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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問了克里斯他們很多問題,期間觀眾一度爆發掌聲,看得出他們很滿意電影質量。
「……請問您最滿意影片中哪個片段?」問了一圈,主持人轉到西弗勒斯身邊,也問了不少問題,多是關於他在這個項目中做了多少事,走了流程就迫不及待轉到這個問題上。
「整部影片都表現得非常好,不論是服裝道具、演員表演還是畫面、剪輯、配樂,我都非常喜歡。一定要從中選出最喜歡的,那就是影片影片的開始和結尾,非常契合我的想像。開始是結束,結束是開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西弗勒斯沒有給出什麼爆點回答,主持人事先就有溝通,也不會刻意引導西弗勒斯說話。主持人又互動一番,從觀眾嘴裡得到了滿意評分,直到很晚,終於散場。
回家路上,西弗勒斯開車,路威特替他接到無數電話。
掐斷電話,還有路威特在他耳邊嗡嗡嗡。
總有人比他更興奮。
西弗勒斯只感覺精疲力竭。
作為不差錢那類作家,西弗勒斯決定以後不再配合上這樣的活動。
盧修斯會為他主動「奇貨可居」的營銷鼓掌。
到徘徊之都的房子,下車後,路威特才看出西弗勒斯狀態不好,面色蒼白,顴骨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你發燒了?!」
西弗勒斯略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路威特是在說他發燒了:「我很健康。」
「不要逞強。」路威特把西弗勒斯按在壁爐前,找出醫療箱,先給西弗勒斯測了體溫。
「39℃,」路威特將生病的鐵證遞到西弗勒斯眼前,「誰的正常體溫是這樣?」
西弗勒斯沉默不語。
路威特詢問了西弗勒斯有哪些不舒服,一邊自己觀察西弗勒斯的症狀,將這一切告知給西弗勒斯的醫生。
在醫生指點下,路威特才著手為西弗勒斯退燒。
照顧西弗勒斯躺下後,路威特轉而去了常住的房間休息。
房間歸於寂靜,西弗勒斯的頭此刻一抽一抽的疼,總在以為自己一切如常時,冷不丁抽痛,讓他全無睡意。
幽夜,窗外有淺淡月光,薄如殘雪。
輕盈的光晃動,勘不破厚重的窗簾。熹微之光,像蝸牛的觸角,靜默地揮動延長,卻無力到什麼都影響不了。
不清楚是那越來越清晰的記憶帶來異變導致發燒,還是真的不小心超過身體極限由此生病,滿腹無聊只得一遍遍查閱如今熟悉到幾乎倒背如流的屬於Voldemort的記憶,西弗勒斯有種恍惚感,Voldemort又站在他眼前。
發燒與藥劑讓他昏昏欲睡,終是抵不過睡意。西弗勒斯迷夢中,有風越過重重簾幕。
夢中,有一雙帶著涼意如風的手,輕撫過他的額頭。
再醒過來,路威特正放好一碗牛奶燕麥粥在床頭。
「昨天晚上,你來過?」西弗勒斯手撐著額頭,已經退燒了,但還是疲累。
路威特有些懵:「沒有啊。你看到有人!?」別是進賊了。
西弗勒斯不能確定,搖頭:「或許是樹影。」
「我去看下監控。」路威特擔心,這地方本就偏僻,要是真的有賊,偷東西事小,威脅西弗勒斯生命安全事大。
西弗勒斯無奈起身,拉開窗簾,直面空曠的窗外。
「錯覺?」
西弗勒斯並不這麼認為。
心中猝然生出一個盤旋已久的想法——是他回來了。
亦或者,他其實從未離去。
「你就在我身邊?」西弗勒斯打開窗戶,不知在問誰。
身邊的窗簾無風而動。
西弗勒斯凝視著左側的空氣,熟練地勾起唇角,頗有些嘲弄的低語:「想必這麼長久的空氣生涯,一定讓你空空如也的腦袋好好思考了怎麼才能出現。」
窗簾又動了一下。
西弗勒斯不再說話,照常收拾床鋪,換衣服,洗漱,喝那碗味道不怎麼樣的牛奶燕麥粥。
「監控里什麼都沒拍到。」路威特對西弗勒斯家的安保系統還是很放心的,各個角落都有攝像頭,無死角監控,陌生人都會觸發警報。
這套系統西弗勒斯花了很多心思和不少資金建立起來,每年檢修升級都是一筆不菲費用,很難出問題。
「等會兒你的家庭醫生會過來一趟。」路威特翻出體溫計,讓西弗勒斯配合一下。
西弗勒斯點頭,示意知道了。
路威特等待一會兒,取回體溫計:「溫度正常。今早黑咖啡取消,喝點溫水。」
「晨練呢?」
「最好不。最多在花園裡散散步。」
西弗勒斯當然也不準備此刻挑戰極限,打算找個不錯的位置,看看最新的期刊有沒有不錯的同行研究結果。
路威特也不急著走,就在西弗勒斯這裡遠程辦公。
期間兩人一起接待了遠道而來的家庭醫生。
儘管沒有做新的全身體檢,醫生並未下太絕對的診斷,但仍給出了不少醫囑,以對得起這趟出診。
西弗勒斯前段時間過於緊湊的工作安排導致超出負荷,免疫力下降,這才發燒。醫生建議儘可能減少過於密集的工作安排,放鬆身心,平日裡不要憂慮過多。
有了醫生的建議,西弗勒斯簡直是迫不及待地削減了盧修斯給的額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