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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見懷蓮覺得這幫人可笑又荒唐。
「我不戴。」
鶴見懷蓮一手打翻了盛放咒具的盒子,一腳裹挾著咒力直接踩在了咒具上,咒具不堪重負地出現一道道裂痕。
只聽一道清脆的斷裂聲,咒具碎得徹底。
「你!!!」
鶴見懷蓮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沒有耐心。
那雙不含雜質的天青色眸子此刻布滿殺意。
「如果你們只是因為這個把我叫過來,那你們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順心的。」
說罷鶴見懷蓮直接離開。
五條悟看了眼鶴見懷蓮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他嗤笑著:「你們惹懷蓮生氣了哦!」
「那又如何?」
「知道為什麼我會跟著懷蓮來嗎?」五條悟像是自言自語道,「因為有人特意讓我跟過來,看著點她別把你們全弄死了。」
話音一落,會議廳的時間仿佛被靜止一般,沉默與寂靜充斥著房間。
這是警告。
五條悟他懶得和高層掰扯些道理,肆無忌憚的性子也讓他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
等到五條悟出來時正和別人打著電話。
他環顧一圈後見到鶴見懷蓮正蹲在路邊的草叢旁拿著細樹枝逗弄著貓。
「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人見五條悟不說話便問道,聲音冷冷淡淡的,是家入硝子。
五條悟回道:「你有沒有考慮考個獸醫證?」
「哈?」家入硝子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直到鶴見懷蓮回來時手裡抱了個紙箱她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紙箱裡裝了只奶貓,小貓發出嚶嚀聲微弱,看上去應該是生病了。
「我不是獸醫。」家入硝子吐槽著鶴見懷蓮喜歡撿一些受傷動物回來的行為。
鶴見懷蓮以為家入硝子拒絕了,有些為難地皺了下眉。
家入硝子不願意的事她不想強求,本以為用術式治好就可以把貓放走了,看來眼下只能帶它去寵物醫院慢慢治療了。
她抱著紙箱沖家入硝子點了下頭便想離開。
「?」你明白什麼了?
家入硝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後無奈地講道:「等一下。」
鶴見懷蓮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我沒說不治。」
家入硝子依舊是那副樣子,但是眼中閃過幾分忿然。
若不是兩人相識已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倆剛認識呢,鶴見懷蓮為什麼跟自己這麼客氣?說幾句求人的話很丟人嗎?自己就在她面前,這麼方便的距離拜託自己把貓治好很難嗎?
明明是一件不值得生氣的事,但就是很氣。
家入硝子突然覺得鶴見懷蓮白長了一張嘴。
內心再怎麼說道鶴見懷蓮的不好可她面上依舊那副平淡的表情。
家入硝子戴好手套將貓拿了出來,輕車熟路地治好貓咪。
鶴見懷蓮站在一旁不說話,身體挺得筆直,像棵小白楊。淺灰色的長髮披散,眉眼低垂,長長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她安靜的樣子真的很顯乖。
「好了。」家入硝子收回偷看她的視線,摸了摸小貓的下巴問,「治好了你要養它嗎?」
鶴見懷蓮沉默一下回道:「這些小動物都怕我。」
家入硝子看著她這副樣子微微挑眉,她突然靠近將貓舉了起來,手指輕輕捏住奶貓的爪子,粉嫩的肉墊一下按在了鶴見懷蓮的臉頰上。
小貓沒掙扎,沖鶴見懷蓮輕輕叫了一聲。
融洽的樣子倒不像鶴見懷蓮說的那樣動物都怕她。
「怎麼樣?和小貓貼貼。」家入硝子低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問道。
鶴見懷蓮僵硬著動作不敢動,不知道是因為小貓還是因為家入硝子。
半晌後小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著:「還可以。」
她下意識地捏了下耳朵,髮絲間閃過的耳垂一片緋紅。
好彆扭的一個人。
家入硝子唇角揚了揚,她將貓放回箱子裡講道:「既然這樣就給小貓找個靠譜的領養吧。」
「嗯。」
鶴見懷蓮應道,樣子有些心不在焉。
家入硝子離她好近,她們肩並肩地站著,手臂挨著手臂。鶴見懷蓮甚至能感受到家入硝子那邊傳來的熱意。
很燙、幾乎要攀著手臂蔓延,燙到心裡。
鶴見懷蓮手指微動,她另一邊的手無意識地拽著手下的衣料,抓緊又鬆開,在平整的衣服上留下褶痕。
「要不去問問七海吧?」
家入硝子想到那位靠譜的成年男性,她轉頭稍稍靠近鶴見懷蓮的臉。
感受到臉邊噴灑的熱意,鶴見懷蓮聞到了家入硝子身上熟悉的味道,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夾雜著她洗髮水的味道。
一時間,她緊張到連呼吸變輕許多。她扭頭想說什麼,直直撞入了那雙眼睛。
過分沉靜的眼眸此刻帶著幾分光亮,因為光線剛好照在她眼上,棕色的瞳孔變得越發淺了,像是帶回來那隻貓的眼睛一樣,柔和、透亮。
她愣怔地看著家入硝子的嘴唇一開一合說些什麼但她沒聽清,因為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老師。」
「嗯?」
「那隻貓我可以養嗎?」
「誒?當然可以,不過怎麼突然想到養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