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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被溫暖的指尖輕點,熟悉的熱意又一次漫上臉頰,這該死的女人仗著自己不敢變回人形就肆無忌憚的調戲她!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調戲回來的!玄玉羞憤的將臉埋入公卿的臂彎里,說什麼都不肯再把頭探出來。
瞧瞧,說兩句還不樂意了,原來小貓咪如此通人性的嗎,還是說她的小玉更聰明,公卿本著天下所有鏟屎官的通病,無比驕傲的認定。
嗯!一定是我家小玉太聰明了!
於是驕傲的鏟屎官帶著自家「沒臉見人」了的主子,無比自豪的回屋洗漱睡覺去了。
深夜,當公卿的呼吸變得綿長均勻時,窩在枕頭旁的小貓睜開了琥珀一樣的雙眼。
月色通過窗簾的縫隙偷溜進來,一點一點蔓上床的一角,即便是深夜,公卿身上陽光的氣息也絲毫沒有減弱,宛若在暗夜之中的暖陽,矛盾而又理所應當的融洽。
玄玉靜靜的看著公卿的睡顏,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眼睛的神采,在眼底投下小小一片陰影,粉潤的唇瓣因為側躺而被擠壓的微微嘟起。
睡著的公卿少了清醒時的嚴肅和清冷,帶著一點憨憨的可愛。看得久了直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擁入懷中,這樣想著,便也就這樣去做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小黑貓靈巧的從枕頭旁躍至公卿身邊床空出來的位置上。眨眼間,小貓便已消失,再出現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的曼妙身影。
少女一點一點靠近床上酣然入睡的人兒,直到兩人貼在一處,抬起手臂伸手將人攬入懷中,發出滿足的輕聲囈語:「你抱了我那麼多次,我抱回來一次也算是公平。」
抱著熟睡的人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輕將頭抵靠在公卿頸後,隨即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於是月光又悄悄往床上爬了幾寸,蔓過相擁的兩人,蔓入黑甜而沉沉的夢。
他們夢見了什麼,月亮不得而知,只見得那兩人相同微微勾起的唇角和眉目舒展間的愜意。
明晰
清晨的陽光壓倒了最後的一點夜色,玄玉感受到懷中的人輕輕蹭了蹭自己,睫毛微微顫動。知道公卿快要醒了,隨即變回原形,安安靜靜的窩在枕頭旁。
半夢半醒的公卿忽然感覺身前一空,明明知道床上沒有別人,心卻莫名跟著一空。
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人就變得空虛了?公卿翻身平躺在床上呆愣半晌,伸手將睡在枕頭旁的小傢伙攬入懷中,一邊用臉頰蹭著小貓軟軟的小身子一邊忍不住回憶著夢中無比真實的溫暖懷抱。
小貓軟軟的衝著公卿叫了一聲,任由公卿吃著自己豆腐。
「唔... ...我的小玉怎麼這麼可愛!」
晨起的嗓音有些沙啞,還殘留著睡著時軟儂的語調,就這麼傳入玄玉的耳中,在四肢百骸轉了一圈兒抽走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軟綿綿的由著公卿擺弄,反抗不得也半點不想反抗。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公卿還是無奈起床。收拾妥當之後,對自家小貓叮囑了一番,便匆匆離開上班去了。
公卿一離開,玄玉便也立刻離開了家,好像只有脫離那人的氣息,混沌的大腦才能得到片刻的清醒。
「誒?老大你來啦!」
熟悉的聲音讓玄玉愣了一下,抬頭一看,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寵物生活館,小四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嚇得剛一回神的玄玉好懸沒有後仰摔倒。
玄玉粗魯的伸手一把按住小四的頭,猛的向後推開。
「離姑奶奶這麼近做什麼,活著不好嗎?」
陰惻惻的語調搭配一張討債的臉,硬生生叫小四打了一個冷戰。
這又是誰惹了這位活祖宗了?那人現在還活著嗎?如果還活著要不要直接綁過來給老大出出氣,也省的自己平白的受這一遭無妄之災。
玄玉有些不耐煩的徑直走進店去,順手撈起來一直跑來蹭她小腿諂媚的小布偶貓抱在懷裡。往沙發上一癱,一副鹹魚狀。
小心翼翼探頭進來看張望的小四,一看祖宗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兩三步跑到玄玉的面前,一把抱住了玄玉的小腿,哭嚎道:
「老大,你到底怎麼了啊!」
言辭懇切,語調悲慟。路過的人無不以為這小伙子是死了爹媽就差上前勸他節哀了。
玄玉掙了掙,發現沒辦法掙脫,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索性隨他去了。
小四乾嚎了一陣兒,發現老大不僅沒有把自己踹開,甚至沒有呵斥自己,愈發覺得事態嚴重。
左思右想一番,老大剛來人界除了那個叫公卿的人類之外應該也不會有別的什麼意外情況了。
磨了磨後槽牙,頗有些森冷了問道:「老大,是不是因為那個公卿?」
嗯?!
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難道全世界都看出來我對那女人有想法了嗎!?
玄玉的耳根不爭氣的紅了,眼神閃爍不定,有些猶疑心虛的盯著懷裡一臉傻白甜的貓崽子。
看見老大的眼神終於有了反應,小四如同忠犬上身,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果然是她!老大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嗯。嗯?」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眼瞅著小四猶如脫韁的野狗一般眨眼衝到了門口,玄玉趕忙出聲。
「你幹嘛去?」
小四停下腳步臉上余怒未消,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