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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麵條,吳遠征接到警局的電話,急急忙忙換了警服趕去現場,邵清楠一個人無聊,打電話約了趙曉玲去酒吧喝酒。
邵清楠覺得這事得早點給趙曉玲說,要是等人家自己發現了,就顯得有些被動。
趙曉玲就在酒吧附近,早早的到了,等邵清楠進來的時候,她已經一杯雞尾酒下肚,跟吧檯上新來的帥哥咬著耳朵說上了悄悄話。
邵清楠坐在她身邊,拿胳膊肘捅捅她,「最近怎麼樣?」
「最近天氣熱,單子不多,勉強夠生活。」
邵清楠噗嗤笑出聲來,「趙曉玲,你這人一天不嘴貧會死啊。」想了想,又沖她曖昧的笑笑,「小奶狗呢?」
趙曉玲一臉嬉笑,「哎呦,邵清楠,不錯啊,還知道小奶狗了,小狼狗知道不,要不要嘗嘗?」
倆人十幾年朋友,說話向來無所忌憚,雖沒有血緣關係,早就勝似親生姐妹,讀書的時候,邵清楠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是趙曉玲替她出頭,有一年邵清楠生病,王思遠出差不在家,趙曉玲半夜打車到她家,連抱帶扛的把她弄去醫院掛得水,邵清楠生孩子那年,孩子小,月子裡總鬧夜,吵得大人不得安睡,兩邊的老人都年紀大了,無法跟著折騰,也是趙曉玲,整夜整夜的陪著邵清楠,整夜整夜的幫她照顧孩子,兩個人在萬籟俱寂的深夜坐在臥室,篤定的對彼此發誓,下輩子投胎,一定當個男人,再不遭這些罪。
邵清楠想起這些,眼眶有些微紅,她把頭靠在趙曉玲肩膀上,手挽著她的胳膊輕輕搖晃,「曉玲,你對我最好了。」
趙曉玲不明所以,「真要小狼狗呀?」
邵清楠抬起頭,正了正臉色,「曉玲,我真有個事情跟你說。」
「難得見你這麼認真,說吧,啥事?」
邵清楠覺得倆人這麼熟的交心姐妹,開場白沒必要,兜圈子也沒必要,索性開門見山,「我跟吳遠征睡了。」
誰知趙曉玲毫不驚訝,「他那種男人,早晚的事。」
邵清楠驚訝的看著她,不知如何開口詢問。
趙曉玲主動替她答疑,「那次在農場,他全身上下都寫著對你感興趣,我好歹情場打滾十幾年,這點眼力界沒有?」
邵清楠哭笑不得,但好歹之前忐忑不安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她不想繼續深談,她了解趙曉玲,要是再聊幾句,趙曉玲準保要聊床事,她雖然目前對吳遠徵用情不深,但總還是有些喜歡的,本來就有些羞於啟齒,若是開誠公布的交流,自己肯定承受不住。
從酒吧出來,邵清楠回家便睡了,一夜好眠,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機里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條簡訊,「晚上有任務,回不來,你自己睡,吻你,想你。」
邵清楠看著簡訊微笑起來,聽說治療情傷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投入一段感情,邵清楠現在覺得挺對的,被人寵愛惦記的感覺真好,仿佛回到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小女孩嬌嬌俏俏、明眸皓齒,眼中只有心愛的男人。
邵清楠去衛生間洗漱乾淨,把頭髮綁了個丸子頭,挑了件淡綠色的碎花連衣裙,換了一雙低跟的綁帶涼鞋,去接王金澤,邵清楠因為有了吳遠征,現在便不再像以前那樣懼怕王思遠,害怕他突然的身體接近,所以就大大方方的進了客廳去喊王金澤,誰知道今天老太太家裡很安靜,只有劉姐陪著王金澤,王存義、陳愛蓮和王思遠都不在家,邵清楠也不多想,喊上王金澤就跟劉姐告辭出門。
母子兩個人照例去吃必勝客,以前王思遠極其抵制去吃必勝客,他總認為那就是烤了張大餅,再往上面撒點肉糊弄中國人的玩意,以前邵清楠總是顧著他的心思,憋著自己,現在離婚了,自然肆無忌憚,時常帶王金澤來大飽口福。
倆人吃飽喝足,邵清楠便送王金澤去上圍棋課,圍棋課是在一家教育機構里上,現在這種教育機構很多,都是盈利性質,這家也是,可能為了多開課,裡面隔了很多教室,今天上課的人多,圍棋課被臨時安排在一間靠里的房間,房間沒有窗,雖說開了空調,卻還是十分憋悶,課程開始半個小時左右,老師出來喊邵清楠,「誰是王金澤的家長,孩子說不舒服,快過來看看。」
邵清楠被嚇得有些慌張,急急忙忙衝進教室,果然看見王金澤嘴唇煞白,臉色發青,她急得哆嗦起來,抱起王金澤就往外跑,把孩子放在車上,一腳油門直奔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孩子可能透了氣,臉色微微好了些,邵清楠掛了個專家號,很快就輪到了,之後驗血等結果拿給醫生,醫生看了看,「沒什麼大事,細菌性的,溫度挺高,先掛一天鹽水吧。」
邵清楠點頭答應,自然是什麼都聽醫生的,去交了錢拿了藥,帶著王金澤去輸液室掛水。
邵清楠在輸液室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給王金澤安頓好,拿出手機給他調了一集動畫片,讓他坐著看,小孩子都喜歡看動畫片,王金澤自然不例外,一雙眼睛看得眨也不眨,乖巧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邵清楠百無聊賴,看向對面的座位,上面放著一個女士挎包,兩個圓環扣在一起的標誌,還有一條薄薄的毛毯搭在椅背上,扶手上放著一盒牛奶,浮力森林的綠茶蛋糕被裝在透明的袋子裡,看得出來是被精心照顧著的人,邵清楠想,東西都還在這裡,應該是去上廁所了,掛鹽水就是容易跑廁所,等會兒自己也要記得提醒王金澤去上一下廁所,孩子看動畫片注意力太專注,容易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