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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過來的玄玉並沒有將眼神分給在地上趴著的王凡半分,她的眼中,滿眼都是躺在床上睡著了一般的人兒。
伸出手,指尖輕輕的在公卿的眉眼間描繪,明明只一會兒不見,思念的愁思便在心底蔓延,攥的整顆心都隱隱泛著疼。
她湊近公卿,輕輕的嗅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陽光的味道,貪婪的想要湊近一點再湊近一點,直到將這味道這人全部揉進骨血當中才會得到滿足。
正當她準備將人抱起來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王凡突然撲了上來,眼中的血絲已經完全布滿了整個眼球。
他猙獰的笑著,仿佛是一隻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殘暴野獸。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嘴裡喃喃的念著:
「得不到,那就毀掉吧,誰都別想帶走她!」
「她是我的!」
隨著一聲大吼,整個人以凡人難以達到的速度飛撲上來,等到玄玉出手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玄玉飛起一腳踹在王凡的手腕上,同時懷抱著公卿轉身,用身體護公卿周全。
但依舊晚了一步,公卿的手臂上被橫向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正順著手腕處的傷口一滴一滴的流出。
看著流出的鮮血,王凡激動的揮舞著手臂,狀若瘋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刷的一聲,一道比之前更為凌厲的灰色靈氣破空而來,打在了大笑著的王凡的身上。
笑聲戛然而止。
再次倒地的王凡這次再沒能動彈分毫,亦再無半點聲息。
一道青色的靈氣融入了公卿的身體。
原本十拿九穩的玄玉在看到只是稍稍變淺了一點,仍舊向外滴血的傷口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用妖力細細探查著公卿的身體,隨即驚恐的發現,當前的環境竟然能抑制身體的自我恢復,甚至能阻止她的天賦技能。
照這樣的速度流逝下去,公卿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自從她從昏迷的意識中醒來,破除了警局的封印出來之後,便看出了她們現在深陷的,正是蛇族最擅長的幻陣當中。
這種幻陣看似沒有什麼攻擊力,但實際上非常難纏,千變萬化還能迷人心智,就像之前進入幻陣中的人全部都忘記了真實的世界一樣,將人在陣中活活困死或者任蛇族擺布。
玄玉仔細的在公卿的手腕上包好紗布,而後抱著公卿大步的離開了酒店,眼底滿是焦急。
酒店外滿是白茫茫的一片虛無。
一個小時過去了,可玄玉仍舊找不到半點能夠擺脫換陣的線索。
她自幼對陣法一類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因此在母親教她陣法演化的時候,她總是用撒嬌裝痴的手段萌混過關。
此時看著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的公卿,玄玉的神色終於再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眼眶逐漸變紅。
她跪在地上,抱著變得體溫漸漸變低的公卿,用力的一下一下敲打自己的頭。
咬緊牙關,倔強的不肯讓眼眶中蓄著的淚水流出來。
「怎麼就想不起來?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玄玉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的恨著自己,恨不能自己就這樣死掉,也無法忍受看著心愛的人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的事實。
啊!!!
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出聲,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決堤而出,她朦朧著一雙淚眼,朝著漫天的白霧,朝著虛空處大吼: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傷害人類你想被處以極刑嗎?!」
「你放了她!有什麼沖我來!」
回應她的只有剛剛吼出去的回聲,再無半絲聲響。
滴答,滴答— —
玄玉慌忙的在肩膀處胡亂的蹭掉臉上的淚水,轉頭去看公卿的手臂。
原本被紗布纏住的傷口,此時血已經浸透了整個紗布,而後再次向地面滴去。
像是在為生命倒計時的時鐘。
不管玄玉怎麼朝公卿施展她的天賦技能枯木逢春,依舊沒有變點好轉的跡象。
玄玉緊緊的將公卿抱在懷中,眷戀的將頭埋在公卿的頸窩處,無助的像個孩子般卑微的呢喃:
「醒醒,求你。」
破局2
公卿的生命沒有半分鐘是容得了玄玉去浪費的,她從公卿的頸側抬起頭,大腦飛速的思考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 ...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玄玉翻遍了整片幻陣,結果連一棵草都找不到。
找不到陣眼就無法破陣。
她感覺得到,此時此刻公卿的氣息越來越淡,即便玄玉用妖力護住了公卿的心脈,可依舊阻止不了血液的流逝。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玄玉深深的看著懷中皮膚蒼白到近乎透明的人。
「別怪我。」
她小聲的對懷中的人呢喃,像是做錯壞事心虛怕被發現的小孩子。
隨後又調皮一笑,一對兒尖尖的小虎牙瞬間露了出來,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就算怪我,你也只能是我老婆。」
隨後鄭重的對著公卿近乎慘白的唇瓣,輕輕的吻了上去。
春風喚醒了沉睡的待放含苞,含著羞意一點點的將花瓣舒展,隨著清風輕輕擺動著尚還青澀的腰肢,昭示著它的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