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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湊過來貼的離公卿更近了些,餘光看著已經被自己催趕著走開的電燈泡,著才放心的貼著公卿的耳朵小聲關切的問道:
「卿卿是不是還難受?」
公卿羞的眼尾都軟了,含著水光的眸子軟軟的白了一眼面前的罪魁禍首。玄玉立刻把人背了起來,討好的側頭親了親公卿的臉頰:
「都怪我,就罰我一路背著卿卿走好不好?」
公卿沒說話,紅著臉頰抬頭細數頭頂上茂密的樹冠究竟長了幾片樹葉子。
沒拒絕自然就是同意了,玄玉腳步輕快的往前追趕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的玄晟和沈月,腳步輕快帶著雀躍。
忙著囤糧的小松鼠差點和走得腳底生風的玄玉撞個正著,嚇得從腮幫子裡掉出來了一顆堅果,小松鼠顧不上其他,急急忙忙的抱起地上自己精心挑選的堅果,又塞回已經撐到極限了的小嘴裡去。
終於把掉落的堅果塞回嘴裡的小松鼠心有餘悸的鬆了一口氣,黑豆一樣的小眼睛怒視著早已遠去的肇事者。
森林送走了一行送忙的客人,冬日的暖陽下,又一片金黃的落葉從半空飄蕩盪的旋落而下,像是獻給自己生命謝幕時的一場美麗的獨舞。
露營
中間修整了兩次,終於還是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預定的紮營地點。
這個位置是玄晟和玄玉昨天仔細研究過之後才選定的,此處地處上游,不遠處有一條流動的小溪,方便夜間洗漱,晚飯問題還能很好的就地取材,兄妹倆選地址的時候嚮往的淚水差點從嘴角流出來。
玄玉選擇了一個平坦乾燥的地方把公卿放了下來,公卿剛一下來就強硬的拽著玄玉坐下休息,其實她早就沒有那麼難受,偏偏這頭倔驢就是不肯放自己下來自己走,非要背著。
一背就是一天的時間,看著順著脖子往下淌的汗水,公卿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垂眸看著賴在自己懷裡笑的軟乎乎的玄玉,公卿抬手捏了捏玄玉圓潤的小耳垂:
「傻。」公卿眉梢嘴角都含著寵溺。
「嘿嘿,傻也是你家的。」玄玉嘿嘿笑著鑽到公卿懷裡撒嬌。
「我說差不多得了啊!都一天了!」坐在溪邊大石頭上擦汗的沈月沒好氣的吐槽。
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虐狗,沈月甚至懷疑今天早晨的那場吵架,是這倆人有預謀的把狗騙進來殺!
公卿摟著玄玉,抬眼給了沈月一個眼神,眼底的炫耀是實打實的泄露而出,氣的沈月恨不得抄起身邊隨處可見的石頭砸死這個狗東西。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在夕陽的餘暉中倒映天空的影子,橙粉色的天空下流動著一條同樣瑰麗的橙粉色彩帶,蜿蜒貫穿於墨綠的密林當中,如同美人額頭靚麗的髮帶。
嘩啦!
一尾麟魚從水中躍出,足有成人小臂那麼長的大魚帶起水花無數,坐在溪邊離得最近的沈月就這麼被迎頭澆了個正著。
沈月:... ...
沈月平靜的抬手擦去滿臉的水,瀲灩的杏眼閃過危險的光,平靜的看著折出耀眼暖光的水面。
「你死定了。」冷漠的音調沒有絲毫起伏,在沈月的眼裡那條躲在水裡的一尾,已經是條死魚了。
「玄晟!」沈月高聲喊道。
「怎麼了?」正在按帳篷的玄晟從已經架起的帳篷支撐杆後面探出頭來,鼻尖兒上還不知道從哪兒蹭上了一道兒灰。
「是爺們兒就幫我把那條魚弄死!」沈月掐腰站在湖邊,朝那條在水中搖頭擺尾好不得意的胖魚一指。
???
並不知道人魚恩怨糾葛的玄晟挑眉,看著站在溪邊氣呼呼的狐狸,臉上帶著促狹的壞笑。
手裡拎著錘子,慢悠悠的踱到沈月的面前:
「我是不是爺們兒,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還故意往沈月臉上湊近了些,笑的格外油膩。
噁心的沈月好懸沒直接把人踹近水裡砸魚去。
嗯!越想這個想法越可行!
蠢蠢欲動的腳早已蓄勢待發,奈何被雀躍著跑過來的玄玉給打破了計劃。
「魚?在哪裡?!」早就從做計劃開始就饞上了的玄玉,剔透見底的茶色眼瞳閃著興奮的光,顯得迫不及待極了。
還沒等玄玉撲到岸邊,便被公卿及時的按住了腦袋,公卿皺著眉看著精神頭十足的小貓有些頭疼。
要不是自己攔著,八成現在都已經奔水裡去了。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去了,這麼冷的天,若是再著了涼可怎麼辦?
被公卿不言不語的皺眉盯著,玄玉慫嗒嗒的不敢反抗,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家哥哥,將吃魚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玄晟的身上。
玄晟鄭重的朝玄玉用力點頭,像是在傳承什麼意義重大的信念似的。沈月站在一旁翻了個大白眼,這傢伙倒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缺心眼?
只見玄晟轉身面向湖面,沉下氣來嚴肅的尋找魚的身影,正經起來了的玄晟像是斂去了傻氣的哈士奇,一雙炯炯有神的貓兒眼也透著凌冽不可侵的威嚴。
看得沈月一愣,可也只是一瞬間,便錯開了眼,盯著水面流動的光,不知是在尋魚還是在掩飾內心的異樣。
「找到了!」玄晟眼睛一亮,露出勢在必得的傻笑。
沈月:... ...
之前覺得這傢伙帥可能是剛剛水面折射的光太過刺眼,閃的自己短暫性失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