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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壓之力突然加大,斯崖悶哼一聲,徹底失去的支撐的力量,跪趴在地,眼球上血絲密布,耳孔呃逆緩緩又鮮血滲出,再難挪動半分。
斯崖之一出聲,才將玄玉的注意力從公卿的身上稍稍偏移了部分到斯崖的身上。
「我說了,不許再這麼叫我。」
清冷的語調依舊沒有半分情緒起伏,公卿突然回頭,淡漠的黑眸厭惡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斯崖,如同在看一隻垂死掙扎的臭蟲。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斯崖的兩條胳膊,尺骨和橈骨寸寸斷裂,只有胳膊上的肌肉還在因疼痛而戰慄痙攣著。
斯崖從喉嚨里發出了野獸般的悲鳴,強大的威壓迫使他無法張開嘴大叫出聲,只能從喉管里擠出哀嚎來緩解雙臂的疼痛。
玄玉知道公卿的變化,但只要公卿還好好的在她的身邊,她什麼都可以接受。甚至看著這樣的公卿,玄玉竟然生出了點隱秘的悸動,臉頰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怎麼辦,感覺這樣強大的卿卿,更讓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了呢。
「阿玉,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公卿起身,打算將垃圾清理一下。卻遭到了粘人小貓的強烈拒絕: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玄玉撒嬌的將頭抵在公卿的柔軟處蹭來蹭去,手牢牢的環在公卿的脖子上,不肯鬆開。
公卿耳根上的紅暈終於還是不受控制的蔓延到了脖子,誰能拒絕心愛的軟萌小貓呢,好想抱著玄玉狠狠的欺負,欺負的只能委委屈屈的待在自己的懷裡哼哼唧唧才好。
公卿趕在自己情緒徹底失控前,及時的舉起白旗:
「好,一起去。」
玄玉直接化作黑色的小貓,蹲坐在公卿的肩頭,軟乎乎的小身子緊緊的貼著公卿的頸側,帶去溫暖的熱源。
這時候玄玉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徹底好了,伸頭過去在公卿的臉頰上輕輕的蹭。
喵~
公卿偏頭回吻了一下小貓胸脯上軟軟的毛,唇角上揚的弧度昭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轉身看向斯崖的時候,眼中的溫柔盡數散去,上揚的唇角也拉回了平直的一條線,周身透著一股子戾氣,無形的威壓再次增強,讓剛從疼痛中麻木的緩過來一些的斯崖再次毫無尊嚴的跪趴在地面上。
臉被地上粗糙的砂石刮蹭出一道道血印,白玉般的俊秀臉龐早已不在,現在匍匐在公卿腳下的只是一個滿面血污的癩皮狗罷了。
這一次體內的神力卻再也沒能幫他恢復身上的創傷,沉寂的如同從未在他的身體裡出現過。
這一認知讓斯崖崩潰萬分,過度的情緒波動竟然讓他在強大的威壓面前掙扎著坐起了身子,他驚恐的甩動著自己的兩條已經變得軟塌塌的胳膊嘶啞著吼叫。
「不!這不可能!我的神力呢?!」
蹲坐在公卿肩膀上的小貓一聽他這套說辭瞬間炸了毛,呼呼的低吼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衝著斯崖哈氣。
公卿聽見斯崖的話,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只適時伸手順了順蓬鬆了一圈的炸毛小貓。
「你的?」
公卿垂眸看著扭曲尖叫著的斯崖,平靜的吐出兩個字。而早已陷入巨大恐慌的斯崖卻根本沒有聽見,處心積慮了大半輩子,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得到的他,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神力不見了。
索性公卿也並沒有指望斯崖能回答出什麼像樣的話來。
「既然是你的,那你就好好受著吧。」冷漠的音調依舊沒有什麼起伏,卻如同凜冬一般夾雜著寒冰刺骨的冷冽。
即便是沒有把公卿的話聽進去,斯崖跪爬在原地還是下意識的一抖。
片刻之後,斯崖忽然哀嚎著再次伏低了身子趴在地上,身體裡的每一寸血管都臌脹了起來,臉逐漸憋成了豬肝色,偏偏強大的威壓想像是在他身上壓了一座山一般,讓他動彈不得。
五臟六腑內的血管率先承受不住破裂了開來,但還沒有到致死的程度,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沸騰的水,在斯崖的體內躁動的流躥。
無法動彈的斯崖恨不得就這麼立刻一死了之,總好過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
喉嚨里咕嚕嚕的擠出絕望悲鳴,鮮血順著他的七竅緩緩滲出。渾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痙攣著,顫抖著想要將身體蜷縮起來,卻偏偏一動不能動。
忽然身上的威壓陡然散去,得了自由的斯崖立刻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在地上蠕動扭曲的宛如一條瀕死的蛆蟲。
這時玄晟和胡瑤也挪動著身體走了過來。
看見斯崖的慘狀,玄晟雖然渾身痛的呲牙裂嘴還是暢快的笑出了聲。
這條老蛇也有今天!
沒錯,玄家的貓貓們就是這麼的記仇。
「姐姐!姐姐!我錯了!你放了我,我是崖兒啊。啊——!!!」
斯崖在地上因為痛苦翻滾扭曲著,想要蠕動到公卿的腳下獲得公卿的一絲垂憐,奈何雙臂已廢,沒有辦法伸手抓住公卿的褲腳。只得費力的抬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喚著公卿曾對自己的暱稱,企圖喚起公卿的惻隱之心。
但終究還是無濟於事,當年那個抱著自己坐在樹上悠閒講故事的姐姐,再也回不來了——
嘖,小孩兒,你吵到我睡覺了。
蹲在樹下獨自排解悲傷和憤恨的小斯崖,睜著雙紅腫的桃子眼,循聲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