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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罷了,你還真信。」
她當然不信,吳蓮霧不過是為了躲李衾,怕李衾找她算帳,「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沒事你就走吧。」
吳蓮霧翻白眼,「忙什麼啊,你做這麼多有個屁用,守著李家這些東西也不會讓她回頭的,人家根本看不上,她在國外的資產多了去。」
李衾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沈岸香根本找不著人,三個月了,她連孩子過得好不好,適不適應新生活都不知道。
「你查到多少了?」她現在只能從吳蓮霧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吳蓮霧攤手,「不多,她在國外低調得很,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就是大概查到她不缺錢,目前定居在芬蘭,太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再查下去她也怕李衾會真的弄死自己,能查到人在芬蘭已經不容易了。
「芬蘭啊……」沈岸香來回嚼著這幾個字,當初度蜜月她們就去過,雪山下的木屋和鞦韆,一直被她收藏在記憶里。
吳蓮霧支著下巴看她,「我說,你就別再想了行不行,這個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一個Alpha,惦記什麼啊,她帶走孩子也是好事,反正跟你又不親。」
沈岸香垂眸,握住頸上的吊墜摩擦,低聲道:「你不懂。」
吳蓮霧一擺手,切一聲,不屑:「我才不稀的懂呢,但有一點我知道,她肯定清楚了之前所有事都是蔣洛搞的鬼,雖然做的隱蔽,但她在國外培養起來的人三個月前也入境了,在她走後不久,那些人就以商務考察結束為由回了芬蘭。明白了麼?她什麼都知道,還是走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不愛你了,不管那些事是你做的還是蔣洛乾的,真相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你也清醒點吧,沒必要守在這裡,指望她回來,不可能了,勸你趕緊處理掉手頭的股份,誰愛要就給誰,本來就是李家的東西,通知李家人來拿回去唄,你就拿著錢提前養老,享受生活,多好。」
她說的這些沈岸香又何嘗不知道,李衾那麼聰明,肯定在那天她跟著去蔣洛約見的地方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所以她才想賭一把,結果還是沒希望。
她露出痛苦的神情,吳蓮霧說的不無道理,以現在的狀況,確實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她離開前也是這麼說的,管不好就別勉強。」
「吶吶吶……這叫什麼?聰明的人想法都是一致的,就你腦子不開竅,你就不適合現在這個位置,看個報表都暈頭轉向,更別說其他機制了,不聽我的,難道連她的評價也不聽?」
「你為什麼勸我?」沈岸香抬頭,眼底死氣沉沉,毫無生機,李衾回來又離開,對她的打擊不比六年前,還更難以承受,因為知道自己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吳蓮霧臉上掠過一抹暗色,苦笑道:「怎麼說呢,我的情況你也了解,母親是個瘋子,還長期跟另一個瘋子保持不正當的關係,親媽是這場婚姻的犧牲品,她忍辱負重,靠著僅剩的那點聰明要報復害她成這樣的兩人,結果弄巧成拙,差點害死李衾,不管你信不信吧,我想要針對的永遠只有吳敏,其他人都不在我的計劃內,現在吳敏死了,雖然屍體被蔣洛弄走藏起來,但我確定以及肯定她死了,我解脫了啊,現在不過是回歸本性,活成自己以希望的樣子而已。」
對這些,沈岸香不知道說什麼,各有各的苦衷,她的心早就已經跟著李衾走了,守著這裡無非就是想萬一哪天李衾又回來,不至於看到的是這份家業的破敗。
現在吳蓮霧一棒子打醒了她,讓她認清現實,很多事已經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她也想過培養自己的親信,但有九夫人和聶家、解家的阻撓,她又要安撫三個孩子的情緒,真的已經焦頭爛額,沒精力管公司的事。
答應蔣洛的條件,將所有事情公之於眾,不僅李衾的名聲毀於一旦,她也同樣如此,並且在李衾消失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接受公安機關的傳訊和調查,現在沒有被架空權力,也是唐山和曾芳這兩個老骨幹從中周旋。
「你解脫了,我還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做什麼。」她看著桌上的全家福,這還是雪糕滿月的時候拍的,李衾的父母也在。
吳蓮霧把全家福扣下去,一改進門時的妖嬈,認真道:「趕緊做決定吧,晚了就來不及了,知道李衾還活著,蔣洛就不可能甘心,我們鬥不過她的,我已經把我媽送出國了,過兩天我也要走,你繼續留在這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有事我也幫不上忙了。」
說實話她對沈岸香並沒有惡意,當初在李衾家也是萬不得已,吳敏一直派人監視她,除了瘋瘋癲癲之外她沒有其他辦法讓吳敏放鬆警惕,算起來她也欠沈岸香不少債,該還了。
沈岸香只覺得疲憊,身體不舒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又不想去醫院看,甚至巴不得熬成絕症,興許能在臨死前再見一面李衾和三個女兒。
「讓我再想想吧。」反正都這樣了,她也不怕蔣洛。
吳蓮霧搖頭嘆息,「隨你,」見她還要繼續工作,就把電腦一合,「行了,別看了,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
被拖著走,沈岸香抗拒,「不餓,沒胃口。」
「那也要吃啊,總不能等著餓死。」
三更半夜,也只有群魔亂舞的夜店酒吧以及路邊大排檔還開門,商圈附近還沒有,要驅車到人流量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