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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踏實、安全、滿足……用一個她還是文藝小女孩時用過的詞,那就是歲月靜好。
忍不住大聲朝浴室里的人喊話:「喂,那兩件浴袍呢?」
水聲一停,浴室的門打開,裡面的聲音傳出:「什麼?」水聲再度響起。
「那兩件沾滿了你作案事實的浴袍呢?」
「一件在沙灘上,一件就在我旁邊。」
「我想留著。」莫寧說,「以後你如果移情別戀劈腿什麼的,我好留著做個紀念。」
「我以為你會留著它要我負責。」
莫寧忽然有些悵然的說:「你不想對我負責的時候,留那個有用嗎?」
嘩啦的水聲一聽,顧準的聲音清晰了很多:「你怎麼了?」
莫寧努力笑了出來,笑去了那一絲奇怪的、完全不像自己風格的惆悵,爽氣道:「沒怎麼。就是有些無病呻吟。」
顧准沒有再接話。水聲再度響起時,莫寧的惆悵還沒有散去,索性拉過被子,把自己緊緊蒙住,天真的企圖靠這樣的溫暖驅逐心底那些雜念。
顧准很輕的揭開她的被子,雙手撐在床上端看她的臉,他眼裡有無限的柔情,莫寧從未見過,可是被他這樣注視著,她竟忍不住想哭。
顧准皺眉問:「你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嗎?不信任我?」
莫寧伸手擋住自己可能已經泛紅的眼睛,怕他誤會,也不打算隱藏自己的心意,就這樣說:「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想著,有一天我們分手了,或是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了,或是你對我不好了……」
顧准吻住了她。
他的身上還有未及散發出去的沐浴露的香味,唇齒里都是清爽的氣息,臥室開著空調,莫寧此時乾燥的身體極度敏感,只一會兒她就覺得濕氣襲來。苦情戲還沒演完,另一場激情戲就這樣不宣而上。
床很大很寬很軟。莫寧被他折騰得尖叫聲四起,也不約束自己,也不壓抑自己,因為她能明顯感到,她的反應能讓顧准更興奮更賣力更……迷失他自己。她太喜歡看他迷失,看他瘋狂,看他迷醉。
兩人又是一輪鏖戰。
莫寧心裡隱隱約約覺得,明天她肯定下不了床。可是,她都不記得自己是累得睡過去了,還是因為抵不過那種深自靈魂深處的戰慄而暈過去的。
這一晚,莫寧做了個夢,夢裡周一諾像個小教授一樣伸著食指對她說:「男人某些方面強悍,只會讓女人更加離不開。」
「你看吧,莫寧,他又多了一項讓你離不開他的因素。」
「為什麼?因為這世界上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幸遇到這樣的男人,而且最慘的是,你頭一個如果強悍,下一個如果很弱,你會很痛苦。」
「所以,就是他了!趕緊抓住了,別放手啊!」
然後,周一諾化成一張詭異的笑臉從她的夢境裡淡去,那笑臉刺得她眼疼。恍然間睜開,原來是窗外的陽光照進了房間。顧准就躺在她身側,他的睡態很安詳,五官的曲線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莫寧撐著腦袋看他半晌,忍不住偷偷吻了他一下,才從床上起身。
昨天曬的內衣已經幹了,她去浴室穿好衣服,顧准仍沒醒。她有些滿足的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輕手輕腳開了門,走上了露台。
露台上的花兒在陽光照耀下有種刺目的美,莫寧走過去摘了一朵,隨意的別在藍色長裙上。就站在靠近海的方位眺望了一下蔚藍色的它。視線忍不住往昨夜和顧准放肆的地方掃過,不意外的看見一件白色的浴袍,它正安靜的躺在那兒,海水距離它還有段距離,莫寧忍不住朝它走去。
剛從溫暖的地方走過來,冷不丁被風一吹,莫寧有些不習慣,雙手緊住胳膊,蹲下去提起那件浴袍。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一個什麼樣的心情拾起它,但她知道自己看到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時,她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從來就不知道第一次會流這麼多血。
白色的浴袍上沾著沙粒,看起來很髒,莫寧卻奉之如珍寶,她是真想收藏這件浴袍的。於是就抖乾淨上面的沙子,又放在了沙灘上,人也坐了下去。
撐著臉看海景。心裡想著的卻是昨夜的翻雲覆雨,漸漸的,她又覺得餓,這才想起自己除了昨晚喝了點粥,已經很久沒吃過正兒八經的正餐了。
可是,卻懶懶的不願意動,就這麼仰躺下去,雙手給自己當枕頭,躺著看藍天。
顧准出現的時候,莫寧先聞到的是食物香氣。坐起身看著他從別墅那個方向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很黑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手上端著一個托盤,食物的香味就是從托盤裡傳出來的。
顧准行至她面前,接過身後人手上的托盤,道:「謝謝。」
那小伙子雙手合十行了個禮,恭敬地離開。
「真大牌!為什麼不自己端過來?非要浪費一個人力?」
顧准笑了笑,低□子也坐在她身旁,道:「這蕉葉包飯不是什麼人都能端好的。」話畢,從托盤上取了個飯包給她,「本地特產。」
莫寧接過,手裡的東西很熱乎,卻不燙,黏黏的觸感。她好奇的問:「這個和粽子有區別嗎?」
「比粽子大,比粽子香,裡面的米是土濟島特有的一種大粒的米,他們不用特殊食材,就是普通的米飯,會加一些蔬菜或者堅果。」顧准邊說著已經邊取過莫寧手裡的蕉葉包飯,細細的替她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