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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老虎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她就是知道這傢伙在想些什麼怎麼破!
片刻之後,玄晟的身後傳來了玄玉激動的顫音:
「還在!還在!印記還在!!!」玄玉梗著嗓子,終於嗚咽的哭出了聲。
她的卿卿還活著,還在等著自己去救她。
停滯的腦子終於開始重新運轉了起來,被壓抑著的痛楚終於被無限的放大,卻又被她自己給再次強行的按了回去,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胡瑤聽了之後鬆了口氣,人還活著就好說。
「聽見了吧?」
胡瑤問懷裡的人,沈月瞬間紅了耳廓,恬靜的乖巧模樣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玉兒,公卿還活著,當務之急我們要想辦法把她救回來。」
得知公卿沒事,玄晟也暗鬆一口氣,如果公卿真的出了事,他不敢想像玄玉會變成什麼樣,妹妹對公卿用情至深,這一點玄晟心裡很明白。
斯崖順著早已開鑿好的結界裂縫鑽了出去,出了結界,巨大的蟒蛇化為了俊朗的青年,青年懷中橫抱著一個纖弱美麗的女人。
女人精緻的眉眼彰顯著造物者的寵愛,纖薄的眼皮闔攏著,卷翹的睫毛隨著顛簸的腳步微微顫動,顯出纖薄的破碎之美。讓人想要捧在手心精心呵護,又想卑劣的破壞將這份美好盡數撕碎。
男子正是斯崖,他向前一步一步的走著,眼睛卻一錯不錯的專注的看著懷中陷入沉睡的公卿,眼中病態的狂喜和激動再也無法克制的傾瀉而出。
姐姐,我終於可以將你攬進懷中了。再等等,再等等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攬著公卿身子的手,逐漸收緊用力,像是要把懷中的人融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公卿是被凍醒的,昏昏沉沉之中只覺得渾身發冷,終於她擺脫了困頓的拉扯清醒了過來。
入眼是一處華麗的地下宮殿,原本昏暗的洞穴被無數夜明珠點亮,除卻洞頂還能看出原本山體的模樣,地面之上目之所及無一不精雕細琢用料考究。
大多數的家具皆是由翠玉雕刻而成,玉石水頭潤澤,內里無絮,都是質地極為上稱的用料,和生命樹的質感與顏色極為相似。
雖然多數家具都由玉石雕刻而成,但卻充分考慮了其舒適性,就連公卿身下的玉床也柔軟舒適的如墜雲端。
山洞裡的溫度偏低,公卿醒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禦寒的被褥,只有自己之前的那身衣服穿在身上。
這倒也方便了公卿,她從床上慢慢坐了起來,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身上的乏力之感如潮水般險些將公卿淹沒,好懸沒有再次倒了回去。
公卿咬著牙,穩了穩身形。嘗試著扶著床沿站了起來。
她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裡,斯崖不知道現在在何處,必須要趕在他回來之前儘快離開,阿玉還在等著她。
她的小貓,現在不知道擔心成了什麼樣子。
一想起之前回眸那最後一眼,玄玉絕望的眼神,公卿就心疼的不行。那個小傻子,現在一定是把她被抓走這件事怪罪在了自己的頭上。
奈何已經透支過度的身體又有斯崖的麻痹效果沒有消失,公卿的身子像是蒲柳般軟綿綿的打著顫。
「姐姐這是要去哪兒?」
清朗的聲音透著少年人陽光的語調,從身後陰惻惻的傳了出來。
公卿僵直了後背,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和瘋子講道理是最愚蠢也是最不理智的方案,大腦在這一刻高速運轉著冷靜的在思考著對策。
「姐姐不喜歡這裡嗎?」見公卿沒有回答,斯崖委屈的繼續開口說道。
「我用了百年的時間才一點一點把這裡布置成姐姐喜歡的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斯崖已經走到了公卿的身後。他強硬的扳過公卿的肩膀,迫使對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姐姐喜歡這裡嗎?」…………
冰冷偏執的眼睛對上了沉若潭水的眸子,公卿沉默的看著對方,好似不論斯崖怎麼做都不能引起她情緒上的半分波動。
公卿越是這樣,斯崖就越是不甘,他鉗制住公卿的肩膀,執拗的等著一個答案。
「我說了,不許再叫我姐姐。」
可惜公卿依舊沒有回答斯崖的問題。
「姐姐啊——」
斯崖眼中的偏執與瘋狂須臾間盡數斂去,只留下了和曾經一樣那個少年人的炙熱與依賴。
撒嬌般的將頭抵在了公卿的肩膀,一如曾經幼年時受神的庇護時那般。手依舊緊緊的鉗制住公卿的身體,將公卿無力的掙扎忽略了個乾淨。
現在他已經比自己的神高出了一頭,彎腰將頭靠在公卿的肩上時姿勢做起來有些彆扭。而那個當初給與他憐愛的神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溫潤,只剩下了無盡的冷意。
這樣的姿態一如曾經那般,也與曾經完全不同了,只剩下了充滿違和的滑稽。
「你想要我的力量。」
用的是肯定句。
公卿再無法忍受這樣的靠近,像是被蒼蠅糾纏上一般的噁心。開口率先打破了洞內的沉寂,並且不動聲色的艱難的慢慢挪開肩膀,以期減少和斯崖的碰觸。
斯崖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公卿,俊朗的五官搭配臉上驚喜的表情,像是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年一般。
「姐姐永遠都這麼聰明,什麼都知道,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