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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眉毛一挑,那表情也看不出是意外還是不意外,斯白到底年少,壓不住性子眉宇間流露出幾分不耐:
「我知道斯崖在你的手裡,只要玄主席交出斯崖,我可保你們安然離開我蛇族。」
玄玉聞此眼底閃過戲謔,如同一隻百無聊賴逗弄老鼠的貓,就連之前公卿逗了半天也不見迴轉的緊繃狀態也放鬆了許多,甚至直接後靠,靠近了公卿的懷中。
公卿對此當然滿意非常,攬著玄玉的腰肢將人攬進懷裡,由著玄玉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懷中,
之前的陷阱被前來圍剿的妖族發現的太快,好不容易炸傷了部分戰鬥力,結果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了一個治癒能力如此逆天的存在,苦心經營的消耗戰術頃刻間化為了泡影,後續的計劃也被這一手給盡數打亂,這叫斯白怎能不氣?
兩人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這邊公卿摟著玄玉小聲的咬耳朵:
「怎麼人出來了反倒不緊張了?」
玄玉無視公卿的推挪,拿眼睛橫了公卿一眼,也學著對方的樣子把頭湊到公卿的耳邊吐著氣音兒說道:
「還能為什麼,瞧這人傻唄。」
說完如願看見了公卿紅的滴血的耳垂,琥珀一樣的貓兒眼中頓時染了笑意,像是只晃著尾巴偷腥成功的貓兒。
公卿垂眸見人果真是放鬆了下來,也暗自鬆了口氣,倒不是見不得對方勞心,只是心疼玄玉之前已然因著自己大起大落過的情緒再次被挑動容易傷身。
「我倒要先討教一下,蛇族突然夜襲我等是何等道理?」
玄冥並沒有接著話,轉而問起三日前的事情來。
「玄主席誤會,我等皆為收到族長令,這才對諸位族地動手。」
斯白被問並沒有半分驚慌,依舊溫潤的翩翩模樣,顯然是早有準備。
「那今天也是嗎?」玄玉被公卿摟在懷中,靠著自家兩腳獸慢悠悠的問,每一字都拿來扯長了在舌尖滾了一遭,這才被吐了出來,顯得極為漫不經心。
今晚的事情斯白也屬實是始料未及,天然失了半步先機,被玄玉一問頓時卡了殼。儒雅的外殼終於有了裂痕,打裡面露出幾分扭曲與狠厲叫人明明白白的窺見。
三日前的偷襲可以說是得了族長的的命令,這也是斯白髮動這場偷襲的意義,旨在讓斯崖即便死了也將成為妖界的眾矢之的,但現在斯崖偏偏還活著,就落在了玄冥的手中。
同樣的藉口,再用卻是不再可能了。
斯白看向玄玉,冰冷的眸子是獨屬於冷血動物的無情模樣,隨即又立刻掛上溫和的笑意,好像剛剛那個冷麵冷眼的少年人不是自己一般:
「早幾日便已經布置好了陷阱,知道諸位要來也明白大家因何而來,以各位的能力合圍我族,我族必當遭受滅頂之災,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自保罷了。」
好端端的埋伏愣是被斯白上嘴皮碰下嘴皮說成是自保,公卿垂著眸子一邊給懷中的人兒順毛,一邊挑起唇角勾勒出嘲諷的弧度。
斯白這話說的半真半假,說道動情處竟然還假模假樣的那袖子擦了擦眼角本就不存在了淚珠,活像是自己才是那受盡欺凌的一方一般。
... ...
眾妖鮮少有見識過白蓮花力量的時候,皆震驚的看著斯白站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要臉面的顛倒黑白。
只可惜他今日面對的是比他多活了幾百年的貓精,玄冥聽斯白說完眼皮都沒跳一下,只淡淡說道:
「承認就好,
既然已經犯下了戕害妖族同胞的罪行,又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還不速速將長老們歸還回來!」
斯白摸了磨後槽牙,乾脆破罐子破摔,凝聚起妖力朝著玄冥沖了過去:
「將斯崖交出來,不然其他的休想!」
「想要斯崖,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命見到了。」
玄冥抬手擋住了想要衝上去應戰的玄晟和玄玉,自己迎了上去冷冷的回道。
暗處的蛇族也跟隨者斯白的動作,從四面八方攻了上來,皆是變回原形的妖體形態。
大大小小或長或短,粗有碗口那麼粗,細有小拇指那般細的蛇游曳於地面枝頭迅速向眾妖襲來,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就連向來不怕蛇的貓族和鷹族都被這陣仗唬得倒退兩步險些怯了場,更別提其他的妖族了。
公卿見此情況眉眼半分未抬,借了玄玉的遮掩,淡金色的神力貼著地面四散而開,在夜色的掩護下肉眼幾乎看不見半點端倪,神力絲絲縷縷的化為煙縷但凡碰見蛇身頃刻間就融在了蛇的體內。
體內融入了神力的蛇全部停在了原地,而後開始劇烈的掙扎,沒出五息便委頓在地沒了聲息,原本滾圓的身體漸漸乾癟下去,如同被吸乾了養分的肥料一般。
金色的光霧而從乾癟的蛇軀之中悄然流出,再次尋找自己新的獵物,淡金色的光霧顯得無比的聖潔,卻讓人無端的升起遍體的寒意。
索性能注意到這一幕的人相對還是少數,眾妖都忙著與金光遺漏的漏網之蛇纏鬥在了一處。
唯有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公卿身上的玄玉全程看了個真真切切,她難掩激動的看向公卿,求知慾旺盛的像個孩子:
「阿卿,怎麼做到的,太厲害了!」那雙靈動的貓兒眼中寫滿了崇拜。
即便公卿這樣冷淡的性子,也被這樣瞧得生出了幾番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