記:「這得多大的仇, 才下那麼狠的手。」
話雖這麼說, 她也不忘認真關心了一下:「要是真疼的話, 得去看醫生。」
慕以安卻擺手:「這點小傷算什麼, 又不是沒傷過。」
聽她這大咧咧的口氣, 完全不在意。蕭蓴想起她之前提過喜歡摩托車, 說不定也摔過不少次。再看慕以安平靜無謂的表情,越來越覺得她和自己最初想像的不一樣。
感應到蕭蓴的眼神,慕以安無奈扭頭:「我真沒事啊。」
言下之意,別一直盯著我看,瘮得慌。
蕭蓴收回視線,繼續看徐笙寧和宿也菲打球:「我以前以為你是嬌滴滴挺脆弱的類型。」
慕以安大驚:「何以見得?」
「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慕以安當然記得,而且印象非常深刻。現在回想,仍然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她哭得跟大花貓似的,不僅撞了人,撞的還是人家那高聳柔軟處。還把人家的衣服弄髒,按照現在對蕭蓴的了解,那套抹了她眼淚鼻涕的套裝,早進垃圾袋了。
不過她記憶的重點卻不是那柔軟那衣服,而是蕭蓴的態度。
慕以安笑道:「我以為你會當場炸毛,沒想到你……」
蕭蓴的眼神再次落在慕以安臉上,眼裡竟然帶著點警告的意味,意思是你小心說話。
但慕以安看得出有玩笑成分,心裡完全不慌:「沒想到你真大方。」
蕭蓴微怔了下:「我大方?」
誇她漂亮誇她矜貴誇她聰明的人很多,說她富有說她心眼多的也不少,說她大方的?好像挺少見的。
「你又不要我賠錢,也不和我計較。還不算大方嗎?」慕以安攤手,「其實那時候我挺窮的。」
蕭蓴剛從高爾夫球場出來的時候,還在想著雷亦舟的那番話。雖然慕家生意和慕以安並無直接關係,但雷氏的訴訟間接導致慕以安經濟情況極速惡化也是不爭事實。
她刻意避而不談今天自己在球場的經歷,也是不希望慕以安聽到和雷氏有關的話題而不高興。
現在見她已能自嘲說起當初窘境,看來是不介意了。
蕭蓴也為她感到高興。
「你今天的高爾夫球戰績如何,贏了嗎?」
蕭蓴擰開一瓶新的礦泉水,喝了兩口,淡然說:「你覺得我陪長輩去打球,能贏嗎?」
「叔叔也不讓著你啊?」
慕以安以為蕭蓴說的是蕭遠棠,其實她有意讓著的人是雷亦舟。但看到慕以安臉上的笑,她還是決定不提這人比較好。
「是其他的長輩,不輸不行。」
蕭蓴罕見地用吐槽的口吻這麼說,慕以安像見了從西邊出來的太陽似的。
她把手裡的瓶蓋來迴旋轉,閒得很:「看樣子你今天受了不少氣,不然不至於鬱悶成這樣。」
被她這麼一說,蕭蓴自己也愣了。除了雷亦舟略顯刻意地提起慕叢年,今天球場的其他一切都和平時的類似應酬沒有區別。
可今天她竟然坦然對別人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無聊,這樣的應酬非常無聊,而且還不得不硬撐下去。
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這種想法的,更別說會直白說出來。在慕以安面前說完後,她的確有些詫異,但也不太后悔,因為說出來的感覺很舒服。
這時徐笙寧和宿也菲打完球回來休息,見她倆依舊坐著不動,便催她們上場:「場地空著多浪費,你們去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