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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清楠白了趙曉玲一眼,定睛去看照片裡面的男人,眉峰挺拔,丹鳳眼,高鼻樑,薄嘴唇,下巴有稜有角,男人味幾乎要從手機屏幕裡面溢出來。
邵清楠移開視線,朝趙曉玲豎了豎大拇指,順口問了句「做什麼的?」
趙曉玲一臉的滿不在乎「不知道」。
邵清楠挑了挑眉毛,接了一句「那叫什麼名字知道不?」
「吳遠征」。
「曉玲啊,我還是要囑咐你兩句,你玩歸玩,注意安全」。
趙曉玲笑嘻嘻的摸了一把邵清楠的小臉,「知道啦知道啦,姐姐我有分寸」。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邵清楠要去接兒子放學,趙曉玲也累了,便起身道別,趙曉玲打了車先走,邵清楠目送趙曉玲上了計程車,便轉身往補習班的方向走去。
接上王金澤,把手上的戰利品甩到後備箱裡,邵清楠一腳油門,便向婆婆家駛去。
婆婆家住的離補習班挺近,所以邵清楠一般周六跟王金澤上完課都去婆婆家蹭一頓中飯。
婆婆六十出頭,保養的很好,一頭利索短髮染的烏黑,逢人先帶三分笑,穿了一件中式的盤扣大襖,淡紫色,中袖,裡面一件暗紅色毛衣,從門口迎出來,跟邵清楠打了招呼,歡歡喜喜的牽著王金澤便往裡面走。
邵清楠把車子停入車庫,跟著走了進去,公婆家境殷實,公公早年經商,財富積累的不錯,住著一套二層的小別墅,院子也挺大,摘了一棵桂花樹,這會兒已經深秋,桂花凋謝的差不多了,要是早幾個月過來,院子裡飄著淡淡的桂花香,老兩口在院子裡下下棋,喝喝茶,晚年生活,有時候都讓邵清楠都心生羨慕。
進了屋,中飯早已做好,公公王存義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邵清楠上前喊了一聲「爸」,兩個人便客客氣氣的去餐廳準備開飯。
公婆家的阿姨劉姐把飯菜都端上桌,四菜一湯,香氣撲鼻。
邵清楠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便老實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吃起來。
劉姐來公婆家幫工前做過大酒店的幫廚,杭幫菜做的不錯,一道西湖醋魚,七刀半,不多不少,魚肉嫩滑,甚至能吃出螃蟹的鮮甜味來。
王金澤就更偏愛東坡肉一些,所以每周來,桌上這一道東坡肉都是必不可少,劉姐做東坡肉也是一絕,端上桌的東坡肉色澤紅亮,肥肉入口即化,瘦肉瘦而不柴,甜而不膩,肉香撲鼻。
母子二人直吃的嘴角流油,心滿意足。
婆婆看著媳婦和孫子吃的讚不絕口,也忍不住誇讚了劉姐兩句,劉姐老家是A市下面一個比較偏僻的農村,大字不識得幾個,人倒是老實巴交的,聽到老太太誇獎自己,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眼瞧著大家都吃了九成飽,婆婆便跟邵清楠聊了開來,話題也不外乎是些工作忙不忙,王思遠怎麼樣,孫子功課怎麼樣的家常話。
吃完飯,婆婆想留孫子玩一會兒,邵清楠便約好了晚飯後再來接,獨自開車離去了。
突然空出來半天時間,邵清楠有點不知該做什麼好,嫁個本地人就是這點好,公婆家住得近,能相互幫襯著,又免去了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尷尬。
即便這樣,剛結婚那幾年,婆媳前也是有些摩擦,特別是生完王金澤的頭一年,吵嘴鬥氣也是常有,剛開始,王思遠還幫著調節,後來發現自己這個位置實在尷尬,說什麼都是錯,索性就不再開口,任這兩個女人隨便折騰,誰知道,他一放手不管,婆媳兩個反而慢慢融洽了起來,慪氣也慢慢少了下來,這一兩年,更是再也沒有吵架鬥嘴的事情再發生了。
邵清楠覺得跟婆婆相處,跟夫妻相處差不多,也需要適應期,過了適應期,摸索出適合大家的相處之道,日子便能平順和美。
腦子裡面胡思亂想,車子已經開到了自家小區,在單元樓下停好車,邵清楠拿上跟趙曉玲一起買的一堆東西,便回了家。
開門進去,王思遠已經不在,邵清楠去廚房看了一下,鍋里的早飯沒有動,再去衛生間轉悠了一下,髒衣籃裡面亂七八糟一堆衣服扔在一塊,邵清楠嘆了一口氣,便開始收拾。
去廚房洗好碗,拖好地,把家具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開始洗衣服。
內衣手洗,襪子手洗,別的衣服搓乾淨領口袖口放入洗衣機機洗,等著洗衣機工作的時間,邵清楠想起好久沒跟王思遠一起單獨吃過晚飯了,好像生完孩子生活就變得忙忙碌碌,夫妻交流感情的機會少得可憐。
這麼想著,邵清楠便拿起電話,給王思遠撥電話,電話又是嘟嘟嘟的等待音,一直沒有人接聽。
邵清楠掛掉電話,想著曬好衣服,去公司一趟找王思遠給他個驚喜,便不再撥打,掛上電話去曬衣服。
衣服曬到一半,王思遠的電話撥了回來,邵清楠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吃晚飯,電話那頭明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說是等一會兒回家來接邵清楠,邵清楠高興的說了一聲「待會兒見」便掛了電話。
晚飯去的是邵清楠和王思遠都比較喜歡的鳳喜樓,夫妻兩人話都不多,默默點好菜,等著上菜的時候,王思遠隨意的劃著名手機,邵清楠支著下巴,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
A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馬路邊喜歡種法國梧桐,秋風一吹,葉子嘩嘩作響,特別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