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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沈岸香還把她當成是惡魔一般的存在,僅僅是見到都會露出『自己即刻就會被打死』的恐懼,卑微的縮著解釋和祈求。
這讓李衾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想過去安慰沈岸香,又怕會嚇著對方。
但是她總要邁出這一步的,要不然她跟沈岸香的關係就永遠無法修復,劇情最後極有可能還會按原來的走。
「我……」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的態度跟『李衾』不一樣了,連聲音都很溫柔,但沈岸香還是像驚弓之鳥一樣,只要她一靠近就崩潰,抖如篩糠。
「別、別過來……」沈岸香聲音嘶啞著說。
李衾立馬收回剛邁出去的右腳,「好,我不過去。」
沈岸香還是害怕。
讓李衾覺得痛心的同時也意識到一個問題,原身的暴怒對沈岸香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和心理陰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沈岸香根本不會相信她,甚至還會覺得她是在演戲。
想到這,李衾咬了咬牙,決定換一種方式來改善這段糟糕透頂的關係。
她不顧沈岸香的反抗,彎腰將人橫抱起來放回床上。
也不去解釋昨晚的所作所為,只是動作輕柔地拂開沈岸香臉上的髮絲,替她擦掉未乾的淚痕。
「你剛退燒,身體還很虛弱,好好躺著休息。」
既然解釋沒有用,那就直接點好了,讓沈岸香看到她的誠意和改變,這樣就能慢慢放下戒備,重新接納她。
沈岸香的腦袋嗡嗡作響,她縮著肩膀,低頭避開李衾的觸碰,雙手用力地抓著被子,指節都凸起泛白了。
好像這樣才能讓她有安全感,才不會被拖出去毆打,至於李衾說了什麼,她都沒聽進去。
李衾也不指望她能立馬回應自己,慢慢來吧,事情總有能解釋清楚的一天,再說她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小糰子。
想到小糰子,她就又愁了,之前沈岸香帶著孩子在外面生活,條件那麼艱苦也沒讓孩子受傷,這才回來幾天,糰子就因為燙傷進了醫院。
李衾在心底暗暗發誓,從今往後一定要保護好糰子,決不讓她們再受到傷害。
「你睡了一整天,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上來。」她湊近細看了看沈岸香脖子上的傷,淤青還觸目驚心。
腕子上的勒痕也是,她都不敢看,只能萬分心虛地替沈岸香拉好被子。
沈岸香瑟縮著,不吱聲。
她懼怕李衾,不相信僅一夜時間,這個人對她的態度就完全轉變,肯定是有更大的陰謀。
第5章
沈岸香縮在被窩裡不敢動,幾縷髮絲遮擋住她蒼白的臉,更顯得脆弱無助。
但凡李衾有多餘的動作,她就如同碰上了洪水猛獸,情緒激動地往邊上躲,整個人抖得十分厲害。
李衾看她如此戒備自己,懊惱自己肯定是腦子抽風了才會寫虐待情節。
錯誤已經鑄成,傷害也留在了沈岸香心裡,現在說再多也沒有,只能盡力去彌補,李衾不生氣沈岸香抗拒自己,只是擔心這樣下去不利於她身體的恢復。
「不餓?還是不想吃?」見她還是不肯出聲,知道她是懼怕自己在這裡,李衾識趣起身,體貼道,「那我讓瑪麗亞端上來,等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再吃。」
說完李衾就真的離開了,下樓吩咐瑪麗亞去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的飲食端到主臥去。
兩個糰子還在醫院,李衾也記掛,可又放心不下沈岸香,等端食物上去的瑪麗亞下來說沈岸香肯吃東西後,李衾才鬆了一口氣。
「她有沒有說什麼?」
「問了兩個孩子。」
「沒有其他的了?」
瑪麗亞搖頭,除了看上去很憔悴,沈岸香跟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大小姐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在意。
「沒有提離開臥室之類的要求?情緒也沒有激動?」
瑪麗亞還是搖頭。
李衾覺得很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的。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揮手讓瑪麗亞離開,李衾獨自坐在沙發上思索事情,想怎麼應對明天的董事會,怎麼避免日後的各種麻煩和危機。
想太多了腦子就容易超負荷,她捏了捏額角,心臟突然傳來一陣不適感,她頓了幾秒,就猛地站起身,火速跑上樓。
不對勁,不對勁!
沈岸香分明就恐懼留在主臥,又怎麼會在她離開後表現得那麼平靜,太不尋常了。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李衾加快腳步,剛擰開門就聽到砰一聲,是從衛生間的方向傳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她立馬跑過去,就看到讓她目眥盡裂地畫面——
沈岸香跪坐在地上,正拿著玻璃片往左手腕劃,鋒利的玻璃邊緣已經劃破她的皮膚,鮮紅的血珠冒出,也染紅了李衾的雙眼。
就好像這一下不是劃在沈岸香的手腕上,而是割在她心上,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要命的疼。
「你幹什麼!」
李衾上前想要奪過玻璃片。
沉浸在自殺行為里的沈岸香被嚇得一哆嗦,然後就跟瘋了一樣用力往腕子上劃。
李衾的腦子登時就一片空白,來不及想太多,下意識就伸手握住那塊玻璃片,自己的掌心被劃傷了也沒太多感覺,還順勢將玻璃片搶過來扔到角落,然後單手環住沈岸香的腰,強行把人帶出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