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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不用擔心,倒是沈岸香那邊該多跟幾個保鏢,這次股東會提到她,如果真是吳敏搞鬼,也可能會盯上她和三個孩子。」
「我已經增派了人手。」一天抓不到吳敏,所有人都要跟著提心弔膽。
掛斷電話,李衾疲憊的捏了捏鼻樑骨,對還沒有離開的龔慧說:「你先出去做事吧。」
所有事情都擠在一起,她也覺得累。
龔慧點點頭,走了兩步又轉回來,猶豫道:「大小姐,其實……」
「有話就直說。」
「股東擔心的問題,您真的會做嗎?」
「嗯?」
「如果董事會和各大股東都沒有意見,您會和伴侶共享繼承權嗎?」
這個問題已經過線了,但看在她跟在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工作也兢兢業業的份上,李衾沒同她計較。
她盯著龔慧看了一會兒,在後者快撐不住時才揮了揮手。
「出去吧。」
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龔慧才脫力的撐住牆壁,一步一步踉蹌著離開,到監控盲區、確定沒人經過了她才拿出手機,掛斷顯示還在通話中的電話,然後將號碼徹底刪除。
另一邊,借用服裝組員工的身份混進攝影棚的崔影兒拿回剛才偷偷交給沈岸香的手機,她的手機上有吳敏設下的□□,李衾和龔慧的所有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離開攝影棚前她回頭看了眼坐在椅子上沉默的沈岸香,露出小人得志的笑,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崔影兒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轎車,「都按你說的做了,什麼時候放了霍鈺。」
吳敏拿下蓋在臉上的宣傳單,都是逃犯了還能顯出全局盡在掌握的慵懶來,「不急,這才哪到哪,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她的嘛,還以為你們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呢。」
「這不用你管。」
吳敏嗤笑,蹲了一段時間監獄,歲月已經重新回到她臉上,笑的時候眼角都是細紋,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英氣逼人的吳董了。
「留著她霍家那邊才不敢輕舉妄動,等我收拾了李衾再找他們算帳,」她瞥了眼崔影兒,「放心,已經找醫生給她治傷了,死不了。」
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崔影兒扭頭看窗外,「李衾沒那麼容易對付,內訌的風波很快就會過去,對她造不成實質性的影響。」
「是嗎?那如果李存錫和聶枕霞死了呢,誰還能給她兜底。」
吳敏的兇狠讓崔影兒抖了抖,再沒有說話。
沈岸香失魂落魄回到家,菲傭說李衾還沒有回來,交代不用等她吃晚飯。
沈岸香也沒有吃,上樓就把自己關在臥室,都沒有去看三個孩子,直到李衾深夜回來,才從露台的花架後面找到已經躺在搖椅上睡著的她。
李衾彎腰想把她抱回床上,剛碰到她就醒了。
「你回來了。」她擠出一絲笑容。
李衾碰了碰她的臉,擔憂道:「瑪麗亞說你沒有吃晚飯,敲門也沒回應,到底怎麼了,這幾天你總是很累的樣子,也不願意跟我說話,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要真這樣,你說出來,我改,就是你別憋在心裡。」
沈岸香看著她,「你喜歡我什麼?」
她一直不知道李衾到底喜歡自己什麼,要說長得漂亮,她確實占優勢,可最開始的時候李衾並沒有因為她好看就仁慈,照樣是把她往死里打。
是什麼讓李衾一夜之間對她轉變態度,是早就發現吳蓮霧是裝的所以將計就計,還是更早之前就知道誘導劑的事情。
覺得她突然問這個有點奇怪,不過李衾還是回答道:「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喜歡,一種感覺,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想看你笑,想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你面前的感覺。」
「你什麼都願意給我?」
李衾不假思索,「當然!」
她的寶貝就是想要她的命都行。
沈岸香靜靜看了她幾秒,笑了,悲涼卻從心底油然而生,她不是非要李家的東西,更不在意那些,她就是想要李衾一個真實的態度而已,現在結果出來了,她也就死心了。
「最近很忙吧,天天都這麼晚回來。」心裂成好幾瓣,痛到她不能呼吸,但她還是忍著,如以往那樣關心加班工作的李衾。
她現在不知道該恨誰,也不知道該怎麼發泄,甚至連再次求證都不想了,電話里李衾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她要是開口問了,換來的也只是羞辱而已。
她的尊嚴已經被踐踏過一次,不想再被同一個人再踐踏第二遍。
「是有點忙,不過很快就能解決了,」李衾也不想說工作上的事讓沈岸香跟著煩惱,「走,回房間睡,躺著會著涼的。」
沈岸香順從的跟她回臥室。
彼此都藏著事,同床共枕也沒有心思做別的,沈岸香側躺著,單手枕在腦袋下面,李衾平躺著扭頭看她,眼底沉著無人能懂的情緒。
第二天李衾早早就去總部大樓開股東大會,鬧成這樣她這個繼承人要是不露面,這些股東說不定會拆了這棟標誌性建築。
開會也是一腦門官司,她執意要跟沈岸香結婚已經讓這些利益既得者非常不爽,涉及到繼承權和股權的問題就更加要命了,一大群上了年紀的人在會議室吵來吵去,她坐在上首一言不發,而本該到了的李存錫夫婦卻一直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