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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介意自己是母的... ...
玄玉惱恨的用爪子揪著頭上的一撮毛,活似要現場給自己安排個地中海的新髮型。
這可如何是好,心思比那攀著古樹的藤蔓還要千迴百轉,繞了一圈兒也沒有繞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玄玉不是個揪著困境硬撞南牆的性子。
當務之急,還是那個電話更要緊。扼殺一切情敵才是重中之重,正所謂攘內必先安外。
四足輕點,如一陣輕巧的風,化作淡灰色的煙霧,悄無聲息的滲入書房的門縫。
灰色的一小團霧氣似凝非凝,縮在牆角融入燈光照不進的暗影中。
書桌後端坐著的人,一手執著手機,一手食指輕叩桌面,口中隨意應和著什麼,而音調卻自始至終沒有半分情緒的起伏。
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在燈光下明暗分明。本就清冷的五官此刻更添了一分寡情,星子一般的眸中是玄玉從未曾見過的冷漠。
電話那端的人,好似是終於感受到了公卿的敷衍,停止了漫無邊際的喋喋不休。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時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阿卿,我這次回國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買沒見過面,我很想你,這周末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吧。」
「時間地點你來定,好嗎?」
好你個頭啊!
角落裡的灰色霧氣從陰影中支棱出一個凸起,活似平直的影子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小脾氣。
「不必了。」
清冷的嗓音響起,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影子瞬間變得乖順。
「阿卿... ...」
多情溫柔的男人似乎沒有預料到這猝不及防的絕情,不死心的還想繼續挽回什麼。
「抱歉,我並不想你。」
「可是阿卿。」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這樣了。」
公卿沒有再給人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掛斷了電話。
皺眉沉默的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窗戶的倒影里是她安靜的面龐,沒有了方才的冷漠,逐漸顯出柔軟的底色。
玄玉硬是在這片刻的沉默中察覺到了幾分脆弱,一顆心都跟著酸澀的疼,更是暗恨電話里的男人,恨不能打碎那人滿口的牙,叫他以後說話都費勁!
靜謐的書房內,只亮一盞暖黃的落地檯燈,窗外夜幕四合包裹著無數人家香氣四溢的煙火。
無人察覺,就在書房不起眼的一角,灰色的霧氣已然從鬆散的漂浮進階成一團旋轉的旋風。
如果此時有人細看,定會發覺這小小的旋風竟有捲風的氣勢,山呼海嘯的攪動起四下的塵埃。
在公卿回神之際,復又化作輕飄飄的纖薄煙霧,穿過屋門的間隙再無蹤影。
掛了電話從書房出來的公卿,看到的便是埋頭苦吃的小貓咪。丁點兒接電話之前的蔫頭耷腦也無,活似是在啖仇人的血肉,每嚼一下都使盡了後槽牙的力。
前後反差之大,讓公卿實在是覺得好笑,貓的秉性向來琢磨保不定,小傢伙氣鼓鼓的模樣倒也是十分的有趣。
她伸手輕呵小傢伙的脖子,換來咕嚕嚕的享受輕蹭,於是剛剛那點兒忽略不計的微小不快也一下子消失了個乾淨,心滿意足的抱起重新變得軟乎乎的小貓回房休息去了。
深夜的微涼漸漸被熟睡的身體所感知,方才還露在外面的腳尖縮回了被裡,吝嗇每一分暖意的流出。
忽然再一次墜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熟睡的人輕輕嗅聞了一下四周,像是只無意識的幼獸在確認自己的地盤。
終於確認好後,露出滿足的笑容。更加放鬆了身體,墜入更深酣恬夢境。
第二天一早,被清晨的鬧鐘吵醒,夢中舒適而熟悉的懷抱依舊無跡可尋,公卿有努力想要回想起那人的模樣,卻毫無所獲,只是能明晰那人是個女子,再多便一片空白了。
好在有前一晚的鋪墊,今天醒來的悵然若失也減弱了一些,揉了揉枕邊的小貓咪,便起身洗漱後出門上班去了。
大門輕闔,隨即玄玉睜開了假寐的眼睛,起身鑽進已被鋪的平整的被中,貪戀殘餘的溫度。
... ...
中午午休剛開始,公卿一個人正準備吃午飯,剛拿起筷子,沈月便風風火火的開門跑了進來,衝過來一把奪走了公卿的筷子。
「還有心情吃啊!」
公卿有些無奈,只得重新坐好。
「說吧,怎麼了?」
「阿卿,他回來了。」
哦,公卿淡定好像聽見沈月在說今天出太陽了。
「就這樣?」
「不然怎樣。」
公卿翻了一個白眼,與她常年保持的端方形象嚴重不符。
... ...
沈月竟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自己尋思半晌,畢竟都已經過去5年了,確實也是沒什麼好值得費什麼心思的。
於是忽然也變得淡定的沈月,直接抄起了手中筷子,自顧自的開始吃起了午飯。
... ...
公卿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沈月,試圖搶回來,但看著菜里的肉已經被挑的所剩無幾的午飯,又實在覺得沒有什麼搶回來的必要。
於是翻了今天第二個白眼。
「怎麼不噎死你。」
沈月嘚瑟的又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吃的不亦樂乎,吃飯的間隙含含糊糊的回敬:
「白食吃多了,自然噎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