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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雪思考過了,它在被收服之後雖然問過「需不需要將這些人殺掉」一類的話,但行動上完全聽從她的指令,後來在其他危機狀況下也並未主動出手傷人。
所以她斷定,這應該是「道成寺鐘」的被動技能。
夏油傑聽到這裡便大概明白了:「所以你是說,攻擊你的那個普通人死了,而這名死者與那名倖存者,有著莫大的關聯。是這樣嗎?」
降谷雪點頭道:「嗯,他們倆是兄弟關係。」
五條悟咬著棒棒糖,含糊不清道:「那事情就比較棘手了,要不我們乾脆殺了那個倖存者吧。」
降谷雪:「……悟。」
夏油傑向降谷雪解釋:「你別聽他亂說,他就是口嗨。」
五條悟咬著糖漫不經心:「不是啊,我是真覺得無所謂──要不然我們把咒術界的高層殺光,反正都是一些爛橘子。咱們三個加起來誰能擋得住啊。」
夏油傑:「說得也是……啊不是。」
降谷雪:「……」混跡在全員反派之中的日子又出現了。
夏油傑輕咳一聲:「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等咒術法庭的判決結果出來再說吧。」
五條悟點頭會意:「嗯,我們見機行事。」
降谷雪:「……」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即將到五條家的時候,車子被一些現代化設備與幾個人攔住。他們每人都是相同的打扮,似有些古老家族的遺風。
「抱、抱歉,少爺!」
「我們不能讓降谷小姐進去!」
幾名五條家的人站在車子外面,顫顫巍巍地面對著車內的五條悟。他們的腿都在發抖,心裡暗道這種天殺的苦差事怎麼會輪到自己頭上。
「不是吧,你們敢擋老子的路。」五條悟戴著墨鏡冷著臉,氣焰囂張,卻是隨性散漫,仿佛理所當然。
他那被夏油傑提醒了無數回好不容易改掉的自我稱呼又變了回去。
「快點把那道杆子抬起來啦,不然老子連你們一起撞過去。」五條悟心平氣和道。
那幾人戰戰兢兢,不敢開,也不敢不開,站在那裡左右為難,彷徨得很。每個人臉頰上,冷汗涔涔而落。
「算了。」五條悟知道他們為難,便自己探頭伸出車窗外,一記「術式順轉?蒼」爆破開了前路。
夏油傑坐在後排淡淡:「倒也不必……」
他們的車子順利進入了五條家,隨後一路暢通無阻,直到有一群人錯落有致地攔在車前。
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不算年輕,而且似乎都頗有地位的模樣。
散發著身居高位者的威嚴與氣場。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家裡面的老橘子。」五條悟用手指掃過那些他的長輩,向后座的兩名同學解釋道。
算是到了,我們下車吧。」五條悟說完便打開車門往下走,直接繞過車前到降谷雪這邊給她開門。
降谷雪手裡捧著的冰淇淋雪糕還沒吃完,下意識地遞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一手拿過去雪糕盒,一手伸出來牽降谷雪,他低聲輕語道:「把手給我。」
降谷雪遲疑了一下,把手伸過去,被五條悟牽在手裡。
他小心引著她下車,這一幕全部落在家族長輩的眼中。相比之下,五條悟甚至沒正眼看那些長輩。
降谷雪面對這麼多人,尤其是年紀大的長輩,心裡潛意識地微微有些不安。
五條悟將她扶下車之後就鬆開了手,與夏油傑一起站在她的兩側,他們三人與對面的一群老橘子對峙著。
「悟……給你添麻煩了。」
降谷雪見到這陣仗就有點想跑掉,這是社恐人士萬萬不能承受之重。
五條悟在大庭廣眾之下,彎腰親昵地揉了她的腦袋:「別擔心。你是因為我才卷到這件事裡的。」
他會對這件事負責到底的。更何況,就算不存在這個前提,五條悟也會這麼做。
降谷雪微微一怔,她總覺得五條悟做這些都是為了給家族裡的長輩看的。
最後在五條悟的據理力爭(肆意妄為)之下,五條家決定開個會議討論降谷雪的去留。
降谷雪:「……」她真的不想這麼引人注目。
不過好在她全程不需要跟其他人對話,完全是五條悟在她前面處理好一切。夏油傑也始終站在她的身邊。
五條家的會議廳內,所有人在一張很長很寬的會議桌上依次坐下。
降谷雪與夏油傑也有位置,他們倆坐在五條悟的兩側。
降谷雪一言不發地聽他們開會。
起先是一名長輩代表語重心長地開了口:「我知道你一定會說,這件事是有外人在針對我們五條家,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承擔這一切,對吧?可是你要知道……」
五條悟直接打斷:「不是。你們聽好,小雪是我的女朋友,我要和她結婚。」
全場靜默片刻後,一片譁然。
夏油傑也十分意外地看向中間那名白髮墨鏡的少年──他的同窗摯友。
但他完全不想在這種場合下拆他的台。
「我們何必要趟這渾水。案件的結果基本已經定性了,降谷雪絕對會被咒術法庭判為叛逃。」
「別拉整個家族下水啊。」
「悟,我們相信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家族的興亡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對嗎。」