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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巧珍的不甘都寫在臉上,「我以為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並不只是簡單的交易。」
王思遠冷漠的揭穿她,「有感情的人是不會把一份感情明碼標價的。」
葉巧珍還想解釋些什麼,劉曉華那邊歡呼起來,他換了一根小杆,已經把球打進了洞,男人意氣風發,興高采烈的走了回來。
王思遠隨他一起去把球桿放好,劉曉華今日十分盡興,約了王思遠過兩天繼續來玩,王思遠答應下來,腦子裡卻在盤算貸款的最後期限,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劉曉華跟王思遠告辭,打算帶著葉巧珍去吃海鮮大餐,劉曉華是海邊長大的孩子,十分喜歡吃海鮮。
葉巧珍自然順著他,她在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裝作十分隨意的樣子,向劉曉華開口問道,「你同學怎麼突然約你打高爾夫呀?」
「老同學嘛,我們經常聚的。」
「我看他好像要跟你談什麼事。」
「哦,他跟我們銀行有筆貸款,快到期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談這個。」
葉巧珍坐直了身體,張口問道「你同學跟你們銀行貸了多少錢?」
「兩千萬。」
第29章
邵清楠有將近二十多天沒有看到吳遠征了,再見他的時候,他正鬍子拉渣的站在她家單元樓下,穿著工裝褲,大皮靴子,站姿隨意,眼神卻灼熱。
邵清楠不能當做沒有看到他似的轉身上樓,她這樣的性子,做不出來。
所以她走過去,停在一個安全距離內,用眼神詢問吳遠征,有什麼事。
吳遠征倒並不介意,他仿佛忘記了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似的,開口跟邵清楠交代這二十多天的去向,「兄弟城市突發了一宗特大刑事案件,我們這個隊被抽調過去支援了。」
邵清楠禮貌性的問了一句,「案件結束了嗎?」
「基本結束了。」
男人頓了頓,十分認真的開口,眼裡含著真誠,「楠楠,這二十多天,我幾乎日夜顛倒,手機一直都是上交的,也沒有辦法聯繫你,但是,我真的很掛念你,我一回來,家都沒回,也沒來得及換衣服,就來找你了。」
「有些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種會沉迷過去,走不出來的人。」
「我是真的喜歡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這份感情,我一直都很認真,從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認真的。」
「你要相信我,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我對你是絕對的忠誠。」
「楠楠,我喜歡你,別拒絕我,我真的很想你。」
邵清楠側頭,捂著嘴巴哭起來,她眼眶通紅,抖著肩膀,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好累,身體累,心更累。
吳遠征往前邁了一步,弓下腰,將邵清楠打橫抱起,他許諾般地在邵清楠的額頭印下一吻,便將她抱上了樓。
邵清楠撫摸著男人的腹部,那裡的繃帶已經拆了,她喃喃的問他,「帶著傷,還被派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你就不能拒絕嗎?」
吳遠征笑了,笑容里有被原諒的輕鬆,「國家的命令,就算是去送命,也得服從。」
邵清楠從小就心軟,小時候看見受傷的流浪狗流浪貓,都能偷偷的掉半天眼淚。吳遠征軟磨硬泡的,邵清楠便答應了他再試著交往看看,但卻死活不答應他再住到家裡來。
邵清楠現在對保持距離這個單詞有很強烈的認同感,她覺得,適當的距離給了她充足的安全感,她現在迫切需要安全感,以確保能保護好自己,不再收到傷害。
可不管她給自己砌了再如何厚實的保護牆,也阻止不了傷害自己來找她。
邵清楠接到屠琳芳的電話時,正忙完手頭的工作,她看到手機上跳躍的陌生來電時,心裡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她接起電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毫無波瀾,可那聲「餵」,微微下垂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她的不耐煩和抗拒。
屠琳芳約邵清楠去喝咖啡,邵清楠考慮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去見她一面,她覺得,該來的總是要去面對,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能讓問題愈演愈烈。
更何況她確實被那天吳遠征的真誠打動了,她想著再努力努力,吳遠征已經主動的向她邁了一大步,她怎麼著也得往前邁一小步,雖然這一小步其實並不容易,她實在覺得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坐下來談判,這種戲碼早就應該淘汰,而不是被女人們自己反覆上演。
倆人約在星巴克,大眾化到隨處可見的綠色長髮咖啡店,邵清楠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回頭就一眼看到了屠琳芳,安靜地坐在玻璃窗邊上的位置里,穿著黑色的短裙,戴了一副框架眼鏡,邵清楠一瞬間有種要去見訓導主任的錯覺。
邵清楠喜歡守時的人,守時代表遵守規則,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以按照常識出牌,不用擔心對方耍賴。
邵清楠在一分鐘內對屠琳芳完成了心理畫像,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吳遠征潛移默化的影響,正在暗中好笑,突然間腦海里閃現出屠琳芳用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幕,便又重新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還是承認人是一種複雜的動物更為穩妥。
屠琳芳看著邵清楠在自己面前坐下,她不開口,只用一雙冷冷清清的眼睛,從眼鏡上方透出來,看著邵清楠。邵清楠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中袖襯衫,依然是長裙,墨綠色長裙,一件羊絨大衣,簡簡單單的,十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