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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著的綠色光團逐漸匯聚在了公卿的周圍,將公卿籠罩在其中,公卿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了暖黃色的光芒,仿佛在和綠色的光團遙相呼應。
這... ...
饒是悲喜無聲的公卿,也流露出了一瞬間的慌亂,雖然身上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但自己身上尤其是從皮膚下透起的光,還是讓長在國旗下的唯物主義公卿,震驚不已。
玄玉在公卿身上泛起黃光的時候眯起了眼睛,明明十分柔和的暖黃卻幾乎瞬間刺痛了玄玉的眼睛,逼得她只好眯起眼睛避其鋒芒。
濃郁的陽光氣息透體而出,竟然相比於生命樹所散發出來的生命氣息更為強勢。
離得最近的最近的玄玉像是從碧綠的湖水中陡然又置身於鋪滿陽光的小院裡,院子裡銀杏樹的葉子早已變得金黃,在陽光的照拂下透著靈動的燦爛。
樹下綁著的鞦韆,被曬了一整個下午的太陽,綁著粗麻繩的坐板暖融融的,誘著路過的小貓上來眯個午覺。
玄玉的意識被逐漸剝離,被暖融融又十分熟悉的午後陽光包圍著,困意不受控制的襲來。
公卿托住睡著了的玄玉,輕柔的將愛人放在由生命樹的樹枝編織而成的吊床上,好讓玄玉睡的更安穩舒服一些。
溫柔的將人安頓好之後,公卿重新站了起來,與之前的迷茫不同的是,這一次,公卿的眼中只剩下了毫無波動的淡然。
綠色的光團四散開來,化為的點點螢光,一如之前玄玉給公卿治療傷口時一樣,光點在迅速的融入進公卿的身體中。直到最後一點螢光融入進公卿的身體之中,公卿額頭間忽然出現了一顆樹木的印記,金黃色的大樹印記從眉心悄然顯現。
襯的公卿清冷如月的臉龐更顯聖潔,暖黃的光芒依舊從公卿的體內透出,整個人如神祇般凌然不可侵犯。
待暖黃色的光芒也收回了公卿的身體中,眉間的印記也逐漸暗淡隱入了公卿的眉心。玉石般剔透的枝條軟乎乎的纏繞在公卿的手臂之上,蹭著公卿的小臂如同撒嬌的孩童。
「又調皮。」
公卿垂眸看著碧綠的枝條,墨色的眼瞳中隱隱有金色的光芒流轉其間,清冷的嗓音比空靈的樹葉脆響還要空靈動聽,更顯得公卿不似凡人。
生命樹不依的耍著賴皮,這麼久未見,它十分想念公卿,剛剛又被那個兇巴巴的貓咪威脅了一通,公卿還不理睬自己,生命樹表示自己非常委屈,哄不好的那種。
可惜現在的公卿到底不再是當年那個人,它也不再是當初主人心中最重要的那個小可愛了。
「好了。」
到底還是抵不住生命樹的撒嬌,安撫的摸了摸生命樹的枝幹。
「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記得一定要儘早喚我回來。」
樹葉搖晃,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嗯?怎麼會聯繫不到我?」
公卿輕蹙眉頭,她將手放在生命樹上,之前留下的精神烙印竟然真的鬆動了少。
這怎麼可能?
著才過去了短短几十載,自己的烙印怎麼可能會消磨的如此之快。
玄玉哼唧了一聲,嘟著唇瓣翻了個身。公卿看了過去,清漠的眼中划過一道柔和的暖意,她的小貓快醒了,精神烙印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抓緊時間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公卿靜靜的矗立在生命樹的枝頭,清風吹拂過她的發梢。最入凡塵的謫仙,額間亮起了樹木的印記,簡單的幾筆勾勒透著蒼從的古韻,生命樹再次亮起了瑩瑩的綠光,與那額間亮起的白光交相輝映。
每一片葉子在白光的掩映下,慢慢褪去了暗沉,褪去了駁雜的黃色,重新煥發出明亮的生機,計息之間,生命樹周身都煥發出一層淺淡的寶氣,更顯的不想是有生命的樹木,而是由玉石雕刻的精美藝術品了。
當整棵樹都如同拂去塵埃般煥發旺盛的生機時,公卿終於睜開了眼睛,額頭的烙印光芒變得暗淡若螢輝漸漸隱於額間皮膚之下。
公卿閉上了疲憊的眼睛,細密的汗珠掛在額角,面色蒼白。整個人像是脆弱的柳絮隨著枝頭的擺動輕輕顫動著,透著誘人染指的脆弱的美感。
「卿姐姐,你回來了。」
公卿睜開了眼睛,如墨的眸子盯著身後的人,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身後的男子看起來極為年輕,俊朗的五官搭配標準的瓜子臉,給人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感。帶著嬰兒肥的臉頰,讓男子更顯幼態,天生不會讓人對他升起防備,只那雙冰冷若冷血動物般的眼睛,才讓人後知後覺的升起防備。
「你騙我。」
清冷的嗓音中,早已不見了對玄玉時的涓涓溫柔,只留下了凌烈的寒意,肖似臘月塞北隱於冰層下的水,摧枯拉朽般將萬物拖向寒冷的深淵。
「我怎麼會騙姐姐,難道人界不好玩嗎?」
男子一臉無辜的眨巴著眼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公卿抿唇不語,像是多看男子一眼都覺得影響心情一般,將視線轉向了別處。
男子見狀委屈的垂下了頭,將眼中黑沉沉的冷意盡數收斂了個乾淨。
「他們倆呢?」
公卿看著面前的男子,她知道男子明白自己說的究竟是誰。
果然,男子溫和的回答:
「哦,我只是怕有人打擾我和姐姐,所以讓他們睡一覺而已。」語氣仿佛是在聊今天的天氣一般稀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