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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萸不解:「那你為什麼不開心啊?」
具體的她也說不清,要說是因為黎允之的那通電話也不對,畢竟在那之前她的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但不可否認,黎允之的來電是催化劑,讓她的煩躁到了難以克制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很煩,非常煩。」
蕭萸詫異:「姐,你不對勁。你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你以前對什麼都無所謂的。」
蕭蓴也發現了自己近期的變化。她有了想要傾訴和宣洩的欲、望,而不再是逼自己默默消化。
「你不開心怎麼不找慕以安?讓她陪陪你,哄你唄。」
蕭蓴按了按眉心,透著無奈:「她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煩她。」
這回換成蕭萸沉默了。明白了,她就是個候補,慕以安不行,她才頂上。
但親姐難得主動找自己傾訴,蕭萸當然不能推脫。
「姐,今天到底誰惹你了?」
蕭蓴在心裡默念了幾個名字:雷亦舟,于光遠,黎允之。
前面兩個都是不想提的,默默劃掉。
最後,在她的嘆息中,黎允之三個字冒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貼貼
第37章
蕭萸完全沒想過有朝一日還會從姐姐口中聽到黎允之三個字, 恍惚間以為是幻聽,不敢回應。
蕭蓴在說出這個名字前的確十分糾結,好似花了很大力氣才終於能將這三個字說完整, 但真正說完後發現並沒有想像得那麼難。只是掀開塵封回憶的過程耗了不少力氣,等真正揭開那一刻, 反倒是輕如浮塵。
蕭萸沒吭聲, 很不符合她平時抓到一點線索就八卦不停的性格。蕭蓴稍加思索就知她為何如此, 卻故意問:「怎麼不說話了?」
蕭萸見姐姐並沒有把電話掛斷,反而還用頗為正常的語氣繼續說話,可見剛才並非因為說漏嘴或是受刺激才會提起黎允之。
「姐, 黎姐找你了?」上次在機場偶遇,蕭萸以為她那番話挺明顯了,就算黎姐心裡還有想法,也不該再去打擾姐姐了吧。
蕭蓴想起易教授的情況, 情緒又更低落了些, 尤其是想到當年她的悉心指導和鼓勵, 更添傷感。
「過幾天我可能會過去一趟, 你幫我準備點東西。」
蕭萸以為姐姐是來見黎允之,有些激動。哪怕平時是很想要姐姐過來但此時也只想勸阻:「姐, 你工作那麼忙,就別來回折騰搞得自己那麼累了。」
蕭蓴確實是硬生生擠出來的時間, 可謂來去匆匆, 最多停留一天。但不去探望易教授又過意不去, 以前是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就難以無動於衷。
她終究還是念舊情的, 但她完全不想見到黎允之, 所以才想讓蕭萸提前幫她做些準備。
蕭蓴無奈嘆了口氣:「我這次是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不去的話我怕以後會後悔一輩子。」
易教授已經處於臨終關懷階段了,再不去的話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蕭萸急了:「姐,你都和慕以安好了,怎麼還要見黎姐啊?」她不禁抱怨起黎允之來,頭一回覺得她如此沒風度,「黎姐也是的,都跟她說了你現在過得好,感情也穩定,她怎麼還去招惹你!」
氣死了!真是氣死了!她原以為黎姐除了搞藝術的時候隨性平時都挺知性,現在看來啥時候都隨性。
啊不,不是隨性,是隨便!
蕭萸倒也沒對慕以安支持到非她不可的程度,她純粹只是不希望姐姐再度捲入痛苦無望的旋渦中。和慕以安交往以後姐姐肉眼可見的情緒好轉,人也變得開朗不少,現在還開始找她吐槽了,說明姐姐恢復心理感官了。
蕭蓴這才聽出分歧來,原來她跟蕭萸一直沒在同一個頻道。不過也不怪蕭萸,確實是她先提了黎允之,還沒來得及把易教授的事說清楚。
可是蕭萸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蕭蓴恢復了清明:「你們最近見過?」
蕭萸只好老實把在機場的那段說了一遍,求生欲極強地解釋說:「姐,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主要是怕你對這個名字過敏。」
蕭蓴輕哼了聲。
蕭萸隔空抖了抖,繼續慘兮兮扮可憐:「真的是偶遇,百分百不摻假。」
「我這次去不是為了見她。」蕭蓴把悲傷壓了下去,「易教授病得很嚴重,我想去看看她。」
蕭萸回憶了一下:「是之前指導你畫畫的那位易教授嗎?我好久沒聽到她的消息了,據說休假病後再沒來過學校了。」
不過能讓蕭蓴百忙之中飛去探望的,的確是很嚴重了。
「姐,你需要我幫你準備什麼?」
「今天黎允之告訴我易教授在接受臨終關懷了,你幫我聯絡一下醫院,確定一下探望的細節。等我把工作安排好,你再替我預約。」
蕭萸一聽就知道她是打算完全繞過黎允之單獨去探望了:「好,我儘快去辦。」
蕭蓴猶豫了下:「還有……」
蕭萸這回卻聰明了:「我知道的,不會告訴黎姐。」
蕭蓴嗯了聲,算是暫時放心。
說完了沉重的事,蕭蓴又難得提到黎允之,蕭萸趁機打探她的態度:「姐,你是不想見黎姐呢還是不敢見啊?」
「我有必要怕嗎?」
蕭萸笑嘻嘻:「我也覺得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